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章 同學會1-《落花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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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那么超值的商場抵押在你手里,你不算太提心吊膽。只是無論過程如何,熟悉我的人都清楚,結局只有一個,我掏錢還債,你,阿才哥,無論你怎么折騰,只拿得到合同約定的錢。”
阿才哥怒道:“折騰我這么多天,我咽不下這口氣啦。你當我是誰!”
“咱們正本清源,騙你掏錢的是張立新,誤導你想入非非的不知是誰,但都與我無關,我是個平白無故掏錢還債的最大冤大頭。我今天來只不過是把話說說透。阿才哥,你別瞎忙了,沒用?!?
阿才哥大力將小巧的紫砂杯拍到桌上,碎裂聲與一聲悶哼混合在一起,異常和諧。
簡宏成不等阿才哥回答,道:“這件事,我算吃進一個悶虧,白掏一筆大錢。有心人看到我活生生吞下這種結果,已經該得意到晚上睡不著了。只是對不起阿才哥你,害你受到牽連。這是我不大公開用的名片,老兄,我們不打不成交,以后去深圳,我來接待?!?
“啊,客氣,客氣,想不到認識一個兄弟。田景野是我最真心交的朋友,小田的最好朋友,一定也是最值得真心交的朋友?!?
簡宏成不管阿才哥是否言不由衷,呵呵笑著與阿才哥擁抱,握手,告別。
簡宏成走后,阿才哥進一步摔了非常寶貝的紫砂茶壺。他是個不肯忍的人,當即一個電話打給寧恕:“寧大總經理,借錢給新力集團那事,你是不是借我的拳頭幫你做什么好事?。俊?
寧恕大驚,不顧家里一屋子的人都在身邊,忙道:“怎么可能?阿才哥,我立刻見面跟你說。”
“不用見面啦。還想拿我當白癡耍???”
阿才哥掛了電話,但最后呼哧呼哧生氣的聲音直直沖入寧恕的耳朵,聽得寧恕臉色大變。
寧宥一聽“阿才哥”,眼睛便橫向寧恕。見寧恕神色慌亂地放下手機,她就道:“改口還來得及?!?
寧恕見一屋子里連郝聿懷都盯著他,等他反悔的樣子,一時吞不下這口氣,直接拒絕了:“不,不放棄。我去趟公司拿資料。媽,我中飯不吃了。”
寧蕙兒既然一早上已經將話挑明,這會兒也不遮遮掩掩了:“你放不放隨你,只要別連累我?!?
寧恕沒吱聲,走了。寧宥的眼睛轉向媽媽,寧蕙兒也正好看向寧宥。兩人對視著,卻是郝聿懷說話:“為什么會連累外婆?”
“拳頭長眼睛呢,專門挑最弱的人下手。”寧宥看著媽媽,堅決地道,“媽,明天跟我回上海?!?
寧蕙兒嘆道:“我怎么能走掉,我怎么走得掉啊?宥宥,你別管了,你自己的事情還沒完呢。”
“我會讓人盯著寧恕。你要不跟我走,我想辦法麻翻你,也得帶你走。這兒事情太多,你別勉強自己應付。”
“不能走。你別勸了,我走不掉的?!?
寧宥看著媽媽,頭痛欲裂。若換作是郝聿懷正跟人纏斗,她又何嘗肯走開?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自己做媽之后對媽媽的理解更深。
寧恕到公司打開保險箱,取出這些日子針對簡宏圖收集的資料。那個主動問簡宏成來干什么的男同事進來報告,有這么樣貌的一個男人來找過寧恕。寧恕一聽,正是簡宏成。簡宏成來這兒又想干什么?寧恕蹲在保險箱前面好久,才拿起資料出去,跟同事說下午有事不過來了。已經加班了半天的同事敢怒而不敢言。
可寧恕走到樓下才想起,這些資料沒整理過,要如何才能跟阿才哥說清楚呢?難道邊說邊整理?他只得反身往回走,關在辦公室里緊鑼密鼓地整理。本來說好一起加班的,同事因此攢了一上午的工作過來請示,寧恕都拍著腦袋沒多想就給回復,搞得同事心里很是嘀咕。幸好小童心知替代無望,索性放棄競爭,趁滯留此地時機去周邊游玩,沒看見這一幕,也就不可能向上通風報信。外放的諸侯總是可以為所欲為點兒的。
簡宏成辦完自己的私事后,便與剛飛來的助理會合,與助理陪來的客人見面。簡宏成想省事,會議室也放在萬豪,以便自己的事情沒結束的話,可以兩邊躥。
下午五點一到,簡宏成的電話便熱鬧起來,都是先到包廂的同學一聽說他也在,高興地先打電話問長問短。簡宏成這邊與客戶的談話完全沒法進行下去。
田景野打著電話一路走進飯廳包廂。他特意來得早一步,試圖先跟曹老師或者陳昕兒單獨談談。可他進來便發現,雖然里面已經到了三個同學,曹老師與陳昕兒都還沒來。他便與同學招呼一下,繼續自己的業務電話了。好不容易扯淡結束,他連忙從角落鉆出來,給陳昕兒打電話,一邊撥,一邊與其他同學道:“等下陳昕兒也會來,雖然大家多年沒見了,最好別問長問短嚇到她?!?
一位同學了然地道:“書記跟班長過來?好多年沒見她了。他們的孩子帶來沒有?這回兩人算是第一次一起回老家吧。喲,今天的飯局難道他們才是真正的幕后?是不是準備宣布什么消息?”
