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dāng)晚，褚恬睡得就不很踏實(shí)，做了大半夜的噩夢。

    掙扎著從夢中醒來，褚恬喘息了好久，情緒平復(fù)下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褚恬下床去取衣服來換，一片漆黑中絆到了地上的電線，腳一歪，腿磕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正碰到了膝蓋骨，疼得她一聲叫，眼冒淚花。

    也顧不上渾身是汗了，她狼狽地坐在床邊，輕輕地揉著膝蓋。正在這個時候，大門處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響。

    雖然知道這大院里很安全，可褚恬還是心一提。她忍著痛，挪到臥室門口摁開了臺燈，燈亮起的同時，大門也推被開了。

    捂著被燈光刺痛的眼，褚恬看見了穿著一身作訓(xùn)服、深夜回到家里的徐沂。

    燈光下，穿著一身掛滿泥水的野戰(zhàn)服的徐沂滿臉是掩不住的疲倦。

    等眼睛適應(yīng)了燈光，他才看清褚恬正表情痛苦地扶著臥室的門屈腿而立，眉心微蹙。他放下鑰匙，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她，語氣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了？”

    褚恬握住他的手，靠著他支撐的力度，站穩(wěn)了。

    “沒事，膝蓋磕著椅子角了。”說得輕巧，可眼角已疼出了淚花。褚恬隨手一抹，抬頭看向他，“這么晚了，你怎么回來了？”

    徐沂唇角輕抿,沒有答話，先扶著她坐下了，蹲下身將她的褲腿挽起來，查看傷口。

    褚恬覺得太丟人，不想讓他看，就往回抽了抽腿，還是被他逮了回去，借著臺燈的光，看見她膝蓋上青腫了一片。徐沂輕輕一碰，就聽見褚恬壓抑不住地叫了一聲，腿下意識地往回縮。

    徐沂便松開了手，沉默了幾秒，說：“先抹點(diǎn)紅花油。”

    居然沒有訓(xùn)她？褚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他起身出去了，才呆呆地“哦”了一聲。

    徐沂很快就回來了，重復(fù)剛才的動作給她抹藥。紅花油特有的刺鼻味道在空氣中散開，褚恬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惹得徐沂看過來。她連忙捂住鼻子，解釋道：“沒感冒，是因?yàn)榧t花油的味！”

    徐沂：“……”

    見他不說話，褚恬覺得有些沒意思，她微動了下腿，甕聲甕氣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怎么突然回來了？”

    “任務(wù)結(jié)束了，處里面放假，我回來看看你。”

    “這個時間了還有班車？可以等明天嘛。”褚恬說著，心里卻有點(diǎn)小甜蜜。

    上好了藥，晾了一會兒，徐沂才將她的褲子卷了下來。收拾好東西，他對褚恬說：“躺床上休息吧，腿不方便就別下來走動了。”

    “沒有那么嚴(yán)重。”褚恬嘟囔了句，“剛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出了一身汗，我還沒洗澡呢！”

    徐沂抬手正要關(guān)房間的燈，聽到她的話微微閃了下神，過后輕聲道：“藥都上了，等明天早晨再洗吧。”

    褚恬躺在床上，有點(diǎn)不情不愿。耳后依舊有些濕熱，黏住頭發(fā)讓她感覺不舒服，她此刻睡意全無，小心翼翼地翻過身，換了個慣常的入睡姿勢后依舊難以入眠，只好枕著右手，聽徐沂在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他進(jìn)了衛(wèi)生間，關(guān)上了門，大概半小時之后又聽見他出來。在他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褚恬條件反射一般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她就后悔了，明明她不想睡啊。糾結(jié)了片刻，褚恬翻了個身。這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種暗示了，因?yàn)樗嬲臅r候常常是一個姿勢保持不動到天亮的。

    一片黑寂中，她感覺床的另一側(cè)稍稍塌陷了下去，接著就聽到徐沂的呼吸在耳畔響起。平穩(wěn)，輕緩，像是睡熟了一般。可褚恬知道他是醒著的，就是一言不發(fā)而已。他是累了，或者沒話說。

    不管怎么樣，褚恬心里還是有一點(diǎn)失落的。轉(zhuǎn)而就有些賭氣，不說就不說，反正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困意，正好睡覺。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人卻突然翻過了身，輕輕地將她抱住了。

