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紙信箋-《陛下,大事不好了》
第(1/3)頁
早春的夕陽落了滿院,她于一樹春光下含笑看他,婉轉溫軟一如枝椏上綴著的白梨花。兩名呆立在旁的護衛奇怪地想,這真的是他們那位傳說中將羽林衛副指揮使揍成死魚的寧王妃嗎?
兩人目光下移,落在她腫成饅頭的手上,這才終于找回一些真實感,剛打算扶著江世遷進去治傷,卻見王妃擺了擺手。兩人一愣,眼看著她以女子之身扛起了那體格大她許多的男子,又眼看著她邁著極其穩健的步伐走遠了。
江世遷似乎也愣住,傷成那樣還勉強保持了清醒的頭腦,一個翻身就要從她肩頭下來,江憑闌也沒去摁他,只是舉起空出的那只手揮了揮拳頭。
他看見她腫得猙獰的手立即不動,倒不是怕她一拳揍過來,而是怕她再多揍一拳這手就得廢了,默了默后啞著嗓子吐出一個字:“臟?!?
“我是小姐你是小姐?”
“小姐是小姐。”
“那就讓我做個負重訓練。”
風拂過窗柩吹得一紙公文沙沙作響,杵在書房桌案前的人一本正經匯報著:“陛下撥來的人手已全數清洗,一部分遣了,一部分殺了,想來這樣做是最干凈的,只是屬下不大明白,您常常要求我們行事要留有余地,屬下以為,這一次您似乎不必做得如此干凈?!彼f完半晌等不到皇甫弋南有反應,還當是自己說錯了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還恕屬下多言,屬下……”
“嗯?”皇甫弋南將目光從窗子外收了回來,看不出任何動怒的跡象。
那叫李觀天的護衛卻嚇得一張臉慘白,趕緊道:“屬下知錯,屬下這就下去領罰!”說罷一骨碌站起來就要走。
“回來?!被矢系痪?,“風大,我沒聽清,你說陛下撥來的人手如何了?”
他愕然轉頭,這得多大一段話沒聽清?。恐魃系亩湓趺戳耍患槿税岛α藛??寧愿相信自家主上的耳朵聾了也不敢想象理智英明如他也會失神的人訥訥道:“風是有些大,屬下替您把窗子關了吧?!?
“不必,”皇甫弋南擺手回絕,目光掠過窗子外那山大王似的扛著個男人的女子,“你說你的話,我吹我的風?!?
李觀天低低“哦”一聲,又將剛才的話一字不漏重復了一遍。
“你們能對我的決定提出異議,很好。”他淡淡解釋,“十七年了,我累了,無心再陪他們做戲,此次歸京力求大刀闊斧雷霆萬鈞,如何快如何來,只要干凈,不留余地?!彼寡勰四?,手指撫在心間一落,半晌后低低道,“怕只怕……即便如此,還是來不及?!?
李觀天駭然抬頭,望見他平靜眼底一閃而過的淡淡寂寥,訥訥道:“主上,您說什么來不及?”
……
皇甫宮密閣,帷幕深處,明黃正襟之人斂眉冷笑,目光銳利破風而至,驚得帷幕外的人立時伏地。
“陛下息怒?!?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與他,一個管不住朕想要的人,一個殺不了朕想除的人,如今還教這兩人聯起手來對付朕,你說,朕如何不怒?”
“屬下確實未料到皇甫弋南與江憑闌會生情,可是陛下,這情之一字如利刃,使得好能傷著別人,使不好卻是要傷了自己的?!?
“如此說來,你已有主意?!?
“既是利刃,便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屬下以為,陛下何時須得用江憑闌,這刀子,便何時割下去。”
“如何割?”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在那一日到來之前,屬下有太多法子令他們互相猜忌,至于最關鍵的那一環……喻妃娘娘,想必已在去寧王府的路上了。”
上座之人眉間陰云散盡,笑起來,“來年冬至,朕等你的好消息?!?
……
“小姐,小姐!”
“噓——!”伏在床榻邊的人朝來人作個噓聲的手勢,“小聲點,阿遷睡著。”
“世遷哥又不會跑,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阿六拎著半只燒雞進來,笑得粲然,“商陸那丫頭給你留的。”
江憑闌笑笑,商陸可沒那么大主意能叫后廚留夜宵,這半只雞想來是皇甫弋南的手筆。先前她為了給阿遷察看處理傷勢拒絕了他的晚膳邀請,當時也沒在意,現在仔細想想倒有點過意不去,畢竟他從不與她一道用飯,難得主動一次卻被她冷眼相待。
她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站起來,“皇甫弋南呢?”
阿六一指東面,“書房點著燈?!?
“那我去書房吃?!?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连江县|
达尔|
历史|
肥乡县|
彭阳县|
安顺市|
吉水县|
泰兴市|
辛集市|
公安县|
邢台市|
德昌县|
罗定市|
崇左市|
五指山市|
永吉县|
仁怀市|
石楼县|
永丰县|
施秉县|
乡宁县|
平和县|
丹巴县|
陇西县|
车致|
宝应县|
二连浩特市|
清流县|
安图县|
乾安县|
辉南县|
昔阳县|
浑源县|
沁水县|
中超|
疏附县|
都匀市|
宁国市|
育儿|
宁明县|
阜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