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謝謝,不送,再見-《月亮很美,你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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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沒什么差嘛。”阮老爺子小啜一口茶,“要是做不下去,可以回來公司幫你哥的忙。”
他自覺替小兒子考慮得很到位,不料小兒子聽完霍然起身:“不用了。”
也不知哪句話觸到了逆鱗。
阮輕寒大步往門口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老爺子奓毛:“嘿,你個臭小子,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嘭!”緊接而來的關(guān)門聲,將剩下的聲音截在喉間。
阮老爺子默了默,垂眼看著手中的茶。
嘖,好好的大紅袍,怎么突然就不香了呢?
墨黑色的汽車在高架上疾馳,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半小時后,拐進(jìn)了商業(yè)街后面的小巷。
比起前街的繁華熱鬧,這條街道顯得格外安靜清幽,路邊開著幾家網(wǎng)吧、民宿和書店,led燈牌在暗夜中閃爍。
阮輕寒鉆進(jìn)巷尾的網(wǎng)咖,從側(cè)門坐電梯上了三樓。
推開門,迎面一股麻辣燙的味道,一干人窩在沙發(fā)上分食著外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
三樓一整層被打通成了一個獨立的辦公室,空間很大,未經(jīng)粉刷的朱紅色磚墻頗有種古舊的工業(yè)風(fēng)。堆滿了書籍和地圖的銀灰色書架在墻邊排開,正對門的墻壁上掛著一只山羊木雕,旁邊是招牌——輕行戶外俱樂部。
這里是輕行俱樂部的根據(jù)地。
聽見開門聲,陸植山象征性地抬了個眼,筷子不好夾魚丸,他正煩躁呢,結(jié)果看到來人幾乎是噌地站起來。
“哎喲輕寒,我說你過來怎么也不打個電話?”他邊說著,腳往沙發(fā)底下踢了踢。
南尹和顧子堯也頗自覺,將茶幾上的垃圾撿拾好。
幾個人打從上學(xué)時候就認(rèn)識了,相處這么些年,知道阮輕寒這人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有輕微潔癖,見不得視線之內(nèi)有垃圾。
他很少來俱樂部,偶爾來一次,大家都會格外注意衛(wèi)生問題。
阮輕寒把他們的小動作收進(jìn)眼里,目光落在桌上的外賣飯盒上,抽了抽嘴角。
“最近手頭這么緊?至于三個人拼一份麻辣燙?”
輕行是拉了投資的商業(yè)俱樂部,主要承接和舉辦各種性質(zhì)的戶外活動,旗下會員將近五千多名。顧子堯這個家里有礦的掛名經(jīng)理就甭提了,陸植山和南尹都是小有名氣的商業(yè)領(lǐng)隊,一個月接的項目怎么著也夠敞開手腳吃喝了。
陸植山嘿嘿一笑:“夜宵嘛,不能貪多。不然晚上睡不著。”
顧子堯沒好氣:“屁,明明是我點的外賣你們非要湊過來分一口。”
“嗨,還不是怕你吃不完嘛。”
陸植山笑瞇瞇說著,轉(zhuǎn)頭看見南尹還在吃,眼睛一瞪:“哇!大南你放下我的丸子!”
阮輕寒挑唇,看他們打鬧了一會兒,才問:“妙妙呢?”
“被樓下網(wǎng)咖的研究生老弟帶去玩了。”
阮輕寒看了眼腕表:“等會兒出去吃夜宵吧,我記得前街有家燒烤還不錯。”
聽到這話,沙發(fā)上搶食的幾人停下動作,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
他們沒聽錯吧?
陸植山咂舌:“難得啊。你不是不喜歡吃路邊攤嗎,說用料不干凈、對腸胃不好?”
讀軍校那會兒他們幾個玩得好的經(jīng)常趁夜翻墻出去吃宵夜,但阮輕寒從來不參與,每每一問,他的回答總是:路邊攤都是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
“是嗎?”
阮輕寒似乎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這句話,沉默半晌,無辜地抬眼:
“我說過嗎?”
04
立秋剛過,秋老虎余威尚在,燒烤店沒有空調(diào),墻上幾臺老舊的電扇勉強(qiáng)能驅(qū)下熱。
南尹因為接了個電話有事離開,最終去吃燒烤的只有三個人。
陸植山點了一大堆肉串,顧子堯則配合地點了一些素的,阮輕寒沒點,等烤串上來,他挑了幾串生菜和土豆片。
旁邊兩人吃到冒汗,喝水的間隙瞄了阮輕寒一眼,差點沒嗆一嗓子。
“好家伙,吃烤串還想著養(yǎng)生啊?”陸植山吞下一口雞心,對阮輕寒這種小家子氣的吃法難以茍同。
顧子堯戲謔:“阮哥,要不要再幫你叫瓶啤酒,里面加枸杞的那種?”
