第(2/3)頁 見王子騰臉色難看,一旁的方冀出言打了個圓場,笑了笑說道:“節帥,賈子鈺急著前往兵部交令,節帥不妨晚上再擺宴一敘,也不打緊。” 王子騰眸光陰了陰,暫且壓下心頭怒火,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薛蟠聽著二人敘話,銅鈴般的大眼睛轉了轉,就有些不明就里。 而后方車廂之中的薛姨媽,心頭同樣驚疑不定。 暗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珩哥兒,看架勢,似和他兄長平起平坐? 另外一輛馬車車廂中的薛寶釵,掀開簾子一角,看著這一幕,思量了會兒,水杏眸子閃過一抹明悟。 “他是賈族族長,寧榮二府,一門雙國公,并不是僅僅三品武官那般簡單,舅舅雖官居一品,但王家底蘊多有不及,二來,他未及弱冠就受皇命,領軍出征。” 這念頭一起,就是幽幽嘆了一口氣。 賈史王薛四家之中,賈家一門雙公,史家一門雙侯,王家祖上也是縣伯,唯她薛家…… 這邊廂,賈珩應對了王子騰,抬頭看向一旁的夏侯瑩,道:“夏侯指揮,咱們走吧。” 夏侯瑩卻遲疑了下,清聲道:“云麾既急著入宮奏事,我要不回去和晉陽殿下說說?” “和殿下說兩句話,倒也不耽誤多少工夫。”賈珩輕笑了笑,溫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出城迎他,他怎么也要過去說兩句話才是。 兩人的敘話,自是讓薛蟠和王子騰聽了個真切。 薛蟠搖了搖大腦袋,目中現出茫然之色,暗道,怎么這里還有“殿下”王爺的事兒? 王子騰眉頭挑了挑,瞳孔緊縮,心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晉陽殿下? 莫非是那位晉陽長公主? 方才他策馬而來,似乎在城外見到一輛裝飾奢麗的馬車停著,當時,還有些疑惑,但急著出城,倒沒細看。 可,那位晉陽長公主為何與這賈珩小兒有著交集? 然而,就在王子騰疑惑,賈珩準備隨夏侯瑩前去見晉陽長公主之時。 城門洞處又是來了十余騎,這幾騎快馬揚鞭,如一陣風般席卷而來。 當先一人,外披玄色大氅,內著織繡精美、繁復的宦者服飾,神情倨傲,目光睥睨。 正是大明宮內相戴權。 身旁一位內衛背著一個明黃色布兜,其內似乎放一卷軸,正是圣旨。 十余騎策馬近前,伴隨著一聲聲馬嘶,頓停于前。 戴權接過一旁的內衛從后背的布兜中取出明黃色圣旨,高高舉起,道: “三等云麾將軍,賈珩接旨。” 說著,目光瞥見王子騰等人,心頭詫異了下。 賈珩聞言,面色怔忪片刻,連忙翻身下馬,身后近百錦衣衛并果勇營親兵,齊刷刷都是下得馬來。 王子騰見此,同樣一愣,面色急劇變幻,只覺被一旁的方冀扯了扯袖子,反應過來,也是滾鞍下馬。 雖然旨意是給賈珩的,但天使降旨,近前之人,自也沒有站著聽旨的道理。 對捍制使,而無人臣禮,為大不敬之罪,斬! 故而,一眾士卒紛紛下馬行禮。 但,還有一人尚在馬上端坐,正是薛蟠! 薛蟠那張大臉盤子上滿是茫然之色,見著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戴權身后兩個內衛,“蹭”地一聲,手中雁翎刀齊齊半出于鞘,寒芒閃爍,沉喝道:“大膽!” 后方馬車車廂之中,薛姨媽見得這一幕,只覺心都被揪緊,失聲喊道:“蟠兒!” 另外一輛馬車車廂中,寶釵白膩豐潤的臉蛋兒倏然一變,白紙如曦,攥緊了手帕,瑩潤如水的杏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賈珩皺了皺眉,沉喝道:“文龍,愣著作甚,還不下馬聽旨!” 薛蟠聞言,驚叫一聲,如大夢初醒,連忙一丟韁繩,滾鞍下馬,手忙腳亂之間,“噗通”跪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