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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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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如果他們自相殘殺,京城豈不輕易被破,華昌王一旦打入京城坐穩皇位,納蘭述豈不是自找苦吃?”有人提出疑問。

    “納蘭述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納蘭君讓看著堯國方向,輕輕吁了口氣,“何況,堯皇也不會愿意納蘭述當真老牛拖車,慢慢積蓄勢力,來占據了他的皇朝,如果沒猜錯的話,納蘭述很快就要有客人來了……”

    他突然揮了揮手,黑暗中閃出幾個人影,身影淺淡,不仔細看都不知道,原來那里有人。

    “你們去吧。”他道,“兩件事。保護她,殺了他。”

    眾人躬身。

    “第二件事可以量力而行;第一件事,必須做到。”

    “是。”

    人們退回了黑暗里,在合適的距離里隨時等待太孫的召喚,大燕最尊貴的皇太孫,獨自靜靜坐在月光里,玄黑金龍的袍角在暗處熠熠閃光,面前三只空酒杯一盞殘茶。

    四周圍擁無數,崇仁宮巍峨高曠,可那人,眼眸依舊清光冷徹,寂寥孤涼。

    草原上的夜還沒結束,下半夜的時候,君珂臉色微紅,表情嚴肅地掀納蘭述帳簾而出。

    雖然主人熱情挽留,但她堅決拒絕睡在他那里,那主帳看起來四面無人,可天知道暗地里,有多少雙賊兮兮的眼睛,等著看她“闖入主帳,夜不歸宿。”

    她為此特意打扮整齊,形態威嚴,動作很大地掀納蘭述帳簾而出,本指望那些偷窺者能看見她“潔身自好,守禮自持”,誰知道出帳時,納蘭述在后面“氣息奄奄”地喊了一句,“小珂,下次請你溫柔一點!”

    君珂一個踉蹌……

    懷著被涮了一把的仇恨,君珂一大早就起身,先到韓巧的帳篷,準備今天搶了他的醫官責任,好好折騰某個不安分的傷員。

    一路上,她遇見很多人,大家此時都知道丑福沒死,人人神情輕松。

    “早啊。”有晨練習慣的鐘老爺子,老遠就聲如洪鐘地和她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嗎?”

    君珂正要回答,老爺子已經掉頭,怒目呵斥自己那個被拖起來晨練的病歪歪兒子。

    “跑步。”

    “給我。”

    “快!”

    君珂:“……”

    又走了幾步,遇見對練的堯羽幾個衛士,看見她認認真真行禮,什么話也沒說,君珂舒一口氣,走過去時卻聽見那幾個混賬的對話。

    “出招。”

    “給我。”

    “快!”

    “哥哥,兄弟我最近傷風,請你溫柔一點。”

    君珂:“!”

    轉個彎遇見黃沙城那個獨眼,那大個子永遠斜眼看人,一只眼睛好像從月球上看你,看見君珂過來,也不行禮,一腳踢在一個擠眉弄眼的屬下身上。

    “洗褲衩。”

    “給我。”

    “快!”

    完了還滿意地點點頭,喃喃道:“這么說話還真是滿痛快的……”

    君珂:“……”

    懷著悲憤的心情,她迅速繞路進入韓巧帳篷,在門口遇見鐵鈞。

    遇見鐵鈞她倒舒了口氣,這位好歹是叔叔級的,總不會也和那些流氓一樣調笑她吧?

    鐵鈞果然神色如常,莊重冷峻,問了問君珂納蘭述的傷勢,表達了要她好好照顧納蘭述的期許,君珂一一答了,心里卻覺得別扭——人就在主帳里,腳一抬就能看到,干嘛盡在這囑咐她?

    鐵將軍關心完納蘭述,終于走開,君珂剛要鉆進帳篷,聽見身后鐵鈞咳嗽一聲,緩緩道:“那個,君珂,納蘭現在有傷,以后日子還長得很……年輕人要顧惜身體。”

    鐵大將軍似乎覺得和“侄媳婦”說這個很尷尬,說完就腳不點地的跑了,留下君珂傻站在帳篷門口,滿臉充血,頭發上豎,神情悲憤,青面獠牙。

    尼瑪!

    這世道!

    還叫人活不活!

