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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敵營-《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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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年夫妻,同床異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周令淵對魏鸞的癡迷,哪料今時今日,他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言辭?果真是深陷囹圄后性情大變,由愛生恨,再無昔日溫柔。原來所謂深情也不過如此,她心中冷嗤,漠然坐回椅中。

    章孝溫倒是反應如常。

    畢竟,昔日身份尊貴、離皇位僅一步之遙的太子落到今日之境地,心存怨毒著實是意料之中的事。既然周令淵都不介意拿魏鸞當棋子,推到兩軍陣前要挾盛煜,他更不會顧惜所謂的舅甥之情——早在魏知非逃走時,他就已將敬國公府劃為對手,更勿論曲園的深仇大恨。

    遂命人將魏鸞帶下去看著。

    原本神色冷漠的周令淵卻在此時開口,道:“我跟她之間還有些舊賬沒算,舅舅若不急著用她去對付盛煜,暫且將她交給我兩日如何?等賬清算完了,舅舅隨意處置。”那語氣姿態,倒有幾分被背叛后咬牙切齒的意味。

    章孝溫樂得看戲,遂賣了個面子,允他帶魏鸞回住處。

    ……

    周令淵的住處也在都督府里。

    因章孝溫打的是為太子鳴不平,鏟除奸佞清君側的旗號,當著眾位將士的面,待周令淵倒是頗為周到的。這院子的陳設布置絲毫不遜于章孝溫起居的屋舍,里頭侍女仆婦俱全,憑著章家百年基業和無數斂財,亦頗為奢豪。

    周令淵沉默著走在前頭,面無表情。

    魏鸞亦沒有出聲,跟在他后面。

    那晚她看到阿姮安然無恙,被人打暈在荒山,再醒來時,人已被裝入貨箱中,遠離京畿。好在對方急著趕路,并未動她的衣裳,藏在里面的逃生物件也都還在,只是處境不明,不宜貿然動手,只能忍耐。

    那晚寄宿農家,她如同囚犯放風般,難得從貨箱中出來透氣,便看到了章念桐。

    ——偽裝成商人模樣,周遭眾人卻待她十分周全。

    魏鸞滿心驚愕,章念桐卻像是怕打草驚蛇,即使滿目怨毒,也不曾多說話,很快命人將她裝回貨箱。再后來一路顛簸,難得透氣時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她渾身逃生的東西派不上用場,更不能貿然求助玄鏡司,只能靜觀其變。

    原以為是長公主打算將她和章念桐盡數送走,誰知會來到肅州地界?

    魏鸞怎么都想不通,長公主身受皇恩,深憎章氏,怎會忽然勾結章氏叛軍,出此昏招。但無論如何,她那位舅舅章孝溫的態度已然擺得清楚,是打算拿她要挾盛煜,借以在戰場上牟利。而周令淵……

    她看了眼幾步前的背影,心里愈發忐忑。

    但此刻,卻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兩人進了屋,周令淵命仆婦侍女盡數在外候命,而后掩上屋門。北地的氣候比京城寒冷,時近初冬,屋里已籠了火盆,暖烘烘的。放目望去,桌上、案臺上、博古架上,盡是酒壇,有尚未啟封的,也有喝完了尚未收拾的,屋中亦有酒味縈繞,顯然是酗酒所致。

    魏鸞捏著手指,抬眉出聲。

    “表哥當真覺得拿我威脅外子,能在沙場上占到便宜?這場仗關乎國運江山,賭上萬千將士的性命,他定會以大局為重,不可能束手就范。他的性情,向來厭恨受制于人,鄭王和皇上也不會允他因私廢公。”

    聲音不高,落在耳中只覺得溫軟。

    周令淵太久沒聽到這聲音,目光落在她眉眼間,有種伸手抱住她的沖動。然后他真的抱了,陰鷙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只試圖將魏鸞揉進懷里。幾乎是意料之中,魏鸞當即反抗,伸手使勁推搡,竭力往后退。

    咫尺距離,他看到她的眼睛,恐懼而抗拒。

    周令淵沒出聲,步步緊逼。

    淡淡的酒氣隨他的步伐侵襲而來,他一直不說話,就那么盯著她,像是要將這張臉深深刻在心間腦海似的。方才的冷淡陰鷙不知是何時收斂,那雙桃花眼里目光復雜,似有無數暗涌在翻滾,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這樣的周令淵,其實讓人有些害怕。