他本意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阮輕寒還真爽快點了頭:“行啊。”
枸杞?jīng)]有,三人點了一箱哈啤,就著烤串喝起來。
陸植山灌了口酒,打了個響亮的嗝兒,瞇眼湊近阮輕寒調(diào)侃:“你今天有點奇怪啊兄弟。心情不錯嘛,難道是張萌姑娘的追求有了進(jìn)展?你被她攻下心防啦?”
張萌是輕行俱樂部的成員之一,每次組織活動都只報名阮輕寒的路線,對他的喜歡已經(jīng)是擺上了明面,大家都知道的事兒。
阮輕寒抬了抬眼皮:“我家的地址是不是被你透露給她的?”
“還不是為你好。”陸植山?jīng)]否認(rèn),“你也單了這么些年,再沒個姑娘待在身邊大家都要開始懷疑你的性取向了。”
顧子堯跟著點頭:“是真的,阮哥,俱樂部里有幾個哥們兒還跑來問我你的喜好呢。”
阮輕寒黑了臉,咬牙道:“那還真是感謝你們呢。”
“都是兄弟嘛,甭客氣。”陸植山嘿嘿一笑,“話說回來,怎么著,那姑娘去你家敲門了?”
“豈止是敲門這么簡單。”阮輕寒道,“她搬到了我家隔壁。”
每天早上送愛心早餐,晚上睡覺要道個晚安,平時過來借東西都快變成順手了,存在感刷得他煩不勝煩,但凡露出丁點兒拒絕,她能在門外等一天。
桌上兩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起哄。
陸植山:“嗨,那這姑娘還真夠主動的,反正人長得也不錯,要不你就從了唄?”
顧子堯:“附議樓上。”
阮輕寒不指望能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建議,自顧自喝了杯酒,手機(jī)一振,一條消息進(jìn)來。
是一串地址,他逐字看完。
等對面兩人喝完了酒,他才開口道:“我準(zhǔn)備搬家了。”
陸植山跟顧子堯?qū)ν谎郏皟赡槨斌@詫。
不至于吧?
“就因為張萌?”
阮輕寒搖頭:“她只是導(dǎo)火索。”
“還有其他原因?”
“嗯。”
“???”
“過兩天就知道了。”
這個點燒烤店里人很多,幾張桌子都滿了,幾人吃得正酣,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嘿,植山哥、顧經(jīng)理,你們也來這吃宵夜啊?”
扭頭一看,是樓下網(wǎng)咖那位研究生小老弟正拎著兩盒打包好的烤串,略帶驚訝地看著他們。
陸植山先打了招呼:“喲,這么巧啊池遇,來這點外賣?妙妙呢?”
“妙妙在網(wǎng)咖呢。有客人想吃燒烤,我?guī)兔ε軅€腿。”
“讓他叫外賣不就得了,還勞煩你跑一趟。”池遇是輕行的會員,走過幾次陸植山領(lǐng)隊的路線,兩人關(guān)系還不錯。
“我要過來買東西,也就是順便的事。”池遇不在意地笑了笑,轉(zhuǎn)向顧子堯,“對了,顧經(jīng)理,月底去路蒙山那條線,我這邊可以加個人嗎?”
顧子堯皺眉:“加個人?”
“對,女孩子,之前沒參加過這種戶外活動。”
旁邊的陸植山擺著副過來人的表情:“看來還是朵桃花啊。”他腦袋往阮輕寒的方向偏了偏,“喏,那條線是rer領(lǐng)隊,你問問他?”
輕行俱樂部有兩個千人會員群,每次顧子堯會提前把領(lǐng)隊們的戶外路線和時間在群里公布,限額報名。
阮輕寒帶隊的路蒙山是十人小隊,名額早就滿了。
被點到名字,阮輕寒抬眼,正瞥到陸植山在給他使眼色,暗示他別拒絕得太直接,畢竟池遇也算是熟客。
他眉梢微挑:“路蒙山那條線不好走,不建議沒經(jīng)驗的人去,尤其是女生。想撩妹的話可以換個地方。”
顧子堯咬著一串骨肉相連差點笑出聲。
最后那句完全是多余的好嗎!
“哈,不是撩妹啦!”阮輕寒說得一本正經(jīng),池遇有點尷尬,澄清誤會,“那個女孩子是我小姑的朋友,在青城鑒定中心上班。我只是幫忙報個名。”
“鑒定中心?”阮輕寒腦海里蹦出一個人影。
“對,一個dna鑒定師,就是專門做親子鑒定什么的,姓鐘。她正好那幾天排休年假,想報個路線出去走走。”池遇說著露出歉意的笑容,“路蒙山那條線要是加不了人也沒事兒,我?guī)退匦聢笠粭l線好了。”
要不是孟妍非要讓他給鐘珥報個同路線的活動,說是方便照應(yīng),他還真不想麻煩他們。
池遇撓撓頭,打算回網(wǎng)咖再考慮剩下的事,不想剛轉(zhuǎn)身就被阮輕寒叫住。
“也不用重新報。”
“什么?”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回身,正對上阮輕寒的視線。
那雙一貫冷靜又淡定的眼,此刻少見地起了波瀾。
“去路蒙山的線,可以加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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