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所以釣鲅魚要想釣獲好,就得起早,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到了黃昏時間,太陽落山,這時候鲅魚也能吃一陣子。 但這一波比早晨要差一些,釣獲要少。 王東青簡單的介紹了這個小技巧,然后問王憶:“王老師,傍晚不好釣鲅魚,是不是因為它們太賊精了?黃昏時候水下有光,它們能看到魚鉤魚線所以不來吃。” 王憶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對海洋和魚類的了解還沒有你們多呢。” 眾多強勞力紛紛笑了起來:“王老師你太客氣了。” “謙虛,這就是謙虛。” 大膽甩桿入海,說道:“咱今晚魚獲差不了,雖然現在不是凌晨那會了,可是現在是半灘潮,鲅魚專咬半灘潮嘛。” 半灘潮便是潮水漲或退到一半左右的時間,其中最適合釣魚的是二八潮,也就是在潮水漲八分和退二分的時候。 要掌控半灘潮時間是很難的,要確定二八潮時間更難! 畢竟每天的潮汐都在變化,有時即便計算好了某日某時該半潮水了,但因天氣變化和潮汛大小都會對當天的潮汐造成較大影響,到時候去了就會發現還是錯過了好時機。 大膽是掐算潮水的好把式,他今天提前回來就是掐這個點,這會差不多正是半灘潮,眾人紛紛下魚鉤,王憶也甩出了魚鉤。 很快魚漂便搖晃起來。 王憶見此急忙收桿,旁邊的人見了要么笑要么搖頭。 魚鉤是空的。 王憶笑道:“他娘的,這魚還沒有咬鉤嗎?” 大膽說道:“你別見漂沉下去就趕緊揚竿,這樣會經常放空。” “還有王老師你平日里不釣魚真沒有經驗,你揚竿太快了,竟然把竿子能耍得嗚嗚響,這樣很危險。” 旁邊的王東鍇說道:“嗯,你這樣要是魚咬鉤了還好說,能被你拎上來。” “要是魚沒咬住鉤,你這樣使勁揚竿那竿梢的彈力會很大,魚鉤倒飛回來很容易咬住你的臉和脖子。” 圍繞這話題勞力們便聊了起來: “去年縣碼頭就出過事,不知道是內陸哪里來的人去釣魚,使勁揚桿結果把魚鉤給甩回來了,魚鉤咬住了他旁邊人的嘴唇,這人慌了趕緊拽魚鉤,可人的嘴唇多嫩啊,一下子給拽下來一塊唇肉……” “我草!”王憶下意識便倒吸一口涼氣。 這場景想想都痛苦! 眾人看到他咋舌來了勁: “這算什么?現在開客船那個吳風,他在公社上住,就他們那條街有個人叫‘漏氣’。” “對,他為啥漏氣?他更倒霉更慘,年輕那會讓人把魚鉤給甩在了脖子上,人家一拽,拽開氣管了!” “一直到現在他氣管都沒有長好,說話聲音不對勁,肯定是傷口漏氣,所以都叫他漏氣。” 王憶苦笑道:“那不至于,氣管沒長好這么多年怎么活呀?光是傷口發炎就能要人命!” 幾個人堅持說這是真的。 至于有沒有親眼看見?那沒看見,反正它就是真的。 說話之間大膽開始揚桿,魚鉤出水,上面有一條十幾公分長的小鲅魚。 剛出水的鲅魚非常漂亮,乳白色肚皮、藍綠色脊背,夕陽余暉照耀在魚皮上還有彩色光芒搖曳。 王憶贊嘆道:“真是好魚,你們看它這個成色,進化的真完美。” 大膽摘下魚來遞給他。 這條小鲅魚拼命掙扎。 很有精神。 他把魚遞過去后問道:“什么叫進化?鲅魚都是這個成色嗎?” 王憶把達爾文的進化論簡單的說給他們聽。 壯勞力們聽后哈哈大笑: “王老師你真會開玩笑。” “人是從猴子變得?