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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賊夫妻-《妾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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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親將將一個月,程侯爺便對外宣布老婆懷孕了,大夫說了,已經懷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呢。

    這么說的話,很可能新婚當夜,就一射而中了?真真是塊好地呀。

    當然,也離不了咱侯爺大人的箭好唄。

    程向騰對哥兒們的調笑照單全收,還大言不慚,“那當然,俺家夫人就是這樣的體格啊,當初我們家熙哥兒,就是一次就中的。”

    武梁:……

    她可笑不出來,因為她知道,眼瞅著一大波流言即將襲來。

    很快的,外間便有了一些說法。

    流程都差不多,先是人多熱鬧的地方,有人忽然提起話頭:定北侯夫人真是好命啊,一個丫環(huán)的出身,一路做到嘉義夫人。本來還擔心人家嫁進高門站不站得穩(wěn)腳呢,這麻溜的就懷上了,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一陣議論,有人不動聲色擺出了疑點:你們說怪不怪,別人家懷孩子吧,總要過幾個月,等胎坐穩(wěn)了才對外宣揚。

    這之前,甚至連對娘家都有意無意的保著密呢。就怕萬一最后沒保住,平添晦氣與傷心,怎么定北侯家,就這么急吼吼的對外宣揚起來了呢?

    便有人猜測,懷得這么快,又公布得這么急,別是成親前就撒上的種吧?

    大家醍醐灌頂,這種可能性還是蠻大的。那成親前的話,男人就多了去了吧?那時候侯夫人結交可雜了是不是?

    有人繼續(xù)跟進分析:旁人就罷了,就那個柳水云,可能性最大,大伙兒記得先前柳戲子那葬禮不?侯夫人出錢辦的呢。你們說這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的,還費了好大的神兒,收斂、安葬、立碑、畫像,嘖嘖,那關系肯定不一般啊。

    我說,有人去看過那碑上畫像沒有?聽說畫得絕代風采栩栩如生啊。行家們不是說,要心有成竹才下筆有神嗎?看這畫像也知道,這肯定得跟那戲子熟稔于心感情至深,否則可畫不出那樣的美人神韻來。

    有人就問了:所以說,兄臺的意思是,這侯夫人懷著的,可能是那戲子的種?

    那位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在下可沒有這么說。不過這事兒嘛,自己心里咋摸就行了唄。

    旁邊就有看不上這位行事的,話都說這份兒上了,又特么半吐半咽的裝起來了,吊誰呢?

    然后有人開始爆猛料:你們當人是傻的,真不知道坐穩(wěn)了胎再宣揚?人家胎早坐得穩(wěn)穩(wěn)的了。我跟你們說,侯府雖是剛公布的消息,但其實,人已經懷了近四個月了,如今腰身明顯可見,不信盡可以上程府對證去。

    有人切,這不說了跟沒說一樣嘛,咱這等人,誰進得了程府啊?

    那位說你進不去打什么緊,和侯爺沾親帶故的多了去了。這種喜事兒傳出來,自有上趕著討好的過府探望。不過話說回來,聽說侯夫人懷孕之后,天天在院子里靜養(yǎng),概不見客呢,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反對的說你誰呀,人家見不見客你倒知道了?

    那位篤定的說等著瞧吧,到時候肯定會宣布早產……

    ——這些話,當然不是程向騰他們讓人傳的,太后那邊自會根據人家的需要量身定做,主題明確。

    做為主人翁的武梁倒沒什么感覺,她確實關門靜養(yǎng)不見外人,所以并沒有具體聽到外面說了些什么,只是程向騰向她說起的一句半句罷了。

    倒是唐家大夫人,聽說這些傳言著實嚇了一跳。

    外間有傳言不可怕,可怕的是怎么能傳得這么真?

    侯府的說法,是夫人懷孕快一個月。所以,就算外間有些不實的猜測,怎么會不說二個月三個月,就那么明確精準的直說近四個月?

    如果只是隨口亂說,一般人不會說四個月,因為四個月出懷了,太容易辯別。寧可混說些二個月三個月,還好唬弄人些。

    顯然說這話的人,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可是,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會是誰這般到處混說呢?

    程侯爺為了早日成親,肯定會給程老夫人和太后娘娘稟實話的,但這兩個人,都是自家人,哪怕覺得他行為荒唐關門打一頓呢,絕對不會向外宣揚的對吧。

    好像只有自己,是個純粹的外人哪。武梁清清楚楚跟她說的,這事兒只告訴她一個人。

    怎么覺得完全撇不清了呢?

    她哪兒知道,武梁當初給她講這種隱秘,除了不想讓唐家在侯爺孝期成親這事兒上多唧歪外,就是想給以后的流言,留個可能外泄的缺口。

    唐大夫人尋思著得去侯府一趟,給武梁好好解釋一下這事兒真和她無關。

    她信了最好,不信也沒關系,自己去探看之后,幫著她在自己朋友圈里,不經意的感嘆一下之類的,就說人家侯夫人懷著身子,還纖細輕盈的,讓人根本看不出來懷孕了。

    這樣總行吧?她親眼所見,總比外間傳言的什么懷孕近四個月的閑話可信吧。至于將來的早產,那還至少半年呢。那么久過去,早有別的無數(shù)新奇事兒供人說道了。

    到時候怎么個說法才合情合理,讓他們自己操心去。

    有這番實際的幫助,來全閨蜜之情誼,也為自己釋嫌,夠了吧?

