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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面目全非的愛情-《千萬人中,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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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褚恬不吭聲了,怎么搖也不開口,像真的睡著了一般。

    徐沂不由得拉遠一點,仔細打量她,這才發現她還睜著眼睛,在透進來的月光的映照下,閃著明亮的光。

    看見他難得有些緊張的表情,褚恬突然笑了,猶如蜜糖甜到了心底。轉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偎進徐沂懷中,低聲說:“我要穿漂亮的婚紗。”

    徐沂也一點一點地抱緊她,低而有力地說:“好!”

    這次回來,兩個人是好生膩歪了兩天。

    這樣幸福的日子向來是不長,周一一大早徐沂就起床趕班車了,臨走之前鮮少地將褚恬叫醒了。

    褚恬還在夢里呢,嫌他煩,揮手趕他走。徐沂只好耐著性子,小聲在她耳邊說:“接下來幾天我要去參加個封閉集訓,不能回家也不能接電話。要遇到什么事,你直接找小姑,我跟她說好了。”

    聽見這句話,褚恬睡意全無,愣一愣之后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神情嚴肅地看著徐沂:“什么集訓?連電話都不能打?”

    “就是一次很普通的集訓。”徐沂答得很含糊,他摸摸褚恬的頭,問她,“我剛說的話都記住了?”

    “忘了。”褚恬撇撇嘴,撲進他懷里,“我不想讓你走。”

    幸而起得早,徐沂就知道她得這么纏自己一會兒。他抱著她搖了搖,隔著頭發輕輕吻了她一下,才說:“我走了?”

    褚恬不做聲,好一會兒才松開手。

    看著徐沂收拾離開,聽著大門關閉的聲響,褚恬重新躺回到床上。睡意全無,干脆起床去了公司。

    來得有些早了,隔了許久才陸陸續續有人來。馮驍驍照樣是掐點到,周末兩天沒見,她又逮著褚恬表達了一下想念之情。褚恬都見怪不怪了,繞過她拿著杯子起身去了茶水間。

    給自己沖了一杯濃濃的咖啡,褚恬用小匙攪著,慢步往回走。結果剛一出來,就看見匆匆趕來的趙曉凱。

    許久都沒留意這個人了,褚恬幾乎都忘記了他的存在,此刻遇見了,不得不在心里罵一句冤家路窄。她目不斜視地想從他身邊越過,如她所料一般,這人又死皮賴臉地纏上來了。

    “哎,褚恬,別急著走啊!”

    他伸手攔住了她,大庭廣眾之下,褚恬不想跟他拉拉扯扯卻也懶得給他難堪,只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疏離地問:“你有什么事?”

    她原本只想讓他趕緊說完話走人,卻沒想到趙曉凱看著她,腿竟然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褚恬看著他突然露怯的慫樣有些想笑,生生又忍住了,于是表情就有些古怪。

    趙曉凱也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

    撤回手來,他說:“你放心,我保證以后都不會纏著你了。”

    褚恬一挑眉,冷哼一聲。

    趙曉凱看著她高貴冷艷的模樣,越看越覺得這女人跟她老公真他媽的像。他當初是怎么被她那外表蒙騙的,覺得她是那種純真善良的小白兔的?

    趙曉凱至今還記得當初見到徐沂的場景。那次也實在是巧了,他開著車載著朋友去郊區一個水庫游玩,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輛軍綠色東風勇士,十分平穩地開在他們前面。

    車上的朋友說看著那軍牌扎眼,起哄讓他超車。他那股瘋勁一上來,仗著這條路車少,就超了過去。沒過多久,東風勇士又跑到了他的車側前方,他被朋友好一頓嘲笑,立馬就加足馬力再次超了過去,得逞之后按了按警報器,朋友的手還伸出窗戶向后豎了個中指。

    然而他們沒來得及得意多久,就發現后面的東風勇士開始加速了。他心知不好,也開始加速開,結果還是在一個拐角處被逼停了。

    一句“他媽的”還沒罵出口,就看見從東風勇士上下來一個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野戰作訓服,腳踩軍靴大步向他走來。他這還沒反應過來呢,車窗就被他重重敲了幾下。

