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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如果不去碰觸,那抹似幻影般的光亮或許會永遠(yuǎn)留在那里。-《第一夜的薔薇2·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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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顫抖著,越璨死死將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沉悶的回音在她的耳邊近近又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不要跟越宣訂婚,回到我身邊。

    薔薇,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無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雪白的枕頭上,越宣沉默地躺著,身上的薄被依然還停留在葉嬰離去時為他拉好的位置。

    謝平匯報完畢,關(guān)上房門離開,越宣淡漠地望向窗外細(xì)密如絲的雨霧。

    深藍(lán)色的厚絨窗簾被拉開。

    細(xì)密的雨絲交織在玻璃窗上,濕潤潮濕的雨霧,葉嬰將窗戶打開一道縫,清新的空氣灌進(jìn)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宴會大廳依然衣香鬢影、音樂悠揚,花園中的羅馬柱燈光暈黃,燈下有一道遠(yuǎn)遠(yuǎn)的人影。

    將方才散落的長發(fā)在腦后重新綰好固定。

    葉嬰慢慢轉(zhuǎn)過身,望著越璨,她的眸底依然有著冷意,淡淡地說:“你剛才說的話,是認(rèn)真的嗎?”

    看著恍若女王般冷冷站在雨霧之前的她,越璨的心情又有些復(fù)雜,過了半晌,才回答說:“我有一個條件。”

    “哦?”

    “離開越宣,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觸,回到我的身邊。”

    “果然,謝大少的算盤還是打得很好,”葉嬰嘲弄地笑了笑,“失去越宣的幫助,我只能全部依賴于你,到時究竟要選擇幫助我還是支持森明美,完全都在你的控制之中。”

    “薔薇……”“你以為我有那么愚蠢嗎?”

    望著夜色中朦朧的雨霧,葉嬰“刷”地一聲又將窗簾拉上,“大少,你可以回去了,你的森明美還在等你。”

    心底燃起隱隱的怒火,越璨走到她的面前,低頭逼視她:“這么說,你不肯離開越宣,你一定要周旋在他和我之間,是嗎?

    !無論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幫你!我知道你對森家的仇恨,早在你還沒出獄之前,我就已經(jīng)在替你著手!我有完整的計劃,好幾次想要讓你離開,一方面是為了你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不想讓你破壞掉正在進(jìn)行的事情!”

    他咬牙切齒地說:

    “好,既然你一定要親手復(fù)仇,我也答應(yīng)你!可是,你不能夠在我和越宣之間左右逢源!你是我的!薔薇!無論是六年前,還是現(xiàn)在,你都是我的!每一根頭發(fā),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呼吸,全部都是我的!”

    葉嬰仰起頭,用冷冷的黑瞳回視著他:

    “你的記憶出錯了吧,越璨,即使在六年前,我也不是屬于你的,更何況現(xiàn)在。

    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計劃,在我的計劃里,越宣是不可缺少的。

    所以,你的條件我不同意。

    你可以走了。”

    看著眼底燃燒著怒火的越璨,她淡淡地說:“或者你要跟剛才一樣,再像強奸犯一般地侵犯我?”

    “你——”越璨用了全身的力氣才使得自己沒有如以前一樣扼住她,手指握得格格作響,他深呼吸了兩下,才克制著說:“你到底要怎樣?”

    葉嬰慢慢走到沙發(fā)坐下,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天鵝絨,過了一會兒,說:“要么,成為我的伙伴,無條件地幫助我。

    要么,成為我的敵人,各安天命。”

    空氣靜得詭異。

    就在葉嬰以為他會沉默至終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干澀的聲音:“告訴我……”聲音頓了頓,有低啞的呼吸聲,然后才又繼續(xù):“……你愛越宣嗎?”

    手指僵硬在天鵝絨的扶手上,葉嬰的睫毛顫了顫,她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重要。

    狠了狠心,她想要回答,然而在心底的柔軟處,卻無法真的說出那兩個字。

    “不要愛上他!”

    狂野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小麥色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越璨握得很緊,試圖將她握進(jìn)自己的骨血中,緊緊地盯著她,霸道而專橫地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在完成對森家的復(fù)仇之前,不干涉你任何事情。

    但是,我要你心底只有我一個人!愛我,專心地愛我!”

