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島最大的學派赤塔和本地宗教合作,借著他們虛構的泥偶統治整個疆域。在赤塔的土地上,每個人都是灰色的,灰色的軍隊,灰色的人民,灰色的奴隸,包括大臣也都穿著灰色的衣物,只有走在道途上的人一身紅袍,象征著與神權結合的權威。 除了被允許的人以外,知識是不可以傳播的。在赤塔的許可以外,有自己思想的人一經發現就會被抓捕,審判的結果幾乎都是所謂的魔鬼信徒,跟著就按此類名義將其送上絞刑架。 作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觀察罪犯掛在架子上等死是人們最喜歡的事情,是不是魔鬼的信徒,其實反而沒太多人在乎。 等守衛離開了,人們可以隨便拿著木棍擊打他們,拿草叉在他們身上戳血窟窿,往他們身上灑發臭的魚鱗,然后等著喙部又尖又鋒利的海鳥去啄食,或者,往他們身上放有毒的小蟲子也可以。 這是一種大眾娛樂,每個人都能參與,為枯燥的日常生活排憂解悶。當然了,奴隸不能算是人,奴隸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在脖子套著木頭枷鎖,不管是在外出的路上,還是在主人家里。 若從現在往過去看,這兒的人們既不知道殘酷、文明和羞恥,也不知道什么是人。 他們活在骯臟又蠻荒的半島里,就像一群大腦還沒開化的原始動物。 作為一個本地領主兼赤塔的外圍成員,煉金術士卡西多繼承了祖上的手藝。為了找人給自己打下手,他招攬了很多工匠,還庇護了幾個在逃的學者讓他們冒充仆人、奴隸給自己干活。 大約在他二十來歲的時候,卡西多一直埋頭于研究物體性質的理論,沉迷于各種復雜的運算。他的運算是為了證明自然界的外在必然性,同時他也知道,數學的法則證明了理性的內在必然性。 這兩個奇妙的秘密合而為一,就能在現實世界構成更大的秘密,成為通往所謂的漫宿的一枚鑰匙。 顯然意見,的是人們永遠也無法創造出像自然現象這樣簡單又美妙的東西,而且人們總是為了各種目的編造出讓自己變得更愚昧和落后的規則。 和半島上的統治者們相比,自然界總在以其必然性的法則迫使結果從最高效的途徑中升華出來。這些想法常常在他做理論計算的時候從腦子里冒出來,令他自己也非常驚異,就像在窺探漫宿的深淵時他體驗到的感受一樣,——這感覺有別于他在人世間所能體會到的其它任何一種感覺。 一種高效的必然性。 當年無光海還有太陽照耀,各板塊也沒有四分五裂,各大學派都蜷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以落后的師徒制探究漫宿的深淵,沒有任何個人以外的期望。 倘若不出意外,這種腐朽保守的學派、虛假愚昧的宗教偶像和無知的人民相結合的野蠻社會,會延續很久很久。 事情是從一個隱士改變的,后來卡西多無論怎么想都只能管那東西叫它者,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么更好的稱呼。 當時有個逃到他城堡里尋求庇護的學者獻上了一張地圖,上面標注著一處隱士居所的位置。當時那個本該掛上絞刑架的學者強調說,如果不嚴格按照標識出的路徑走,就算到了地方也一定找不到。 這話很荒唐,可能換個領主就已經把他舌頭剪了,不過卡西多不同。雖然他對待奴隸和下人很隨意,但他總是敬重有知識的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