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九、風刀-《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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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英眉頭大皺:“是幾時不見的?他家里人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自從前日下差,鑾儀衛的人就沒再見過他了,他家里只有奶娘和幾個仆人,還以為他去誰家里玩了呢,直到今兒他一天沒來,讓人去問了,才知道他失蹤的事。”
失蹤的小于,亡父曾做過鑾儀衛的治儀,因為資歷老,有不少人都是從他手里出來的,在他去世后,鑾儀衛的人便對他的兒子十分照顧。自打小于去年滿了十六,進入鑾儀衛以來,因為長相討喜、腿腳勤快、嘴又甜,又是老前輩的獨子,鑾儀衛的人都把他當成小弟弟一樣寵,常請他到家里玩。因此他沒在休沐日回家,家里人才沒起疑心。
桐英想了想,又問:“那些可疑的人,知不知道是什么來歷?
孫侍衛搖搖頭:“說不清楚,雖然疑心過會不會是那位貴人派的,但想來小于身上有正經武職,那位貴人總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害他性命吧?”
桐英嘆道:“罷了,你跟其他人說一聲,從鑾儀衛衙門到小于家這段路,挨著查探一番,看有沒有什么人見過小于。另外,留意那位的動靜,再派個人去安撫小于家的人吧。”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先走,順便叫上老馮。我換身衣裳就趕過來。”
孫侍衛應了,轉身離去。桐英回房間換衣服,淑寧見狀,忙丟下手中的針線,道:“這么晚了還要去哪里?孫侍衛有什么要緊事么?”
桐英一邊套衣裳一邊道:“鑾儀衛有個人失蹤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要幫著找人。今晚可能會遲些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淑寧聽了,忙回頭拿了個布袋裝了些點心,遞給他道:“餓的時候吃吧,別回來得太晚,明兒你還要上差呢。”
桐英接過布袋往懷里一塞,穿好靴子便走了。淑寧望著他沖進夜色中,不知怎的有了股不詳的感覺。
桐英這天晚上并沒有太大收獲,只打聽到當日有人在正陽門大街上看見小于在一個酒樓里逗留了大半個時辰,出來時還是好好的,似乎喝了點酒,但后來去了哪里,便沒人知道了。
桐英回到家時已是半夜,只來得及咪了一會兒,便要起身洗臉上差。淑寧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喝下一大碗濃茶,只聽到他笑著安慰自己:“沒事兒,南巡的時候,整夜不睡也試過,我中午會尋機打個盹的。”淑寧嘆息一聲,便出門叫人去把先前賃的小院子再打掃一遍,讓桐英中午覺睡得舒服些,自己也拿了主意,要再到那里去做飯。
那位失蹤的小于繼續失蹤,鑾儀衛所有人都已經聽說了,擔心不已。有人始終疑心是太子搞的鬼,但也有人認為,小于所謂的得罪太子,只不過是去年在外頭遇上時,沒有理會太子手下的要求,上前斟茶侍候,以及南巡回來后再遇上東宮的侍衛時,有過幾句口角罷了,太子怎么可能因為這樣就要害他?桐英一邊讓人去尋找,一邊壓制住手下人的議論,很是頭痛。
然而,就在桐英以為再也不能瞞著上頭時,小于出現了。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嘶啞著聲音說自己只是遇到朋友多喝了兩杯,結果醉得病倒了,才會失蹤了整整三天,他失職了,愿意接受懲罰。
桐英當時真是氣極,立時將他大罵一頓,其他人雖有些同情,但也都認為小于活該。但桐英看見小于蒼白的臉色,行動也有些艱難,想起他方才說是病了,便沒再多難為他,只扣了他半個月的俸祿,派個人送他回家了。其他鑾儀衛的人得知這件事,都笑說白白擔心了一場。
小于卻接連又再告了三天假,等到再出現時,整個人消瘦得厲害。他接連誤了六天的差事,不可能再瞞住上頭的人,結果掌鑾儀衛事大臣罰了他三個月的俸,還通報批評了一番。
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桐英重新回到從前最輕松時的工作狀態,而且,又因為遇到不少順心事,心情十分暢快。
先是奉天那邊,所有的老仆都重新安置好了,生活無虞,讓他大大松了口氣。再來,就是現任掌鑾儀衛事大臣年紀大了,南巡期間因為體弱,居然病了兩回,認為自己不能再擔任這個職位,便上書皇帝告老。
雖然皇帝并未應允,但他年老多病是事實,皇帝可能只是看在老臣份上多留一留,遲早會答應的,朝中的人便不由得考慮起接任的人選來。當中以桐英呼聲最高,他年輕有為,出身宗室,擔任鑾儀使一年多,表現稱得上非常出色,在鑾儀衛中頗有威望。但唯一的缺點是太過年輕,資歷不足。
而與此同時,還有另兩位大臣也是熱門人選。一位是在西北大戰中曾與皇長子合作過的參將,一位是與太子妃同族的散秩大臣。他們各有長處,也各有背景,但都不是鑾儀衛出身。最后鹿死誰手,無人可知。
不過,后兩個人選的出現,也暗示了皇長子與太子之間的斗爭再度被擺到明面上來。皇長子、明珠一派的官員已經取得不少勝利了,太子、索額圖一方雖然仍占優勢,卻吃了不少暗虧。
桐英對自己能不能升職并不是太在乎,不過若能升上去,他就可以指使別人去做事,不需要再事事勞累,這點倒是相當有吸引力的。但最令他自豪的,是鑾儀衛的人都很擁戴他:“我剛去時,別人瞧著我年輕,又是這么個身份,都不大看得起我,以為我只是去享福的。等我真的做出個樣子來,他們才相信我是真能干。如今就連那幾個眼紅的,都服我管了。看著他們信任的目光,我心里甭提多暢快了。”當然,他對屬下的關心也功不可沒。
他笑得咪了眼,淑寧轉頭偷笑,然后才嗔道:“你都說三回了,我知道你如今很得擁護,但小心別陰溝里翻船,被別人搶了位子去。”桐英笑道:“怕什么?就算那兩人中的任一個上了位,難道還能把我怎么樣不成?”淑寧想想也是,便不再說了,只專心為桐英的腳上藥。一時下手重了,疼得桐英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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