另一同學道:“剛才跟班長通電話,他嘴巴倒是嚴實,竟然一句口風都沒透?!?
田景野笑道:“看看,看看,我才說一句,你們問了多少句啊。要不是我先過來放個風,等會兒陳昕兒進門,還不讓你們嚇跑?其實班長也蒙在鼓里,是我昨晚上應酬看到陳昕兒,當時跟你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以為今晚實際上是簡大款請客。可后來一想,飯局放萬豪倒是簡大款的風格,但藏著掖著不是簡大款的風格。打電話一問,果然問出蹊蹺,班長完全不知書記的行蹤。這么想想,這飯局可能是陳昕兒一個人的主意了。陳昕兒藏著掖著,總有她的原因,跟她藏著掖著這么多年不見同學的原因估計差不多。我想著呢,陳昕兒既然肯露面,我們也得給她創造個寬松環境,鼓勵她以后多出來走走。大家有什么問題,忍著點兒,別嚇到她,你們看呢?尤其是個人私生活方面的問題。唉,其實我也一肚子的疑問啊,可是班長什么都不肯說?!?
同學道:“讓你一說,我更好奇了。這可怎么辦呢?我想去會議室揪班長了。大家都快點兒來啊,別拖拖拉拉了?!?
又一同學道:“完了,完了,我本來就急性子,田景野,你應該什么都別說的,應該當場桌底下踢我兩腳不讓我問?!?
最后一位石破天驚地道:“這要是寧宥也在……”
田景野笑道:“寧宥還真在,就是這么巧,她今天回娘家。不過,她聽說班長在,就自動隱身。怪了,陳昕兒的手機一直關機。難道她今晚不來了?不來也好,這一屋子全是狼。”
“怎么可以?田景野,你是不是存心吊我們胃口?再不行,我給班長打電話要人?!?
田景野搖頭:“嘖嘖,顯然我剛才的預防針白打了。做人別這樣嘛,你們想想,書記這么多年不見我們,總有緣故的,別光顧著八卦,多想想她的難處,多點兒同情,行嗎?等會兒見面,平常心點兒,好不好嗎?阿胖,你看你眼睛亮得可以當燈泡了,交桃花運了嗎?”
又有同學進來,于是大家交流陳昕兒今天將到場的勁爆消息,紛紛猜測她以曹老師的名義組織這場飯局是什么意思。田景野讓大家頭腦風暴,但只要大家太興奮了,他就針對性提醒一下,務必保證別讓陳昕兒太尷尬。一中出來的天之驕子太多,中途落魄到底的人很少,只有有限幾個人才能體會到連同學都不敢見的心虛。田景野雖然煩陳昕兒,可他是真能體會到那心虛。他當初坐牢出來,最怕見到熟人,尤其怕熟人同情他、問候他,他當然也不敢見同學。可因為需要找生計,他才不得不勉強自己再度走進社會。
終于有人想起來:“曹老師也還沒來呢,會不會乘公交來?哎呀,我昨晚都忘了問一下?!?
另有人笑道:“急什么啊,既然班長在,他肯定會安排好曹老師的接送,曹老師兒子都沒他周到?!?
果然,一會兒,簡宏成電話田景野:“曹老師大概再有十分鐘就到,你們可以坐下來了。我等曹老師到了就過來。陳昕兒到了沒有?”
“奇怪,陳昕兒關機,難道……”
“她手機在我手里。她沒退房,我讓助理查了。應該會來?!?
眾人看著田景野張口結舌的表情,都問怎么回事。田景野心里狠罵兩聲“臭渣男”,才道:“我也得死忍了,跟你們一起死忍著不八卦。大家入座,曹老師快到了。還真讓你們猜到,班長派車子去接曹老師了?!?
陳昕兒的手機被簡宏圖搶走,她只好待在屋里用賓館座機與曹老師聯絡。終于獲知曹老師快到了,她連忙戴上碩大墨鏡,像個需要掩人耳目的明星一樣下樓,到門口接曹老師。她是可以單獨一個人去飯廳的,可她一想到沒個頭鎮壓著同學們的七嘴八舌,她就頭痛。她必須跟曹老師一起進包廂。她已經跟曹老師談過,屆時曹老師會替她擋著。
陳昕兒幾乎是低著頭走到大門口。她的眼睛完全忙不過來,一邊得看著簡宏成車子的到來,一邊得留意會不會有同學忽然冒出來,她得躲避。幸好,運氣不錯,這短短幾分鐘內沒見到同學。曹老師從車門鉆出來的剎那,陳昕兒心頭一顆石頭落地。她搶上去扶住曹老師,由衷地高興道:“曹老師,可等到您了?!?
曹老師笑道:“沒老呢,不用扶。我說我騎自行車過來就行,簡宏成一定要派車去接我。他啊……”曹老師一說起簡宏成就很開心,像說到自己寶貝兒子,都忘了陳昕兒似乎要解決與簡宏成的矛盾。曹老師到底是有點兒老了。
“大家都到了嗎?”
陳昕兒含糊地道:“都等著曹老師呢。我們這就上去?”
曹老師進門四處打量:“這么豪華,包廂有保底消費嗎?很貴吧?”
“還好。也是難得跟同學碰一面的,費用還吃得消?!?
有曹老師在,陳昕兒心里的底氣足了許多。她幾乎是貼著曹老師走,陪曹老師來到包廂??杉词褂胁芾蠋熢?,走到包廂門口,陳昕兒還是心跳急促,深深呼吸。曹老師看見,很貼心地道:“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放心,沒人說閑話,你總是太小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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