    褚恬看著攬在腰間的手臂，一時間心情有些復(fù)雜，有點(diǎn)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什么。然而之前那些郁悶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了，她只矜持了一會兒，就翹起嘴唇，轉(zhuǎn)過了身。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稍稍轉(zhuǎn)冷，床上早已換上了雙人被。褚恬一下子就鉆進(jìn)了徐沂的懷中，被溫暖包裹住，頓覺舒服萬分。可面上功夫仍是要做的，抬頭向他望去，褚恬一句嗔怪都沒來得及說出，就被徐沂全部堵了回去。

    他吻她，以一種始料未及的開始和力度。

    褚恬頓時就感覺像是膝蓋上抹了藥之后的灼熱感轟地一下傳遍了全身。耳邊嗡嗡一陣響，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有些抗拒。潔癖使然，剛出了一身汗，她不想他這樣碰自己。

    褚恬在徐沂懷中，蹭著他，躲著他，含糊不清地說：“還沒洗澡呢，我不要……”

    徐沂卻恍若未聞，扣住她的腰，壓根兒就不許她動。褚恬被他的力度弄得有些疼了，騰出來的一只手使勁捶著他。

    徐沂任憑她亂捶，鉗制著她的雙腿，不為所動地順著她的下顎向下吻去，動作有種莫名的急切。這熱情讓褚恬真的承受不住了，要知道她膝蓋還腫著呢，這樣被他壓著，不難受才怪，說話時聲音都不由自主帶上了哭音：“疼！”

    像是終于被“疼”字喚回了神智，徐沂放緩了力度吻她，好一會兒才慢慢松了開來。褚恬軟在他懷里，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吸著氣。她感覺到徐沂攬住她的手臂又緊了緊，生怕他又要亂來，等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全身放松了下來，褚恬氣不過地想擰他一下，可實(shí)在沒有力氣，只能逞下口舌之快：“討厭你，大半夜又發(fā)瘋。”

    抱著她的人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背，動作輕緩而溫柔。許久，她聽見他說：“恬恬，以后別再去醫(yī)院看孟凡。”

    褚恬像突然被人點(diǎn)了穴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久，才倉促問出：“你怎么——”后面的話還未說出來，她便已經(jīng)恍然大悟。撐起身子，扭開床頭燈，褚恬難以置信地問，“是孟凡的媽媽給你打了電話？是她告訴你的？”

    徐沂直視著她，沒有說話，已相當(dāng)于默認(rèn)。

    他這樣坦誠，褚恬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惶然地看著徐沂，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是不是覺得我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去接近孟凡是另有所圖，其實(shí)我——”

    “我知道。”徐沂打斷她的話，直起身子，扶住她的肩膀，“不過恬恬，這也是我的意思，別再去看她了。”

    昏黃的燈光中，褚恬望著他的眼睛，看見渺小且有些惶恐的自己。雖然她只是好奇使然去看孟凡，可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她發(fā)現(xiàn)孟凡其實(shí)是一個不錯的女人。所以她對孟凡有些心軟，她希望孟凡好，可不希望孟凡跟徐沂再有半分牽連。她其實(shí)真的說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給別人聽。實(shí)際上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去醫(yī)院了，可此時此刻聽見徐沂這樣說，她還是有些忍不住地問：“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想我去？”

    意料之中的，徐沂沒有回答她。

    褚恬顧不上失望了，她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一個令她渾身發(fā)冷的念頭。她看著徐沂，臉色都變了，“你今晚是不是就是因?yàn)檫@件事回來的？”

    褚恬發(fā)誓，如果這樣的事再來一次，她真的真的就不理他了！

    幸好徐沂當(dāng)即否認(rèn)。

    “不要胡思亂想！”他微嘆口氣，看著她說，“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坐上回來的車了。”

    “那你為什么不回答我？”褚恬緊追不舍地問。

    徐沂凝視著她，終于敗下陣來：“因?yàn)槲冶饶愀宄聲匀菏莻€什么樣的人，我不能讓她遷怒于你，明白了嗎？”

    終于還是逼他說出了這句話，繞來繞去，還是逃不過這一點(diǎn)。褚恬突然覺得心很累，她看著徐沂，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她背對著徐沂躺了回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睛里有著無盡的懊悔，他一點(diǎn)也不想讓這件事牽扯到她，但終究還是沒做到。

    這一晚的后半夜，兩個人都沒睡著。

    第二天徐沂還是要回師里，早早地就起床了，穿衣洗漱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響，可褚恬還是醒了過來。她本來就有氣，再加上昨晚還鬧了些不愉快，所以就沒給他什么好臉色。