    這么想著,唐大夫人就先遣了個婆子過來,看看武梁方不方便見客。

    婆子回來說,侯夫人非常高興,說她正覺得煩悶呢,難得姐姐想著她。只是這兩天她胃口和精神都不好得厲害,不是吐就是睡,沒法見人嘛。得先調理一下,等好些了,就請姐姐過來說說話。

    就是再約的意思。

    那行吧,如果是自己傳的閑話,自己哪敢這么快去見她。以她的腦子,當能想明白這些。那就等她再約吧。

    ···

    兩人還沒見著面,侯府里就先迎來了太后的差人申嬤嬤。說太后有事相商,請程向騰往行宮一趟。

    ——外間流言傳過,大家對武梁的肚子心里存了疑,萬一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不象程家人而象外面那個,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就行了。

    而太后已經顯懷了,越發(fā)的不容易藏形跡,是時候該給兄弟明說了。

    程向騰不怎么樂意,他家老婆懷著孕呢,正吃不好睡不好人又天天窩著煩燥郁悶各種不適應呢,他很擔心出什么事兒,想要在家陪老婆啊。

    申嬤嬤笑瞇瞇的,“奴婢于孕產上,還算有些經驗。太后遣奴婢來,既是傳話,也是讓奴婢幫著照應夫人的。再說侯爺今兒個去明兒個就回來了,這短短的時日,奴婢肯定誤不了夫人的身子的,侯爺只管放心就是。”

    程向騰心想,今兒去明兒回來?這是連時間都給他說定了么?所以就在這一兩天內,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程向騰入內整裝,與武梁嘀嘀咕咕的半天,然后才出門上馬,往行宮而去。

    按照太后的設想和安排,故事應該是醬紫的:這邊廂,她將事情原由和盤托出。我的肚子要借你老婆的肚子呢,這以后事該怎么安排、話該怎么說、雙方要怎么配合,你都要留心周全,不能把事兒辦塌了去。

    而那邊廂,武梁的肚子肯定是留不得的。聽程向騰說武梁懷孕之后,太后就做了查證,程向騰請的大夫根本不是太醫(yī)也不是京城有名醫(yī)館的坐堂大夫,只是他軍中相熟的軍醫(yī)。

    據那軍醫(yī)說,武梁的身子,最多不過月把,只是侯爺自己往三四個月上說的。

    這也可以理解,侯爺本就對婚事緊張,怕他們誰橫加阻攔婚事生變,決定一出孝就成親的。偏長輩們還沒說什么,武梁自己就又出事了。那么死去活來一番,肯定讓侯爺受驚不小。

    最后劇情反轉,不但人沒死成,還診出了身孕來。于是情種侯爺大驚大喜之下,再也不愿任人在府外再出什么意外了,正好把懷孕月份說大些哄騙長輩同意他盡快成親,壞事變好事,完全說得過去。

    只不過這樣一來,兩個人月份可差了三個來月呢。到時候說是雙生子?一個不愛睜眼呢一個都會翻身了,怎么也不象啊。

    還有長相問題,到時候雙生子長得一點兒都不像,甚至可能一個隨了侯爺,一個隨了姓柳的,那

    豈不一輩子都是個笑柄?

    她的孩子并不受歡迎,最好安安靜靜不引人注目地長大,怎么能時刻站在那風頭浪尖上去招人嫌厭?那時不時被提起來說一嘴的議論,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所以所有可能會引人評頭論足的因素,當然都該掐斷。

    既然不能留,那就最好及早下手。聽說侯爺兩口都十分寶貝那個肚子,想也知道拖的時間越長,就會感情越深越舍不得,到時他們只會更難過。所以,早去早心凈。

    當然,太后有求于人,自然不能明目張明的做惡人。落胎這種事兒,自然要做得不露端倪與已無關才是正經。

    所以這中間,就要講究個時間差。

    她派去的申嬤嬤帶的是“特郊”藥。頭天服了,隔天才會發(fā)作起來。到時候,程向騰已經回府,而武梁安然無恙,申嬤嬤正常交差安全撤退。這之后,武梁的肚子出了問題,自然就與人無尤了。

    重點是,此時的程向騰已經從太后那里領了命,所以滑胎這事,定是要捂死了不能泄露半點兒出去。到時候,武梁該吐酸水吐酸水,該墊枕頭墊枕頭,需要什么時候生就什么時候喊痛破羊水,一切,合拍,完美。

