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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念還拉著子衿姐姐的手，“我還不累，子衿姐姐陪我說說話。”

    何子衿讓他去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畔聽阿念絮絮的說著些考場(chǎng)上的事，沒說幾句，阿念便沉沉睡了過去。子衿姐姐給他掖掖被角，便輕手輕腳的出了門，令三喜好生守著，別叫人擾了阿念。

    阿念是第二日才知道老皇帝宣他家子衿姐姐進(jìn)宮之事的，不過，聽他子衿姐姐說了宮里對(duì)答，見事情已說清楚，阿念此方放下心來，道，“估計(jì)再不會(huì)宣子衿姐姐進(jìn)宮了。”

    何子衿道，“虧得先時(shí)你提醒過我朝云師傅的反常，不然，我當(dāng)真得懵。陛下什么都明白呢。”

    “隨他們?nèi)绾伟桑@本不干咱們的事?！卑⒛钜簧磔p松，與子衿姐姐道，“我覺著，這回我文章做的不錯(cuò)?！?

    何子衿笑，“你都覺著不錯(cuò)，可見是真不錯(cuò)?！?

    阿念道，“我這就默出來，一會(huì)兒拿過去給義父看看。”

    阿念自己鋪開紙，拿了支小狼毫，忽然道，“子衿姐姐，你給我研墨吧?！?

    “這不還有墨嗎？”

    阿念有些羞，道，“子衿姐姐今日穿紅，你幫我研墨，這就叫紅\袖添香?！?

    何子衿曲指敲他大頭一記，笑道，“小小年紀(jì)，還挺會(huì)想?！?

    “好不好么?！卑⒛钛肭蟆?

    何子衿見他心情不錯(cuò)，想是當(dāng)真考的好，便一笑替他研了兩下，阿念抿著嘴巴，嘴角仍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翹啊翹，心下已是美的了不得。

    幾人醒后，都默出自己當(dāng)日破題的文章給沈素品閱，沈素極是欣賞阿念那篇，笑道，“已有三甲風(fēng)范。”把阿念贊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念文章雖好，沈素卻依舊有些擔(dān)心，直待發(fā)榜當(dāng)日，沈素心中大石方得落地。春闈這樣的大事，每個(gè)衙門都會(huì)收到一份春闈榜單的。翰林里也有些人家子弟或親戚參加春闈的，沈素只是其中之一。沈素也在翰林有些年頭了，他也沉得住氣，并不往前擠，只是把脖子伸的略長(zhǎng)些罷了。有位許翰林把榜單從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看了三遍，見沒自家人的名諱，微聲一嘆，挪開了。見沈素把脖子伸的老長(zhǎng)，許翰林笑，“有好幾個(gè)蜀中的，沈翰林瞧瞧，看可有你家親戚。”

    沈素非但脖子長(zhǎng)，眼神兒也好，手里捏著一柄烏骨折扇，此時(shí)謙遜一笑，“也是僥幸。”

    許翰林雖有些羨慕，但這也是人家真本事，他連忙問，“聽說是你義子和舅兄赴試，可是都中了。”

    沈素笑，“承許兄吉言。”

    翰林院不由更熱鬧幾分，紛紛問多少名。沈素不愧是開辦多年補(bǔ)習(xí)班的人，阿念的名字赫然名列第二位，至于何恭，則要稍差些，已是五十六名。何洛則是在七十九名。其實(shí)，名次都不錯(cuò)。

    但，沈素義子竟在第二位，縱尚未經(jīng)殿試，這也是極好的名次了。

    當(dāng)下便有人同沈素打聽，“聽說沈翰林義子正是少年英才，不知可定了親事。”

    沈素一笑，“正是家外甥女?！?

    那人雖有些遺憾，但也只是僥幸一問罷了，知道人家這樣有出息的孩子，便是沒有親事也要精心細(xì)選的，遂一笑道，“這可是親上作親，果然是極好的親事。”恭喜了沈素一回。沈素雖有些個(gè)“死要錢”的名聲，但，沈素向來會(huì)做人。且今他舅兄義子均榜上有名，尤其義子，更是高居前位，倘再有些運(yùn)道，以后前程無限。故而，此際皆是一派恭喜之聲。

    沈素一一謙遜謝過。

    當(dāng)天傍晚落衙回家都走得以往時(shí)快三分，便有人笑道，“看沈翰林，恨不能飛回去?！?

    還有人道，“要是我家有這等喜事，我飛的比沈翰林還快呢?！闭l不盼著自家親戚有出息呢。

    沈素是直奔何家去的，兩家人正在何老娘屋里說笑，見兩家人皆是滿面喜色，沈素先給何老娘作個(gè)揖，笑道，“我給大娘道喜了?！?

    何老娘笑的合不攏嘴，瞇瞇眼更是笑彎成一線，不細(xì)看根本看不出是睜著還是閉著的，何老娘笑，“同喜同喜?！?

    沈素見何恭阿念不在，便問，“姐夫和阿念呢？”

    江氏笑，“這里坐不開，他們?nèi)デ邦^花廳了，咱們街坊都打發(fā)人來道喜，正說話呢。”

    沈素便道，“我也去瞧瞧?！?

    何老娘連忙喊住沈素，道，“那不急！阿素，咱們得先說正事！”

    沈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眼下除了他姐夫義子中進(jìn)士，還有啥正事？何老娘看沈素竟不能明白，笑道，“看你，平日里多么靈光的人，怎么就把那書的事給忘了！”

    “什么書？”沈素還沒明白。

    何老娘大聲提醒一句，“我和阿念寫的書！”激昂之處，險(xiǎn)把沈素耳朵震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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