    徐沂臨走之前還是吻了下她的額頭。當(dāng)時褚恬表現(xiàn)得非常抗拒，使勁地往被子里鉆，不讓他親，可真等他走了她又后悔了。總是這樣，但凡他們吵架或者拌嘴，第一個難過的總是她。

    這一天，褚恬實(shí)在不想去上班，便借口生病請了一天假。補(bǔ)眠到日上三竿，接到何筱打來的電話。

    昨天出去逛街的時候，她有件衣服落在何筱的包里了，何筱便電話過來問她什么時候去取。褚恬著實(shí)不想起身，便說改天再說。何筱聽她聲音不對勁，忍不住問：“怎么聽你聲音蔫蔫的，生病了？”

    “沒有。”怕好友擔(dān)心，褚恬打起精神來，還跟她開玩笑，“昨晚上徐沂回來了，我們倆還打了一架呢，又怎么會生病。”

    何筱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我才不相信徐沂會跟你動手，恐怕只有被你欺負(fù)的份兒。”

    往常的話，褚恬早就說她偏心了。可今天她卻沒有反駁，兩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好久才說：“笑笑，我覺得你說得真對，有些時候，我是挺愛沒事找事的。”

    “怎么突然說這個了？”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有時候自己很不識趣，不管別人需不需要，或者愿不愿意，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在別人看來，我可能就是那種同情心泛濫，腦子容易發(fā)熱，或者熱情過了頭的人。以前是對徐沂，我那么死皮賴臉地追他，現(xiàn)在是孟凡——回想起來，我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

    關(guān)于孟凡的種種，褚恬曾向何筱透露過一星半點(diǎn)，她便多少也了解一些。微嘆一聲，她安撫褚恬道：“要我看，你還真沒徐沂看得明白。他那么聰明又有分寸的一個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你得信任他啊，何必節(jié)外生枝呢？”

    “我沒有不信任他——”褚恬不知道該怎么說明白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直覺上有些不安而已。”

    這個隱患從她那次因闌尾炎住院時就埋下了。

    雖然那次徐沂也跟她說清楚了，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能看得出來，無論是他、孟玉和還是章曉群，對待這件事上的態(tài)度都不是十分坦然。矛盾處處不在，雖隱而不發(fā)，卻好像隨時可能會被點(diǎn)燃的引線。這怎么能讓她安心呢？

    何筱靜默了片刻，說：“那你也不用怕，要知道無論何時，徐沂都會擋在你的前面。他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除非——他真跟孟凡有點(diǎn)什么。”

    “不可能！”褚恬下意識地就否認(rèn)了這個假設(shè)。

    “都這么肯定了，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何筱笑了笑，“好啦，依我看你就是庸人自擾。你不可能預(yù)測到未來所有要發(fā)生的事，日子還長著呢，過好當(dāng)下最重要。”

    被教育了一頓，褚恬悻悻地掛斷了電話。想一想，卻又覺得何筱的話十分在理，唯一能夠傷害到她的人也只有徐沂了，他是她的鎧甲，也是軟肋。

    可她又是那么篤定他不會。她現(xiàn)在唯一能夠毫無保留地信任的人，也只剩他了。

    第二天，褚恬早早就去了公司，老劉對她近日總是遲到早退、無心工作的情況已經(jīng)頗有意見了，她可不敢再散漫下去。

    馮驍驍來得有些晚了，掐著點(diǎn)進(jìn)辦公室，看見她立刻趕緊打了個招呼：“來啦褚美人，怎么我感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褚恬笑嘻嘻地回了句：“去你的。”

    摁開電腦，馮驍驍雙手抱胸回身打量她，“感覺你今天氣色格外好，是不是昨晚上你老公回來放風(fēng)了？”

    褚恬聽見這話可有點(diǎn)不高興了：“什么叫放風(fēng)啊，他跟你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wù)，別搞得像住監(jiān)獄似的好不好？”

    “得得得！我錯了。”馮驍驍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湊近她道，“不過恬恬，你今天看著確實(shí)跟前幾天不一樣了。”

    褚恬“嗯”了一聲，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甩掉了一些心里的包袱，整個人也跟著輕松了許多吧。當(dāng)然了，這話她是不會跟馮驍驍說的。

    飛給馮驍驍一個眼風(fēng)，褚恬抱著一堆文件起身，步伐輕快地走向老劉的辦公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徐沂的電話，褚恬艱難地咽下嘴里的紅燒獅子頭，含糊不清地問他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