    其實事兒不復雜,尤其有了“特效”藥加盟,聽起來很順利就能完成了。只可惜,她遇上的是一對有準備的賊夫妻,所以事情的發(fā)展,就注意會發(fā)生些偏差。

    ···

    先是程向騰這邊。

    太后這時候見程向騰,除非還搞什么隔簾相望啥的,否則肚子的事兒就會擺明了說。

    不管對他明言也好,不說也行,反正對于他來說,就是盡量拖延,不按太后預定的點兒去走,給武梁盡量爭取時間就是了。

    在府里就百般的磨蹭,去與老夫人辭行,說了半天的話回來,再與武梁膩歪,東交待西交待,事無巨細的,出府時天都不早了,然后半路還馬失了回前蹄,總之等到了行宮,天已經很晚了。

    于是梳洗歇息,說太后那邊若無急事,就先不打擾了。

    第二天謹見,他去的也不早,見了太后之后要說的事兒也多,尤其是家事兒,說起來簡直裹腳布似的長。

    從他成親那天的客人,說到家里分家的細情,還有武梁的身孕老夫人的身體,反正每一件,都有許多話要說。

    然后再聽太后說完正事兒,表達了一番震驚,最后一看天,噢,已經不早了。勉強趕路又要摸黑了,心疼那匹來時失過蹄的老戰(zhàn)馬,不想讓它再走夜路啊。

    再說可能回去已經關了城門了,干脆明兒一早再回吧。

    太后還挺能理解他。覺得是她忽然把肚子的事撂明,就算沉穩(wěn)如侯爺,也需要時間消化消化呢。沒看之前跟她聊得興致勃勃滔滔不絕的,后面就明顯沉默了么。

    這么拖延回城,大約是在尋思回去后怎么跟老婆交底比較好吧。

    而武梁這邊,才是主戲場。

    因為他們都有些拿不準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會允許武梁的肚子和她的肚子并存呢,還是不肯容留呢?是趁著嬤嬤這次進府一舉搞定肚子呢,還是再另待什么時機呢。

    他們分析的結果,都比較傾向于申嬤嬤既然先留在府里而不和程向騰同走,肯定是要趁機搞些花樣的,要不然她沒必要留下。什么照看武梁,太后對武梁若有這樣的體貼親近,他們也不用在這兒費心思了。

    至于申嬤嬤會祭出什么手段,那可真猜不透了,只能武梁見機行事了。

    反正這一次,一定要把肚子的問題解決了。裝懷孕也很辛苦的好不好,武梁縮在院里足不出戶——不是戶,是他們的院門兒,都快要生出不見天日的感覺了。

    所以申嬤嬤上門這么快,武梁真是有些小歡欣的,懷孕終結者啊,她最喜歡了。

    她擺出一副“宮里出來的,肯定就是最好的”的信任崇拜態(tài)度,對申嬤嬤十分言聽計從,甚至讓自己的丫頭都靠邊站了。

    只是,申嬤嬤顯然也十分小心,但凡茶水點心吃食什么的,她都不沾手,只口頭進行些營養(yǎng)均衡食物搭配的指導工作。

    武梁留心觀察,沒發(fā)現(xiàn)申嬤嬤有什么要對她不利的跡象,忍不住還有些小失望。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徹底有些存不住氣了。

    程向騰就要回來了,等他回來,自然是帶著太后的指令或者說請求回來的。到時候她這一胎就必須一懷到底,不管肚里有沒有真貨。她要趕在他回府前,把肚子料理掉,并把滑胎的消息傳出去才好。

    所以等到第二天中午,還沒見申嬤嬤有什么異常舉動,武梁便決定自己動手了。

    著人去請?zhí)拼蠓蛉耍f之前侯爺在家,還時常寬解她些,這兩天侯爺也不在,她又不能見旁人,真是煩悶得很。請?zhí)拼蠓蛉诉^府來說說話。

    而她自己,一向是不習慣睡覺時有人在側的,所以這次也一樣,遣開所有人自己午睡,卻趁機把梳頭的桂花油,濕濕的浸了鞋底。

    然后等她午睡醒來,她要讓申嬤嬤給她梳次頭,宮里的梳法嘛,肯定時尚時尚最時尚,等梳完再去散個步。到時候行走時腳下打滑倒地見紅隨后宣布胎兒不保,一溜的順。

    至于申嬤嬤,既然她沒動手,她也不想陷害她。到時候事發(fā),她可以承認是自己走路不小心,不關旁人的事。

    只是身邊丫頭們一個照應不周的罪過,怕是不容易洗脫的。萬一老夫人或者太后那邊定要罰人泄火,那對不起,又是梳頭啊又是桂花油啊,就得靠申嬤嬤分散火力了。

    畢竟申嬤嬤是太后遣來的,就算惹上嫌疑,老夫人也得給太后面子,不會大發(fā)作她。至于太后,既然身懷有孕這樣的事兒都讓這位嬤嬤知情,定然是心腹來的,一般二般,不至于舍得為難她。

    這么自我安慰,還是總覺得對不住人家,睡都不能安穩(wěn)。結果不等她去表演摔跤,午睡起來,申嬤嬤就端著一碗黑呼呼的藥湯過來了,說是太后親賞的貴重方子,她親自看著熬制了,給武梁喝來補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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