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松溪縣因橫穿全境的松溪水而得名,據《建安志》記載。「閩之山水,聞于天下,建郡之松溪又甲于閩中」,沿途風光自然是令人贊嘆。 江聞一行人逆流而上,只見沿河兩岸生喬松,百里松蔭碧長溪,而目之所及每到一處山頭,似乎都能見到有寺廟宮觀、庵堂精舍起建于風景秀美之處,散落在松溪山水間,突兀起飛檐翹角熠熠生輝。 「江掌門,這地方荒山野嶺的,你打算到哪里過夜呀?」 袁紫衣從馬車里探出頭來,她眼看著江聞趕著車拐進一條荒僻小徑,路上行人愈發稀少,怎么看都不像通往縣城的模樣,剛才明明有一處頗為規整的「湛盧書院」,可江聞卻熟視無睹地忽略了。 江聞趕著馬車,正專心致志地辨別著方位,敷衍道,「這條是去往湛盧山的捷徑,咱們這次時間緊迫,只能住在山上了。」 所謂的出行,如今變成了從一個山頭跑到另一個山頭,這在本對出行抱有相當期待的袁紫衣眼中,實屬是明珠暗投,況且一路上她都是在車船上昏昏欲睡,也根本不像是有用武之地的樣子,這就讓她不禁腹誹了起來。 「江掌門必然有他的用意,不要打擾他了。」 嚴詠春弱弱地為江聞辯解,卻只換來了袁紫衣的一個白眼,而駱霜兒則頗為好奇地打量四周景色,畢竟對經歷過了雞足山陰原始雨林的她來說,這種程度的荒山已經不在話下了。 不久之后,馬車終于抵達了終點,那是一座魚鱗壓頂,四角飛檐的古廟,廟門東側墻上則嵌有明崇禎元年碑刻。 如果只看山門,這里儼然一座深山叢林,不論投宿還是禮佛,都為上佳之選,然而歷經風霜嵬然不動的墻瓦之上,卻深深地布滿了煙熏火燎的痕跡,所有木質構件已化為飛灰,顯然早就毀壞于某場兵燹災劫之中了。 「這座湛盧禪院就是此行駐地了,大家就在此地稍作休息不要跑遠,等到天黑指不定會有老虎出沒,要是被不小心叼走可就麻煩了。」 江聞對著傻眼的袁紫衣說道,「怎么了紫衣姑娘,咱們都是江湖人士,風餐露宿該習慣了吧?還是你對住在廟里,心里有什么芥蒂?」 袁紫衣果斷地留給他一個后腦勺,決定今晚在馬車上睡覺,而她的反應全然影響不到江聞的心情。 江聞此番出行,正是為了追尋劍跡而來,腦海中率先拼合的事物,便是他手上持有的幾個線索——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揮犀客,江聞自然不再像新手那般拘泥于形式,而是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接近真相。 多年之前,江聞與林震南押鏢走商,夜間行船正途徑延平津,就曾與江上的漁民商船,一同目睹過數丈龍蛇交盤于水下,光彩徹發曜日映川的奇景。 據當地人解釋,此景經常可見,乃是由兩晉之間的古劍入水之后,幻化所成的蛟龍之影,千余年來屢顯靈異,每至闊曠無人輒有所見,但下水探攬卻又一無所獲,正是當地「雙劍化龍」的妙景。 【……及華誅,失劍所在。煥卒,子華為州從事,持劍行經延平津,劍忽于腰間躍出墮水,使人沒水取之,不見劍。】 這段源流乃根據《晉書·張華列傳》所載,顯然是指豫章人雷煥見天際有劍氣沖霄,遂尋得得雌雄雙劍之事,其中雄劍被贈予西晉司空張華,雌劍留在雷煥身邊。 但在此之后的記載,就變得莫名模糊了起來。 根據史書記載,雌劍最后傳于雷煥之子雷華的手中,遺落在了眼前這片風平浪靜的延平津中,自此從歷史長河中消失不見。 可如今的江聞經歷幔亭峰之事,,已經從虛蜃之螺處知曉了更多當初的秘辛,當年西晉司空張華除了派雷煥到江西尋劍,更托他找來了一位無名俠客,意圖湮滅王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