    他當時看著這穿軍裝的,腿突然就軟了。強自鎮定地打開車門,腿還沒邁出去,就被那人給扯了下去。這軍官越過他直接將他裝在車上的警報器給拽了下來扔在地上,用軍靴使勁地碾碎了,之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曉凱記得自己當時腦子全蒙了,反應過來叫囂著讓他滾回來。那時那軍官已經回到車上了,只冷冷地掃他一眼,就開著車絕塵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人眼熟,突然他一拍腦門兒,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褚恬之前在微信里曬過的那張照片里的男人嗎?同部門的有人加她好友,他曾聽她們說起過,是褚恬的老公,還順帶看了眼那照片。

    他確定就是那男人,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從那之后,他就不敢再騷擾褚恬了,他怕那么做的話會跟那個報警器一個下場。

    回過神來,趙曉凱仍心有余悸。他看著褚恬,說:“你知道嗎?我姐生了。”

    褚恬聞言一怔,很快又說道:“跟我說這個干什么?關我什么事?”

    “生是生了,不過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現在已經送到美國治療了。”趙曉凱慢悠悠地說著,打量著褚恬的表情,見她無動于衷之后,竟笑了出來,“沒反應?你家老頭子可氣得半死,聽到消息之后血壓一高直接暈了過去,在床上躺了一周左右。”

    褚恬還在消化這個事實。雖然她恨透了褚屹山和趙小晶,可這則消息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喜悅,此刻只覺得手腳發冷。抬起頭,看見趙曉凱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驚動了四周的人,也把他給打蒙了。

    趙曉凱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褚恬,嘴里有血腥味蔓延,拿手一揩才發現是牙被打出了血,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他張口就罵:“褚恬,你他媽瘋了!”

    “你他媽才瘋了。”

    說出這句話,褚恬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回到座位上,褚恬雙手死死地抵在桌子上,仍感覺到渾身忍不住在抖。馮驍驍也察覺到她的怪異,直問她怎么了。褚恬搖頭,沒說話,只握住她的手,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怎么了?”馮驍驍急切地問。

    “沒事,就是感覺有點冷。”

    馮驍驍不信,可褚恬要是不想告訴她的事,撬開她的嘴也不行。只好倒了杯熱水,塞到她懷里。

    捂著熱水,褚恬仍感覺腦子發蒙的。先心病,怎么會是這樣呢?

    下意識地摸出電話打給徐沂,撥通之后才想起來他接不到。掛了又打給小姑褚冬梅,號碼輸到一半,決定還是先不告訴她。

    褚恬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手指在褚屹山那個名字上懸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算了。是報應,還是命,無論怎樣,都跟她無關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褚恬突然接到老劉通知,讓她去火車站接個人。褚恬連忙打電話到車隊聯系了一輛車,到了火車站才看到通知,說火車晚點了。

    這一晚就不知道晚到什么時候去了,褚恬沒辦法,只有回到車上乖乖地等。

    閑得有些無聊,褚恬把玩著手機,想了想,還是給表姐涂曉打了個電話。

    涂曉接到她電話時十分意外:“怎么突然問起先心病了?”

    “哦,沒什么,就是一個認識的人,他家孩子得了這個病。”褚恬撒了個小謊。

    “那真是太可憐了。”

    涂曉隨口說道,褚恬隨之沉默。半晌,問道:“能治好嗎?”

