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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相親相愛-《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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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玖四望無人,伸手一拽顏聿的衣袖,這廝還踱著王爺步慢悠悠負手在走,她將他拉到馬車前,笑靨如花道:“上車。”

    顏聿瞥了一眼拽著他衣袖的細長的手,微微地皺了皺眉,勾唇笑道:“九爺,你這是要擄走我嗎?”嘴里說著話,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拉車的馬,他一眼便看出,這拉車的黑馬可不是普通的馬,而是軍馬,這麗京城里,也就驍騎和金吾衛才會有這種馬。他的目光又掃過駕車的車夫,見他穿著一襲帶兜帽的長衣。

    驍騎,抑或是金吾衛?

    顏聿笑了笑,他對今夜的旅程越來越感興趣了。他掀開車簾,彎腰鉆到了馬車中,秦玖隨后也鉆了進來。枇杷上了前面車轅,和車夫一道。幾人坐穩后,馬車夫一甩鞭子,黑馬揚起四蹄,在夜色中奔了起來。

    顏聿坐在秦玖身側,瞥了她一眼,淺笑著低眸靠近,附耳問道:“九爺,你到底要到哪里擺布我?”

    秦玖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懶懶靠在車廂上,手中把玩著繡花繃子,唇角含笑道:“不是說了嘛,到墓地里?!?

    顏聿唇角微抿,抬眸看來。

    車廂內光線暗淡,但秦玖卻能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瞳仁內,閃耀的灼灼光芒。

    顏聿是何等人,雖然放蕩些,但可不代表他是傻子。秦玖明白,他心中多半已經猜到他們是要去帝陵了。不過,她現在就是不打算告訴他??粗來矎埧谒坪跻獑柺裁?,秦玖打了個哈欠。

    雖說,自從吃了蔡供奉的藥丸后,她的身子最近好了些,不再弱得時不時犯困,但是今夜事情重大,路上不妨睡一覺,好養精蓄銳。她朝著顏聿眨了眨眼,“長路漫漫,我要小睡一會兒?!遍]上眼睛前,她看到了顏聿有些受挫的表情,她心里頓時覺得極舒爽。

    這一覺,秦玖睡得也很舒服,或許是馬車的搖晃有助于小憩吧。不過,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了顏聿的肩膀上,一只手還摟著他的胳膊。

    秦玖怔了怔,她怎么能靠在他身上?她強忍著想要推開他的沖動,慢慢抬起頭。雖然是光線暗淡的車廂內,但顏聿的臉還是俊得耀目,看到秦玖醒來,他朝著她淺淺一笑,霎時間艷光四射。

    秦玖面無表情地轉過臉,生怕閃瞎了自己的眼。

    顏聿壞笑道:“就連睡著了還想勾引本王,不過,你睡著的樣子還真丑,本王沒興趣?!?

    原本睡了一覺,心情挺好的,被顏聿這么一說,再好的心情也變壞了。秦玖現在最想做的其實是遠遠離開顏聿,但她卻只能妖嬈一笑,更加湊近顏聿,“我睡著的時候最有魅力,王爺怎能說丑呢?”

    顏聿慢慢甩開被秦玖拽住的袖子,狂肆一笑,絲毫不加掩飾地看著她,“說吧,帶我到帝陵做什么,去見我母妃?”

    秦玖贊賞地拍掌,鳳目妖嬈地深深看著他,“早就知道王爺絕世聰明,果然猜到了?!?

    顏聿下巴朝著窗口處一抬,“我要是再猜不到就太蠢了?!?

