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解悟與行持-《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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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明白了,覺起即妄息這個原則,練習起來就稍微得力些了。
回過頭來想,包括在茅篷聽法起,師父們講的都是具體的修為辦法,是過來人的真實話,我只是沒找到對應物,把它當成大道理聽了。
我打坐時,由于處于身體相對安靜的狀態,觀察自己的心念就比較明白,這就好比坐在飛馳的汽車上看風景,是很模糊的,好像兩邊的樹木,只是綠綠的一片。只是一個輪廓或者大體上都是差不多的,是一個背景,不那么真實。
但當你身體靜止下來后,就像是停車來觀察兩邊的樹木,你就會發現,那些樹林是如此的真切與不同。樹葉在動,還有風,大小不一,品種不同,有落葉在飄,也有嫩芽在長。這種真實感,讓你認識到,原來在車上看的單純模糊的顏色,是一個豐富的混雜的世界。
身體平靜下來后,我感覺念頭多了起來。其實,并不是念頭變多了,而是能夠仔細看了,能夠分辨念頭,所以,感覺變多了。
沒有靜坐過的人,根本沒這個體驗。根本體驗不到,原來我們這腦袋里,還時刻產生過如此之多的亂東西。
有了雜念怎么辦?過去我是采取壓抑與排除法,想不讓它出現,或者盡量讓它少出現。其實,這幾天來,我就苦惱在這個事情上,它是少不了的,越是想排除,它越是來煩你。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
哪有表鋒劍,斬我煩惱絲?
法露師提醒我,“不怕念起,只怕覺遲”。這其實是一句老話,我一兩年前都看過,我甚至都可以說出一大堆道理來。但是,現在覺得過去的我有點可笑,因為這不是一個大道理。這是一個很實用的辦法。
操作過程如下:當我一心掛著話頭,掛著那種不明白的疑情時。偶爾,念頭會突然闖進來,如同大象進了瓷器店,把內心搞得稀碎。我原來的辦法是加固門窗,防止大象進來。但做不到,大象的力量太大了。所以,現在換一種辦法,就是覺。
當雜念來了時,我馬上警覺到,這是雜念,不用管它,只是再提起話頭就行。這一覺,提話頭,這種辦法,如同有了武器,比如一個火把,大象害怕火把,當看到你舉起火把時,它就再也不闖入了。甚至,在不設防的原野,火把也仍然可以保護瓷器。
將警覺當成開始,拿話頭當武器,這就是我的青鋒劍啊。
當你真專注的時候,是沒多少妄想的。比如一個玉器師傅在雕刻玉器工藝品時,他除了關注手里的活,外面的聲音及行人,根本沒有進入他的意識。不進入意識的東西,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不起作用的雜念,根本不叫雜念,因為你沒念它。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終于覺得自己有點得力了。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穩定性,將注意力放在那種疑問之中,也不是探求這疑問的答案,也不是分析這疑問的結構。只是在那種問題難解的情緒下,保持著意念的相對平靜。
這種平靜雖然很容易被打擾,但沒有外界打擾時,自己還能夠保持。只有引磐的聲音,才會把我驚醒,我發現,回顧剛才在座上的情形,有點明白有點模糊,有點莫名其妙的暖意與安寧。
不知道路子是不是這樣走,反正,終于有點安定,就這樣走下去吧。堅定我信心的,還有經行,當跑香的命令下達后,我可以只在跑與那個疑情之中,如果前面的人不亂,我基本不會亂。只要香板一響,說停就能夠停。
今天法露師開示,是晚上進行的。
“今天晚上,我想講一個字。講一個什么字呢?釋迦牟尼佛說法十九年,三藏十二部,說到底就是為了一個‘行’字。‘行’是最最重要的。大家想一想,行有世間的行,也有出世間的行,有好的行,也有壞的行,我們從凡夫到圣人也是行,我們從圣人到成佛,還是行。離開了行,什么事都做不成。從無量劫到今天,我們已經離開了家很遠很遠,很久很久,現在我們想回家,還是靠行。不行則不能到家。佛陀所講的一切法,都是為了讓我們去行,佛陀所講的一切經,都是我們去行所依的路。”
這個行當然不是指跑香時的動作,也不是普通的走路,而是指所有的行為,也叫行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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