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余音繞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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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零幾年,人做什么都很熱鬧。
新春佳節(jié)里不似國外的北京城一片紅紅火火的樣子,巷子街道上掛滿了紅色的紙簍燈籠。馬路邊有小孩踢著皮球唱兒歌,大人們張燈結(jié)彩拎著籃子去買菜。
自然也有異地他鄉(xiāng)寂寞孤獨(dú)的旅客。
像梁敘這樣遠(yuǎn)地而來不回家過年的打工者數(shù)不勝數(shù),抽了空去外頭走一走碰上天橋隨便一掃準(zhǔn)能看見幾個席地而睡的漢子。他們有著相似的靈魂——這是一種相交于貧窮和富有之間不為人知的第七種感覺——像柏拉圖的理想國那樣兒。
清晨的太陽還沒升起來北京便醒了。
修車行的年假放了七天,梁敘沒事兒便待在琴行。初三一大早他洗漱完去租屋樓下的小攤上買了油條豆?jié){往回走,筒子樓下遇見了年前已離開北京的李謂。
兩個人在屋里吃著早飯,電視開著。
“那地方房東已經(jīng)騰出來了。”李謂坐在床邊環(huán)繞了一下四周,“打算什么時候搬?”
梁敘咬著油條大口嚼著。
“再過幾天。”他聲音含糊,“你才回去多久就來了?”
“別提了。”李謂‘唉’了一聲,“過年都問找沒找對象,陳皮他媽和我媽待一塊就說這事兒,你說她們是不是就沒別的說的了?”
梁敘端起豆?jié){瞬間便喝了大半。
“你家梁雨不得了啊。”李謂看了他一眼,“今年都高三了吧,聽我媽說立誓要考清華呢。”
梁敘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一笑。
“說說你最近。”從陳皮那兒知道他們幾個拜了師傅,李謂也是打心眼里高興,“怎么樣?”
梁敘將剩下的豆?jié){一口氣喝了干凈,然后手掌隨意抹了把嘴。他的目光里閃過少年時蓬勃而上的野心,臉上的淡漠陰郁卻絲毫未減少。
“別問我。”他往墻上一靠,“煩著呢。”
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做曲子的靈感沒有分毫,不像以前隨便一想就轟轟烈烈。他也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自己譜過曲,雖說以前不專業(yè)卻也一直沒少做過功夫。
李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慢慢來。
兩個人在租屋待了沒一會兒便一起去了琴行,地下室里有稍許寒意。李謂一進(jìn)去就四處看了看,拿過把吉他撥了撥。梁敘在一旁站著翻過譜子看,倒真有些回到以前的日子。
正平靜著,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
兩個人都看了過去,周顯穿著黑色外套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頭。梁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謂,后者目光頓了下然后淡淡移開。
周顯什么也沒說走了進(jìn)來。
“什么時候來的?”梁敘打破平靜。
周顯說了聲早上剛到便坐去角落里玩吉他了,一時空氣有些僵。李謂沉默了會兒抹了把脖子然后起身出去了,空氣又開始流動起來。
過了會兒梁敘出去抽煙。
李謂坐在琴行門口的板凳上,看見梁敘也伸手要了根煙來。門口的積雪已經(jīng)慢慢在融化掉,太陽光在人間走了一趟又一趟依舊跟來時一樣。
梁敘踢了踢李謂的椅子腳:“怎么回事兒?”
被問的人皺了皺眉頭,吸了口煙夾在指間。紅色油漆大門半開著,有冷風(fēng)溜進(jìn)來在地上滾著塵埃,像是大地的心臟在抽動。
“打電話不接發(fā)短信不回。”李謂冷笑了一下,“他躲著我也沒辦法。”
梁敘咬著煙嘴看了眼胡同里的墻壁。
“周顯是不是……”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是不是我能不知道。”李謂知道梁敘要說什么,順著話茬兒接了下去,“你說有一天他要真娶了媳婦兒那我得成什么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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