    秦玖掀開馬車窗簾一看,只見一片明凈的光輝在她眼前晃動著。夜光下,光滑明凈的龍吟湖呈現在眼前,湖光和月光交織成一片瀲滟的光影。

    原來,她睡了這一覺,已經是到了。

    在這大片的龍吟湖盡頭,便是龍吟山后山,帝陵就在龍吟山腳下,依照風水師的說法,這叫依山傍水。

    秦玖掀簾張望了一會兒,駕車的馬夫已經跳了下來,他是袁霸驍騎內的親信,他掀開車簾,低聲道:“九爺下車吧,大統領已經在湖畔山石后備好了船只,你們乘船穿過龍吟湖,到了那里,自有人來接應。”

    顏聿冷聲問道:“帝陵在前山,穿過陡峭的龍吟湖,就是后山高達數丈的峭壁,如何能進帝陵?”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統領只吩咐將你們送到這里!”馬車夫說道。

    秦玖率先跳下了馬車,回首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乘船去。”其實到底怎樣進帝陵,秦玖也不清楚,但是她相信袁霸。

    顏聿隨著秦玖下了馬車,他望著龍吟湖,面上雖神色淡淡的,但心頭卻好似滾開的水,不斷地冒著沸騰的泡泡。

    帝陵一向由袁霸統領的驍騎看守,守衛極是嚴密。自從顏聿回到麗京,這幾年來,他不是沒打過帝陵的主意,有一段時間,他想進帝陵的念頭是那樣強烈,在他腦中反復糾纏,就像蟲豸吞噬著他。他乞求慶帝,沒能成功。派人偷偷潛入到帝陵附近,但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他也曾試圖收買袁霸,但是袁霸此人對慶帝極是忠誠,而對他,似乎有著極深的成見,從來不屑和他說話。在他以為此事無望時,怎么也沒想到,今夜,竟然有了進入帝陵的機會。

    他側首望著秦玖,湖光山色下,她翩然凝立的身影好似一道剪影。方才在車廂內,當她睡熟后,竟是靠在了他肩頭上,起先他以為她是在故意勾引她,便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到了一旁。但過了一會兒,她竟然又靠了回來,他原本要再次推開她的。但是,低頭間,他看到了她的睡顏。

    睡著的她沒有了魅惑的笑容,沒有了鳳目中妖嬈的波光,看著竟少了嫵媚的風情,平添了一種柔婉恬靜的味道,就好似收斂了爪子的貓,看著很舒心。而她輕蹙的眉宇間,那若有似無的郁色又讓他心中一動。

    顏聿頗有些意外,他想,或許,她也不是天生放蕩的吧?!所以,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排斥,但他還是將他的肩膀借給了她依靠。此時,望著佇立在湖邊的她,有一個瞬間,他竟從她身上看到了傲然浩氣。不過,下一瞬,她便回首媚笑道:“我們走吧!”

    馬車夫帶著他們繞到了一片山石后,那里果然泊著一條兩頭尖尖的蚱蜢船,一個驍騎士兵坐在船上,手中拿著船槳。見到他們,打了個手勢,秦玖和顏聿、枇杷悄然跳到船上,小船在月色下,向湖中心飛速劃去。

    撲面的夜風里,有著淡淡的水汽。

    秦玖環視四周,四野一片幽靜,這里是后山,根本就無法進入帝陵,所以,守衛極松散。況且,袁霸應該也是事先做了準備,所以看不到守衛的驍騎。

    秦玖的目光在環視一周后,落在了顏聿身上。他坐在小船的另一頭,淡淡的月光灑落在他肩頭,好似覆了一肩清霜。他臉上難得地沒有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唇角也沒有笑意,漆黑的長眸中,隱含著一種不易覺察的期待。

    他和他母妃,分開有十幾年了吧。當他還是一個孩子時,母親就離開了他,說起來,也是很可憐的。

    秦玖想到這里,不禁想到了她的母親,她慢慢地埋下了頭,心頭一陣酸澀。

    小船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水流聲和夜鳥的叫聲。這個劃船的驍騎技術不錯,不一會兒便到了龍吟山后面的峭壁,他放下了船槳,將手放在唇邊,學了幾聲鳥叫。

    過了片刻,秦玖聽到距離小船不遠處的水面嘩啦一聲,有一個人從水中露出了頭,低聲道:“下水吧!”

    秦玖心想:莫非水下有密道?