    魏鸞甚至不知如何勸他,只管往后躲。

    身體撞到臨墻的長案,或許是走得太猛,撞得長案微晃,上面懸懸摞著的空酒壇呼啦啦滾開,七零八落地砸在地上。詭異的死寂中,這動靜嚇得魏鸞驚呼出聲,周令淵也在那一瞬伸手攬住她后腰,拉著她避開散落砸下的酒壇。

    下一瞬,他忽然躬身,將魏鸞打橫抱起。

    即使走入絕境意志消沉,即使酗酒頹喪后氣力不及往常,男人的勁道終于遠勝于女子。更何況,魏鸞自打落到章念桐手里,每日除了吊命的飯食外,常常是餓著肚子的,舉動皆勉力支撐,哪抵得過他的力氣?

    雙腳懸空,驚慌中有些眩暈。

    在琉璃殿時周令淵幾乎失控的舉動霎時浮入腦海,魏鸞驚叫了聲,怒道:“周令淵你瘋了!你放開!”然而尖銳的反抗和手腳掙扎并未能阻攔他,周令淵一路抱她進了內室,順便踢倒攔路的桌椅。

    于是屋中乒乓亂響,夾雜魏鸞的驚叫。

    原本候命的仆婦即使不知兩人之間的舊事,聽見這動靜也能猜到七八分,各自詫然對視。等魏鸞的驚呼進了內室,變成斷續的嗚咽,仿佛被人堵住嘴巴,便默契地退遠。

    屋內,魏鸞的嘴確實被周令淵捂著。

    但魏鸞畏懼的事并沒有真的發生。

    將魏鸞放在床榻后,形如瘋癲的周令淵并未如她所害怕地那樣欺身壓過來,而是捂住她嘴巴,神情極復雜地望著她,沉聲道:“他沒護好你。”不知是消沉頹喪之故,還是酗酒壞了嗓子,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魏鸞口中嗚咽,眼底分明恐懼無助。

    周令淵嘆了口氣,“你不該來這里。”

    這話沒毛病,魏鸞瘋狂點頭。

    周令淵又道:“接著罵我。”說話間,稍稍挪開手掌。

    魏鸞拼命掙扎的嗚咽聲隨之涌出,雖不明白他這舉動的意圖,但只要周令淵沒瘋到越矩的程度,她還是愿意聽從的。遂高聲咒罵,仿佛周令淵當真把她怎樣了似的,罵到一半,嘴巴又被堵住,只剩斷續嗚咽。

    而周令淵依舊坐在床沿,連她衣裳都沒碰,眼里分不清是疼惜還是絕望。

    “你當真以為,我會喪心病狂到毀了你?”他的聲音極低,露出幾分自哂的神情,目光黏在她眉眼間,緩聲道:“在京城時,我離皇位那么近,尚且克制住了。如今這情勢,我的前路早已斷送,哪會真的拉著你陪葬。”

    他忽然哂笑,目光挪向滿屋的酒壇。

    這般態度著實出乎魏鸞所料。

    她望著周令淵消瘦黯然的側臉,緩了片刻才隱約明白他方才的意圖,遲疑道:“你是……做給舅舅看的?”話才問完,嘴巴又被周令淵按住,她只好又嗚咽了兩聲。只是最初的驚恐過去,這嗚咽畢竟有氣無力,周令淵聽著不像,索性松開手。

    魏鸞就勢坐起,趕緊往旁縮了縮。

    周令淵將手探入襟懷,很快摸索出個東西,微攥的手伸到魏鸞跟前,攤開時,掌心是個陳舊的香囊。是先前他讓周驪音還給魏鸞,又被魏鸞寄托了鼓舞送回去的那枚,干凈完好,不見半點臟污破損。

    可見他即便亡命肅州,亦隨身珍藏。

    像是珍藏從前表兄妹和樂融融的舊時光。

    魏鸞當初還他香囊,愿意是鼓舞他振作起來,迷途知返,至少能保住性命,有來日可期。而今看周令淵這模樣,陰冷善變又酗酒頹喪,又說前路早已斷送,竟有些自暴自棄的模樣。她不知怎的鼻頭一酸,低聲道:“長寧她很擔心你。”

    周令淵的手顫了顫,捏緊那香囊。

    “我對不住她。你們自幼感情篤厚,往后你多陪伴她吧。”他站起身,避過她的目光,去取桌上溫熱的茶水。那只手卻顫抖得厲害,令杯中的茶水灑出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一點,先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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