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最后一句引用孔子之言,可謂振聾發聵,將孔夫子的話,來形容眼前之茅廬,這已經不能叫彩虹屁了,而是終極贊譽。 同時也側面體現了劉擎的飽腹詩書,雖然劉擎并不知道這句話出自哪里,是何典故,反正他以前是這么背的。 至于劉擎省掉的那兩句“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用在這里實在不合適,南陽的諸葛孔明,現在還小,所以不存在,而子云亭的主人公,雖是西漢大辭賦家,但他屈身投效篡漢的王莽,站在劉擎漢室宗親的立場上看,實實在在的大漢奸,自然不能褒獎。 劉擎念完,胡昭回味了很久,雖說這詞的結構很古怪,但依舊朗朗上口,擲地有聲,實在是絕佳。 “擎觀看先生草廬有感,獻丑了!”劉擎十分不要臉的說。 “夫君文采耀目,此篇可有名字?” 胡昭期待的望著劉擎,劉擎佯裝若有所思,而后說道:“叫陋室銘如何?” “陋室銘。”蔡琰念叨了一遍,“彩!” “渤海王文采,老朽佩服!” 胡昭出于客套夸贊了一句,但劉擎卻十分好奇,因為相比此篇的高遠立意,文采實在是不足道也。 以胡昭的才學,自然不可能品鑒不到。 他選擇了避重就輕,將真正的想法藏于心中,或許這就與他厭惡官場的情結有關了。 劉擎覺得還要再挖一挖。 “先生過譽了,在先生面前賣弄才學,無疑是關……班門弄斧!擎只是覺得,草廬雖然簡陋,但若居者志存高遠,心懷天下,區區簡陋,有待如何!就好比我這末途宗親,天道無常,災害連年又如何,朝廷昏聵,內憂外患又如何,只要我心向光明,心念百姓,必能為并州百姓開辟出一方太平天地。” 劉擎說著不知不覺站了起來,胡昭與蔡琰怔怔的仰望著眼前之人,劉擎赫然發現,蔡琰竟然流淚了。 胡昭心如明鏡,哪里不知道劉擎說的話,其實都是在指代他,以陋室比作這昏天暗地的大漢,實在貼切,而胡昭的避世做法,顯然不符合陋室銘的立意高遠。 說得更加直白一點,現在的他,不配! 蔡邕曾向其提起渤海王的智勇,仁德,稱劉擎是可輔之人,胡昭一直以為,劉擎會來拜謁他,招募他,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首次見面,竟是如此境況。 可惡!蔡邕對他有所保留! 渤海王哪里只是智勇與仁德,他的才學,他的志向,才更加耀眼。 在小小的陋室之中,竟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這種刺眼,恰恰是一種慚愧。 天道無常,災害連年又如何,朝廷昏聵,內憂外患又如何,渤海王能說出這樣的話,所以他平黃巾,御外敵,四處征戰,而自己,為了躲避郡縣察舉與公府辟召,選擇了逃避荒野。 高下立判。 “夫人何故流淚?”劉擎蹲下身子,為其拭去眼淚。 蔡琰擎著眼淚笑道:“喜極而泣。” 兩人的動靜也驚醒了思緒翻飛的胡昭。 劉擎攙扶著蔡琰起身,對其行禮道:“今日冒昧打攪,還望先生莫要見怪,天色不早了,我等該動身回城了。” 胡昭一時不知該送客還是挽留。 “魏郡太守厲溫,與我交好,先生若在此地需要幫助,盡管對其開口!”劉擎交待完畢,便離去了。 真的,走了。 胡昭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渤海王不應該招募自己嗎? 雖然自己很難招募,但渤海王不應該試一試嗎? “先生?先生?” “先生!”胡戍喊了兩聲都沒有動靜,便大聲叫了一遍。 “嗯?” “你今日怎么不送客?客人都走遠了!”胡戍道。 胡昭一愣,自己竟然失禮了。 “蔡伯喈啊蔡伯喈,你害的我好苦!”胡昭喃喃道,“竟不如一小輩,果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此有志之士,大漢復興有望!” 劉擎與蔡琰自顧離去,回道了馬車旁。 “夫君,我曾數次暗示你,可對孔明先生直言相告,若是他無意于此,父親應該不會提起此事。”蔡琰邊走邊道。 顯然,她也明白這個道理,胡昭至少是有意向的,人總是習慣抱有幻想的,哪里會有真正的絕望。 即便在歷史上,他也被曹操請出過,不過后來可能又失望了,又選擇了隱居山中教學生。 劉擎笑著答道:“正因為他有意,我才不能輕易開口,實際上,先生心如明鏡,很清楚我來們拜謁的目的,就是請他出山效力,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說?” 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說?蔡琰聽著這話,聽不懂,但大受震撼,好在她已經習慣劉擎時常說出她聽不懂的驚人之語這件事了。 “其實這是一種心知肚明的微妙感覺,類似你我初見之時。”劉擎又出驚人之語。 把他和胡昭現在的狀態看成是曖昧。 蔡琰聽不懂,但大受驚嚇。 此行還是十分順利的,劉擎曾以為自己是來匡扶漢室,爭霸天下,彌補歷史遺憾的,是不會做什么尋章摘句的文抄公的。 然后看著胡昭大受震撼的表情,劉擎表示: 真香! …… (ps:求推薦票,月票)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