    “治是可以治,做手術,但嚴重的話以后還有可能會犯病,生活中也會有數不清的麻煩。總之,很可憐。”

    褚恬感覺心底微抽了下,很快就又恢復如常。

    “不過現在醫學這么發達,這病也不是不治之癥,就是家人受累,小孩受罪罷了。”

    望著窗外如織的人群,許久,褚恬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褚恬突然感覺車里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開門下了車,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通勤裝,凍得瑟瑟發抖。

    褚恬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一旁憨厚老實的司機師傅看見了,就勸她回車上,一會兒車到了他去接。

    謝過他的好意,褚恬看著電子屏上的列車時刻表,上面他們要接的那趟車仍舊顯示著晚點。

    司機師傅跺跺腳說:“聽說是有趟車出故障了,整條線上的車都壓在那兒了。”

    褚恬笑了笑,去附近的快餐店買了兩杯咖啡。微燙的手感,這樣冷的天氣,拿在手里還是挺舒服的。褚恬推門而出,迎面撒歡一般跑過來一只小博美,她下意識地往邊上讓了讓,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手中的咖啡灑出來了一小半。

    匆忙中褚恬連聲道歉,然而等她看清楚是誰之后,像是被誰按下暫停鍵一樣,突然間就說不出話了。冤家路窄,她撞到的人,正是章曉群。

    褚恬有少許的慌亂,很快就又穩下了心神。

    她從口袋里取出紙巾,遞給了章曉群:“不好意思伯母,剛沒留神,撞到了您。”

    章曉群也未曾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褚恬,她怔愣了下,回過神后想起了褚恬的身份,臉瞬間就變了。

    她推開褚恬的手,自己從包里取出來一卷衛生紙擦了擦。褚恬在旁看著,注意到她穿著的這件灰色皮衣已經舊了,有些地方已經磨破了,咖啡漬灑在上面,實在難看。

    章曉群顯然也看到了,只草草擦了幾下,就隨手將紙塞到兜里,用包擋住了衣服。她抬頭看著褚恬,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緩緩地開了口:“上次醫院一別,褚小姐你就沒再來看過凡凡了——”頓了頓,她忽然瞇起眼睛,略帶嘲諷地說,“是太忙啊,還是心虛不敢來?”

    褚恬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她直視著章曉群的眼睛,說:“我想,您恐怕不太愿意見到我。”

    “看來你什么都清楚了。”章曉群哼一聲,“說起來你跟小徐都挺有趣的,一個從來不敢露面,一個來了又不敢說清自己的身份。一個對凡凡撒手不管,一個又上趕著來看她的笑話!”說到這里,她到底還是怒了,視線冰冷地緊鎖住褚恬的臉,“總之,沒一個好東西!”

    知道章曉群會對她心懷怨懟,可卻沒料到她說出來的話這么刻薄。褚恬心猛跳了一下,使勁克制了下才不讓自己被激怒。

    “伯母,請你說話客氣點。也許我不該隱瞞我的身份去探視孟凡姐,但這跟徐沂沒關系,因為我根本就沒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想起徐沂,底氣忽然就足了:“我同情,也敬佩孟凡姐,這也是我多次去醫院看她的原因。我之前所以沒告訴徐沂,是不想再讓他跟孟凡姐有什么牽扯。因為我覺得他是對的,他不能當徐洹大哥的替代者。”

    說出這番話的褚恬也讓章曉群刮目相看了。

    心里的火騰地就起來了,聽著褚恬的“大言不慚”,她幾乎想就手就給她一巴掌。可轉而她想起了什么,又克制住了。

    她看著褚恬,一字一頓地說:“你怎么知道他不能?”

    褚恬一窒,即刻反問:“你想說什么?”

    章曉群緊盯著她問:“徐沂是這么跟你說的?他親口說他不能?”

    褚恬表情堅定:“就是他親口說的。”想了想,又加了句,“我相信他。”

    章曉群“哦”一聲:“那你知不知道他‘不能’的原因是什么?”

    “我當然清楚。”褚恬眉頭一皺,“他必須讓孟凡姐接受大哥犧牲的現實,不能總活在謊言當中,那樣對他和對孟凡姐都不公平。”

    褚恬自認為說得很在理,可章曉群聽了登時就笑了,笑得很大聲,也很諷刺:“小褚,我還真沒看錯你,是個實心眼的孩子。”

    褚恬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可還是強自鎮定,面容嚴肅地看著章曉群:“你什么意思?”