    她游泳的本事不太好,正在猶疑著,只聽撲通一聲,顏聿已經跳了進去。秦玖笑了笑,和枇杷一起跳到了水中。

    水下并非漆黑一片,前面不遠處隱隱約約有燈光指引著幾人游過去。到了近前,才看清是一個氣死風燈,橘黃的燈光從里面透了出來。方才接應他們的驍騎將風燈摘下來,將一側的巖石推開一條縫隙,幾人忙閃身而入。

    誰又能想到,這龍吟湖下,竟有通往帝陵的暗道呢?而這里,為何又會有這么一個密道呢?秦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石門里面是一條狹窄的水道,湖水隨著他們一道涌了進來,石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這是一道以機關控制的石門,制作得很精巧,閉合之后,四周和巖石完全吻合,湖水根本無法滲入。

    水道下積滿了水,水道又極其狹窄,秦玖摸著巖壁,踩著水洼,慢慢向內挪動。方才下水,她身上的衣衫全都濕了,原本就很緊身的衣衫,此時濕漉漉全部貼在身上,濕冷黏滑得極不舒服,胸口冰冷的涼意能冷到心里去。她打了個哆嗦,倘若早知道要下水,她應該再帶一件衣服的,原本就怕冷,不知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影響。這一次回去,應該到溫泉里再多修習幾次補天心經了。

    幾人擠過狹窄的水道,前面又出現一道石門,領路的那個驍騎啟動機關打開了石門,回首對秦玖和顏聿道:“這道石門,只有在外面才能打開,一會兒等你們出來時我再來開門。你們進去后,沿著甬道直走就行?!闭f著將手中的風燈遞到了枇杷手中。

    枇杷提著燈率先走了進去,秦玖和顏聿也跟了過去。

    墓道內沒有風,重重的黑暗包裹著寒意彌漫了過來,似乎是來自于地府中的無數冤魂在四周飄動。他們沿著甬道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甬道里出現了一道身影。他手里也提著一個氣死風燈,正是袁霸。

    幾人快步走了過去,袁霸提著風燈看了看顏聿,面龐上表情冷凝。隔了好久,他方才開口慢慢說道:“今夜助你們幾人到帝陵,是我一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冒險。可我不得不做,因為我要知道真相。嚴王,你現在在帝陵,你敢對著你父皇的陵墓,對著你顏家的列祖列宗發誓,你父皇他不是你毒死的嗎?”

    顏聿并不急著回答,目光如錐,在袁霸臉上緩緩逡巡著,看得能讓人心中發毛,就在秦玖以為他要發怒時,他卻忽然展顏一笑,笑容散漫輕狂,端的是曖昧而玩味,“袁大統領,你覺得一個八歲的孩子會去毒死寵愛他的父皇嗎?”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沉痛和憤怒,反倒輕飄飄的,好似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袁霸盯著顏聿,冷冷道:“那么,請你問一問你母妃,是不是她?倘若不是她,問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顏聿淺笑著道:“我會的?!?

    袁霸又道:“你們只有兩炷香的時辰,沒有工夫敘舊,問清楚就請快些出來。當我打信號時,你們若不出來,就會有危險。”

    顏聿并沒有問危險是什么就隨著袁霸走了過去,秦玖卻有些疑惑,但沒有工夫去細問,因為很快就走到一座墓室改造的石室前。

    顏聿的母妃,先帝最寵愛的靜妃,就住在這間石室里。秦玖難以想象,一個活人能在墓室里生活十幾年卻還活得好好的,沒有被逼瘋,沒有變呆傻,真的是不可思議。

    墓室門前沒有人,很顯然,伺候靜妃的宮女都已經被袁霸支走了。

    顏聿靜靜站在墓室門前,秦玖看到,他的手在不可遏止地顫抖,而他,還以為她沒有察覺,竟朝著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可秦玖分明看到,他漆黑的長眸中,那一抹惶恐和期待,竟像是一個孩子的目光。無論他掩飾得多好,他還是一個期待見到母親的孩子。

    秦玖伸出手,將他顫抖的手握住了,伸出微帶薄繭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手,嫣然笑道:“嚴王爺,難道你也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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