咱們都是齊天大圣的后代嗎?” “人就是人,猴子就是猴子,猴子還能變成人?那不成牛鬼蛇神了!” 王憶無語。 他暗道我要是告訴你們萬物起源于海洋,告訴你們人是從海洋里的三葉蟲一步步進化來的,估計你們會以為我瘋了。 這種事跟當代的漁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要知道即使到了22年,歐美還有好多人是不相信進化論的,其中不乏高學歷人士。 甚至歐美還有富豪不相信地球是圓的…… 于是他只是拿著馬鮫魚給眾人介紹了一下: “你們看它的樣子,后背是青藍色肚子是白色,如果它們在水面上游動,這時候空中的獵物如海鳥之類的從空中往水中看,這藍綠色魚背與海水顏色相仿,就很難發現它們。” “同樣,因為白天有陽光,陽光照耀在海面上是白色的,那么而底下的大魚從下面往上看時發現海面是白亮的,鲅魚的魚肚子也是白色的,這樣也很難發現它們。” 社員們聽后恍然大悟,然后繼續熱烈的講解誰誰誰被魚鉤咬了臉、誰誰誰被魚鉤怎么樣了。 再然后他們紛紛起竿,各有收獲,都是小鲅魚。 最小的鲅魚才巴掌長短,這種他們不要,摘下來扔回海里去。 王憶這邊好不容易起竿也釣到了一條小鲅魚,結果也是巴掌長短,這把他氣尿了。 只能也扔回海里去。 這釣魚佬的活不好干,不是什么人都能當釣魚佬的。 一連很快收獲了幾十條小鲅魚,大膽便將魚簍里的鲅魚倒入旁邊人的魚簍中,對王憶說:“走,王老師,咱們去釣鯰魚,回去做年魚吃。” 王憶說道:“回去我領著你們腌咸菜,教你們做泡菜、做酸辣蘿卜,很好吃。等到白菜下來了我教你們做酸菜,這樣等到冬天殺豬咱們做酸菜魚。” 一聽到有好吃的,社員們頓時精神奕奕:“酸菜燉魚?不都是酸菜燉豬肉嗎?這才是好東西啊,我聽人說過,酸菜燉豬肉是王老師你們東北菜對不對?” “酸菜燉大肥肉加上一把粉條子,呲溜,這家伙再來一杯酒,什么生活啊。” “不能用杯子喝酒,我聽說東北人喝酒都用碗,用大海碗,到時候咱也得用碗喝酒。” “對,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爺們就得這么吃喝!” 大膽吞了口口水說道:“行,那今天怎么著也得弄點年魚回去,曬成咸魚干,到時候再來個豆腐燉年魚,配著豬肉燉酸菜得多好呀!” 王憶說道:“酸菜燉魚也很好吃,你們到時候等著嘗嘗吧。” 然而大家伙只想吃豬肉…… 大膽領著王憶點了四五個人跑去螃蟹樓。 螃蟹樓這片地區是潮間帶,說直白點就是泥窩子,淺的地方海泥能沒過腳腕子,深的地方要沒過腿肚子。 大膽他們脫掉鞋子挽起褲腿下去走,跋涉過潮間帶后去海邊找地方釣海鯰魚。 王憶頭一次感覺到了深秋的森冷。 螃蟹樓這里的海泥冰冷,光腳踩在里面從腳底板冷到了大腿根,要不是他戒掉了祖傳手藝活所以下丹田火力壯,那估計這會寒意已經到脖子根了! 海泥很冷也很黏糊,走在里面還得小心翼翼,真是一步深一步淺! 本來海泥冰冷,踩在上面渾身發冷。 可走起來費勁,得聚精會神、好好發力才能跋涉過這片潮間帶。 這樣走過去后腳上冷可是身上、頭上熱,后背有汗水滲出、額頭也有汗水往外冒。 此時到了海水邊緣找個礁石站定,一陣寒風吹來,王憶忍不住就打擺子了! 他當場心里一寒:我草,怕是要感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