    嘴唇動了動。

    葉嬰知道自己應(yīng)該同意這個條件,可是,那心底柔軟處驟起的酸澀,讓她的聲音又一次卡在喉嚨里。

    “你并不真的了解越宣。”

    將她細(xì)微的神情收入眼底,越璨苦澀地笑了笑:“曾經(jīng)我跟現(xiàn)在的你一樣,喜歡他,信任他。

    他是我的弟弟,雖然我討厭他的母親,但我曾經(jīng)愿意盡我所有的力量來保護(hù)這個弟弟。”

    “可是……”

    回憶變得痛苦,越璨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外表純良得像一只雪白的羊,卻可以在關(guān)鍵的時候,給你狠狠的一刀。

    六年前,在約好的那一夜……”

    “開門!”

    乳白色的房門外突然傳來大力的捶門聲,然后是森明美醉醺醺的呼喝聲:

    “葉嬰,你給我出來!出來!”

    拼命地砸門聲、踢門聲,仿佛吸引過來了其他更多的人,在四周低語的議論聲中,喝醉的森明美不依不饒地大喊大叫:

    “給我滾出來,葉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這個賤女人,為什么要把窗簾拉上!你想要勾引越璨對不對!出來,你給我——”

    “砰”的一聲,房門從里面打開,森明美踉蹌著一頭栽進(jìn)去,越璨冷著臉,又“砰”地將門關(guān)上!

    夜幕中,飄落的細(xì)雨如同透明的黑色琉璃,一切都被氤氳在霧般的潮濕中。

    莊園里,賓客們漸漸散去,只留下大堂內(nèi)輝煌的燈光和漸弱的音樂。

    手拿一件輕軟的披肩,謝浦笑容秀雅地站在小會客廳的門口,當(dāng)葉嬰走出來時,體貼地遞給她。

    “二少已經(jīng)醒來了。”

    謝浦沒有解釋為什么自己會在這里,也似乎并不在意留在房間內(nèi)的越璨和森明美將會發(fā)生什么,他跟隨著葉嬰的腳步,對她說。

    葉嬰一怔,默默拉緊披肩。

    “他找我了嗎?”

    走廊的盡頭,美麗的花園被夜色中的雨霧籠罩,謝浦打開一把大傘,細(xì)心地為她撐在頭頂,說:

    “小心,有雨。”

    與來時是相同的路,只是小徑上的鵝卵石因為下雨的緣故變得濕滑難行了很多。

    在謝浦的傘下,葉嬰慢慢走著,思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在越璨桎梏住她強吻住她的時刻,最初她的確被年少時的恐懼和絕望攫住,然而,在少管所度過了那骯臟的六年,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脆弱和淚水果然是能夠打敗男人的利器。

    她冷冷地想著。

    原以為還要更加費些周章才能攻克已經(jīng)心硬如鐵的越璨,沒想到,居然幾滴淚水就幫她完成了。

    薄薄的雨霧隨夜風(fēng)飄蕩。

    嘴唇抿成淡漠的角度,葉嬰細(xì)細(xì)想著還有什么是可能被她疏漏了的。

    腦中閃過一個一個的人影,她握緊肩上的羊絨披肩,森明美接連遭受打擊,心神已亂,不知藏在森明美背后的那個黑影,是否會終于走到前臺。

    她——

    一直在等著。

    手指死死絞緊披肩的細(xì)穗,陰冷的細(xì)雨自傘的四周飄落,她的長發(fā)被染上濕氣,額際的那道傷疤蒼白細(xì)長。

    她漠然地走著,直到謝浦扶了她一把,才察覺到腳前的臺階。

    謝浦收起傘。

    如同越宣居住過的所有地方,走廊里整潔安靜,安保人員們肅聲待命,特護(hù)們也寧靜地守在門外不遠(yuǎn)處,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見她和謝浦走過來,所有人安靜地行禮。

    臥室門口外,謝平眼神復(fù)雜地看了葉嬰一眼,輕敲了下門,稟報說:“葉小姐來了。”

    然后等了兩秒鐘,扭開門鎖,讓葉嬰進(jìn)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

    一片黑暗。

    驟然從明亮處走進(jìn)來,葉嬰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yīng),暈了幾秒鐘,才看到落地窗簾是拉開的,輪椅中的越宣背影清冷,細(xì)密透明的雨絲在整面的玻璃窗上冰冷交織,如同無窮無盡的水幕。