    章曉群緩緩收住了笑,抹了抹眼睛溢出的淚花,看著褚恬,十足勝利者的姿態:“本來很想告訴你,可這話讓我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還是回去問問徐沂吧,看看他到底瞞了你多少。”

    褚恬聽了這話的第一個反應是拉住她說個明白,可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她就后悔了。她這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這是章曉群在挑撥離間,而她居然就這樣上了當,這樣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自己在懷疑徐沂。褚恬覺得自己傻透了。

    章曉群一眼就看透她心中的糾結,心里多少有了一絲快活。不管怎么樣,她認為這是徐沂作下的孽,那就該他自己來還。最后看了褚恬一眼,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大半。

    司機師傅沒有埋怨她離開太久,只是有些擔憂地對她說:“褚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么難看!”

    褚恬此刻的腦子很亂,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事。”

    “不會是發燒了吧?今天這么冷,你又穿這么少,很容易感冒的。”好心的司機師傅提醒她道,“要不這樣吧,我在這里等著,你請個假回去休息吧。”

    “不用!”褚恬當即拒絕。

    她不敢一個人回去,怕回去之后忍不住胡思亂想。

    中午12點多,終于接到了客戶,送回公司,褚恬就算完成了任務。

    回到辦公室后,桌子上擺著馮驍驍中午給她留的飯,已經涼透了。褚恬此刻毫無胃口,簡單吃了幾口,就一股腦全扔進了垃圾箱。倒了杯熱水捧在手心,褚恬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在想章曉群上午說的那些話。

    此前,她被冷風凍僵了,腦子也跟著渾渾噩噩。現在坐下來,她想明白章曉群話中的意思了。

    她是說,徐沂有事瞞著她,而且這事跟孟凡有關。如果真如她所說,那會是一件什么事,會讓他下定決心再也不去探望孟凡?

    理清這條思路之后,褚恬覺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一個僵局,一個她走不出的死胡同。

    直直地盯著手機,褚恬決定給徐沂打個電話,問清楚。然而如往常一般,徐沂的手機依舊打不通,辦公室的電話是另一個人代為接的,告知她徐參謀仍在集訓。

    掛了電話,褚恬失落極了。雖然她忍不住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此時此刻,她真的有點緊張和害怕了。

    害怕真如章曉群所說的那樣,徐沂刻意瞞著她一些事,害怕他真的跟孟凡有些什么。她想起之前曾在何筱面前信誓旦旦說過的那些話,她害怕那是她為自己挖的坑。

    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晚上下班回到家之后,褚恬又撥了一遍徐沂的手機,電話里冰冷的女聲又一遍提醒她:“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褚恬就像沒聽見一樣,神經質地撥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是打不通。最后還是手機電量不足,“叮”的一道提示音將她喚回了神。她失神了片刻,將手機狠狠地摔到了床上,一頭趴在了床上,再也沒了力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

    第二天一早醒來,褚恬發現自己發燒了,整個人像被放在火爐上烤過一樣,渾身發燙,恨不能就地洗個冷水澡。可她一掀開被子就渾身發冷,而且走在地板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頭重腳輕,只想往前栽。

    怕燒出什么好歹來,褚恬強撐著去了軍區總院,路上給涂曉打了一個電話,到了之后就立馬被她送到了輸液室。

    整個過程褚恬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腦子昏沉如同灌了糨糊,耳邊像有人在敲鼓,鳴聲如雷。她感覺自己像麻木了一般,直到針扎進靜脈血管,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她看著扎針輸液的手,眼淚簌簌地就落下來了。

    小護士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哭了?”說著還轉頭向涂曉求救。

    涂曉心知這表妹從小就嬌生慣養,還以為她是疼的,此刻見她燒糊涂了,便只好輕聲哄著:“是不是扎疼了?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褚恬沒說話,只悶頭哭著。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說:“沒事,不疼。”

    針扎好之后,送走護士,涂曉才松了口氣。她坐在床邊,替褚恬掖了掖被角,又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輕聲問道:“怎么突然發燒了呢?”

    “昨天吹風,著涼了。”平復了心緒,褚恬小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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