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紙信箋-《陛下,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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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走出輕輕帶上房門的一刻,床上人平靜睜眼,一剎間眼底清明,似乎從未睡去。半晌后,惺忪燭火間傳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決定去書房吃雞的江憑闌先吃了一碗閉門羹,書房點著燈,可門卻從里邊被牢牢拴上了。
“矯情什么。”她嘟囔一句,一腳踢開窗子爬了進去。
守值的護衛嘴巴長成雞蛋大,卻又立即很老實地閉上了。主上交代了,如果王妃來了,就裝作看不見。
皇甫弋南從如山公文里抬起頭,不驚不怒淡淡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街邊的乞丐。
江憑闌從不在意這些,拎著雞理直氣壯爬進來,用手肘將窗闔上,然后悠哉往里走,走到書案前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絆著,“哎呀”一聲向前傾去,與此同時她手一滑,剛卸下來拿在左手的一只雞腿直直地飛了出去。
直直地朝皇甫弋南飛了過去。
雞腿飛到不過一剎那,他于這剎那間做了兩個動作,手一動闔上公文,扯來一疊紙墊在桌案上。江憑闌也做了兩個動作,手掌往桌案上一拍,然后打了個響指。
原本要落在那疊紙上的雞腿,準確無誤飛進了對面人的嘴里。
江憑闌一手拎著雞,一手抱著肚子笑起來。
皇甫弋南的臉終于黑了。兩害相權取其輕,短短一剎里,他作出判斷,覺得咬住雞腿應該比被雞腿砸一臉要優雅,然而看到對面人笑成那樣,他就知道,咬住雞腿也不是什么很優雅的事。
他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吃過雞腿。
今日后廚為了給兩人接風洗塵,準備了一桌子好菜,他看見那些菜里有只燒雞,一面覺得這菜不上臺面,又一面叫后廚給她留著當夜宵。
現在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并且決定要徹查,誰告訴后廚王妃喜歡吃燒雞的,立即辦了。
他的手抬起來,又停在半空,似乎在思考從哪個角度拿走嘴里咬著的這只雞腿最穩妥。
江憑闌努力憋笑,一邊啃著雞一邊含糊道:“不許吐。”
他還保持著半含雞腿的姿勢,用眼神問她:為什么。
她相當理直氣壯地解釋道:“一只雞只有兩只腿,這里只有半只雞,那這就是唯一的一只腿了,你看,我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都讓給了你,你怎好意思浪費?”她瞧著他,忍不住又笑起來,一面感慨道,“哎呀,要是有相機就好了。”說罷又自顧自嘟囔,“其實我的眼睛就是相機,好了,皇甫弋南,你準備好被我笑十年吧。”
皇甫弋南停在半空的手一僵,不是因為她笑他,而是因為……十年。
江憑闌坐在桌案對頭埋頭吃雞,因此也就沒察覺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催促道:“快吃。”
那只僵了很久的手終于準確無誤地抓著了雞腿,他蹙著眉滿臉嫌惡地咬下一口,不像在吃肉,倒像是在吃藥。但事實是,他吃藥時的神色從來淡定自如,再苦再難喝都是。
“好吃?”他有些艱難地將肉咽下,問她。
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點點頭,連眼睛都在發光。
他似乎笑了笑,展了眉一口一口細細將雞腿啃完。當然,江憑闌覺得,他那種吃葡萄似的優雅姿態根本不能用“啃”這么接地氣的詞描述。不過這輩子得見皇甫弋南在自己面前吃雞腿的別扭模樣,她便是立即穿越回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遺憾了。
她吃了一半,有些遺憾地咂咂嘴,“倒是很久沒人一起吃夜宵了,還差罐啤酒,和一場世界杯。”
皇甫弋南雖聽不懂什么是啤酒什么是世界杯,卻也知道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里沒有,也不可能有,默了一默道:“我不喜油膩,以后書房里不允許帶進這些東西。”
江憑闌笑嘻嘻看他一眼,“好的,殿下,我保證每天晚上都來您書房吃夜宵。”
“明日起書房不留門也不留窗。”
她指指上頭,“那我只好掀屋頂了。”
他瞥她一眼,“乘風,先將王妃送走,再回來加固書房屋頂。”
窗子口立刻倒掛下來個人,木著一張臉毫無平仄地道:“主上,送去哪。”
江憑闌瞪對面人一眼,憤懣道出一句“小氣”,轉頭對李乘風道:“走,去看看喻妃娘娘。”
皇甫弋南聞言垂了垂眼,這下倒叫住了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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