    房門在她身后被關(guān)上。

    她輕吸口氣,揚起唇角,露出笑容,讓眼眸也漾出溫柔的光芒,脫下染著雨水濕氣的披肩,輕快地走過去。

    “你醒了。”

    溫柔地在輪椅邊蹲下,葉嬰仰望著越宣,用手去握他的手掌,那冰涼的體溫讓她暗暗吃了一驚。

    越宣凝視著窗外的雨霧。

    他目光遙遠(yuǎn),眸色淡淡的,仿佛正在想著什么,帶著千山萬水般的疏離,將手掌抽離出她的掌心。

    她怔了下,睫毛不安地微顫,如此疏遠(yuǎn)和冷淡,是最初見到他時,他最常見的神情。

    “宣……”

    掌心空落落的,葉嬰心驚。

    小會客室外的謝浦,突然出現(xiàn)的森明美,以及方才自己同越璨之間的一幕幕,難道越宣已經(jīng)全部……

    不敢再深想下去,內(nèi)心驀然生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惶恐!她緊緊又去抓住越宣的手,讓自己眼神明亮,笑顏如花,輕松般地說:

    “讓我猜猜,是不是醒來后發(fā)現(xiàn)我不在,就睡不著,坐在這里等我呢?

    這樣可不乖哦,今天你累了一天,要好好地飽飽地睡一覺才行。

    那,現(xiàn)在我回來了……”

    “葉嬰。”

    聲音淡漠疲憊如深夜中的雨霧,越宣面色蒼白地說:

    “很抱歉,我做不到。”

    “嗯?”

    葉嬰一怔。

    “我做不到,葉嬰。”

    失神地勾了勾唇角,越宣望著窗外,胸口有不易察覺的呼吸不穩(wěn),“如果你心底的那個人依舊是越璨,而不是我,我并不想勉強你。”

    “宣……”

    指尖發(fā)白,她僵硬地攥緊他的手,腦中空白幾秒,她急喘口氣,急切地望著他:

    “你誤會了!是的,剛才我是同越璨在一起,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因為這次頒獎禮我戰(zhàn)勝了森明美,所以她有些失控,同我起了一些沖突,被越璨看到。

    在小會客室里,越璨是在警告和威脅我,不許我再去招惹森明美!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么,可是,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仿佛失望般:

    “而且,你派人跟蹤我是嗎?

    宣,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

    目光緩緩地從窗外雨霧中收回,越宣沉默地看向她,她亮如暗夜火焰的那雙眼睛,因為忿然急切而艷麗暈紅的雙頰,她是這么的美麗,如同染著殷紅血珠的白色薔薇花。

    良久。

    他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撫觸著她美麗的臉龐,好幾秒之后,手指慢慢下移,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的下巴、脖頸,略顫了顫,停留在她的鎖骨,啞聲低黯地說:

    “我多么想要相信你,葉嬰。”

    鎖骨內(nèi)的肌膚細(xì)白如瓷,在那里有一個吻痕,胭紅如血,仿佛是被人纏綿入骨地反復(fù)地吸吮過。

    吻痕是在她的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胭紅而囂張,仿佛是某人刻意留下的宣戰(zhàn)旗幟。

    指尖澀痛地收緊,胸口處一陣難以忍受的憋悶和痛楚,越宣閉上眼睛,澀聲說:

    “只是,我無法真正去做一個傻瓜。

    我以為我可以忍受你的欺騙,以為可以不在意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不在意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也以為……我可以不在意你的情話中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胸口的氣息翻涌越發(fā)激烈,呼吸變得短而急促,雙手握緊輪椅的扶手,越宣面孔蒼白,神情卻漸漸淡漠疲倦得如同無法觸及:

    “我現(xiàn)在知道,我做不到。

    你同他在一起,我的心會痛得難以忍受,嫉妒會讓我想要失去理智。”

    吃力地驅(qū)動輪椅,越宣緩緩離開落地窗,窗外飄著細(xì)密的雨絲,她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周身寒冷。

    這一刻,她突然慌了起來!她想要對他說,沒有的,她沒有欺騙他,她沒有同越璨親密,那都只是越璨強迫她,她愛的是他,喜歡的是他,是他誤會了,是他冤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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