    徐沂語氣微頓，笑了笑，才說：“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褚恬差點(diǎn)被嗆住，喝一口水壓了壓，不顧馮驍驍好奇的眼色，走到外面，躲在一棵梧桐樹后接電話：“我才不相信你會這么無聊呢。”

    雖然她想明白了，可嘴上仍不是那么輕易饒人。

    “不騙你，我今晚就回家。”他說著，忽而問，“特殊時期，還沒到吧？”

    他冷不防這么問，褚恬窘得轉(zhuǎn)過身只想對著梧桐樹撞幾下腦袋。

    “你正經(jīng)點(diǎn)行不行？”這話說得她臉都紅了，半晌才嗔罵他一句，“討厭。”

    聽她這樣的語氣，徐沂確定她是完全不生氣了，才說：“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說個正經(jīng)事。”

    “什么事？”

    輕咳了聲，徐沂說：“下個月20日，師里要辦個軍營文化節(jié)，說是邀請家屬一起來參加，你要不要過來？”

    “不去。”她想也不想地就撇嘴拒絕。

    “真不來？”他問，“報名表都已經(jīng)給你寫好了。”

    “不去。”褚恬一下一下揪著樹皮，“這么沒有誠意的邀請，傻子才去。”

    原來是在嫌棄這個。徐沂拿著手機(jī)，視線落在窗外挺直的白楊樹上，眉眼溫和，“本來還想借著這次機(jī)會讓你看看在八一禮堂辦婚禮合不合適，現(xiàn)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褚恬本來下意識地還想再拒絕，可聽清楚他在說什么，一下子就蒙住了。手指頭用力過猛地?fù)高M(jìn)樹皮里，疼得她叫了一聲。

    徐沂聽見了，連忙問：“怎么了？”

    褚恬才顧不上這個呢。

    “你剛說什么？說什么——婚禮？”她問得小心翼翼。

    徐沂卻不再重復(fù)第二遍，只問她：“來嗎？”

    褚恬恍惚了片刻，猛一眨眼睛，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吸一口氣，她對著電話說：“你這個人，真討厭。”

    說完，她就將電話給掛了。

    這天晚上，褚恬一下班就趕緊回家了。

    徐沂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洗完澡躺上床了，卻一直沒有睡著。他所有的動靜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先是推開臥室門看了看，之后就去洗澡了。

    褚恬莫名地就有些緊張，裹了裹被角，情緒還沒穩(wěn)定下來，徐沂就洗完澡出來了。10月中的天氣，他只穿了個體能訓(xùn)練短褲，上身赤裸著。

    褚恬看到的那一刻都震驚了，可徐沂壓根兒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jī)會，一掀被子，直接就壓了下來。褚恬太清楚這人在床上是什么樣子了，手忙腳亂地躲著他，兩只手卻被他牢牢地抓住壓在了頭頂。

    “干嗎呀……”雖然她心里也很期盼，可每次事到臨頭了，還是會有些害怕。

    接下來，她就徹底說不出話了，嘴被吻住了。唇舌交纏，渾身像過了一道又一道電流，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并緊雙腿。

    長吻過后，她所有的反抗力氣都沒了。徐沂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沿著她下顎往下吻，一手勒住她的腰，一手迫她分開雙腿。褚恬覺得羞極了，雙手無意識地滑入他的發(fā)間，整個人猶如浮萍般起伏掙扎著，沒多久，便失去了一大半的意識。

    之前徐沂忙著新兵連的事，一直騰不出空來，前天好不容易回了家又有了那樣的事。之間隔了這么久，褚恬覺得以這個人的戰(zhàn)斗力，她今晚是要犧牲在這床上了。

    果不其然，結(jié)束的時候，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趴在徐沂懷里，一根指頭都動不了。而這個人卻像沒夠一樣，抱著她時不時還吻一下。

    等到褚恬好不容易恢復(fù)了力氣，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從他懷里爬出去。可她那點(diǎn)力道，哪里能抵得過一個男人，最后還是被撈了回來。褚恬氣不過，罵他討厭，還不解氣，又連著罵了幾聲討厭。

    徐沂占足了便宜，當(dāng)然毫無怨言地由著她撒氣。

    這種一點(diǎn)也不反抗的態(tài)度讓褚恬覺得沒勁，沒多久就熄火了，乖乖地趴在徐沂的懷里，似乎就要睡去。

    徐沂卻在這時搖了搖她，黑暗之中，輕啞著嗓音問：“下個月，來不來？”

    褚恬困意上來了，揮蒼蠅一樣趕著他:“說了不去嘛！”

    “來不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