    很快君珂就認了。

    因為只過了一夜,“三段體”和“溫柔體”就已經風靡冀北聯軍,連草原那邊的騎兵,說話都開始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

    君珂懷著這樣的仇恨,搶走了韓巧的藥箱,把繃帶拉在手中拉得繃繃響,表情猙獰,大有想用這東西將納蘭述勒死的意思。

    不過當她真看到那前后對穿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又忍不住心疼,撕繃帶動作利落兇猛,包扎起來卻動作輕柔,輕到半天才一個動作,惹得納蘭述嘶嘶地笑,道:“小珂,你讓我以為螞蟻在爬。”

    又說:“小珂,你是羨慕我冰肌玉膚,想多摸一會兒么?”

    在君珂給他包扎腿上傷口時,這個高貴的流氓直接開始呻吟,“小珂,你這個包扎法,我我我……我又要受傷一次了……”

    君珂頭一抬,臉色爆紅,三兩下做完,唰一下竄出去了,留下納蘭述“痛并無奈著”……

    君珂也沒竄多遠,躲到一個崗子上練武,沐浴天風,呼吸吐納,一套體術練完,無意間一轉頭,忽然一怔。

    前方,出現了一列車隊。

    當先是十來個騎士,擁衛著一輛馬車,之后又是一些騎士殿后,總人數大抵有四五十人。

    君珂注意的不是人數,而是那些騎士雖然衣甲鮮明,但衣角武器之上,都隱約有血跡,發上也有塵土,胯下的馬是好馬,卻不是羯胡出產的馬。

    那輛馬車式樣低調,看起來普通,君珂卻發現很多細節處十分精致,輪彀竟然是鑲金的。

    馬車雖然低調的奢華,卻也帶著風煙血火的遺痕,邊角、頂部、車輪,都沾著細碎的黑褐色斑痕,這種馬車自然不會有銹跡,那就必然是血痕。

    一行人走得不快,從馬到人,似乎都有些疲倦。

    草原上,出現這樣的一列一看就不是商隊的車隊,很有些奇怪,更何況,那方向,正是沖冀北聯軍大營而來。

    君珂練武不喜人打擾,一個人走得比較遠,她現在的實力,也不再需要人保護,所以那隊車列走近來,最先看見的就是立在崗子上看著他們的君珂。

    那車隊當先的騎士手一伸,車隊停下,隨即他行到馬車身邊,微微彎身,似乎在請示馬車中人什么,聽了一陣,點點頭,車隊停在原地,他則向君珂奔馳而來。

    君珂靜靜看著他接近,眼神在他劍鞘上“堯武”兩字上掠過。

    “這位姑娘,你是冀北聯軍的戰士嗎?”那騎士停在崗下,仰頭看她。

    君珂穿一身普通的黑色勁裝,拿著自己的軟劍,行軍之中,方便舒適就好,她也一向不追求打扮,此時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士兵。

    她又明顯不是草原中人相貌,對方立即由此推出君珂屬于漢人。

    聽見對方一口報出冀北聯軍,君珂眼神一閃,并沒有立即回答,反問道:“閣下何人?”

    那騎士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兵竟然會反問,眼神微微閃出怒色,隨即按捺下怒氣,道:“我們有事,要見冀北聯軍大帥,姑娘如果是冀北聯軍戰士,還請代為通報。”

    君珂皺皺眉,心想這人語氣不小啊,要見納蘭述,連一句“請見”都沒說,就一句“要見”,神情還有點紆尊降貴的味道,這是何方神圣?

    “大帥身體微恙,最近不見客。”她溫和地道,“諸位遠來,有何貴干?”

    那騎士眉毛一挑,還是不答她的話,語氣已經冷了點,“大帥如果不便,那么,見那位君統領也行。”

    君珂笑笑。

    這位好大口氣。

    看這精心掩飾住的狼狽,明顯是來求助的,還要擺著貴族架子,語氣中對自己,對納蘭述都全無尊重,連自報家門都不肯。

    這是求人的態度?

    “見君統領不難。”她還是平靜溫和的語氣,“但諸位總得自報一下家門吧?否則貿貿然便通報上去,統領問起貴客何來,叫我如何回答?”

    “這樣吧。”那騎士皺皺眉頭,“我們也不方便和你一個小兵,把話說得太明白,你便告訴你家統領,我們自東邊來,是她要去的地方。”

    東邊?

    君珂眼神一閃。

    “如果你們大帥身體尚可支撐的話,在下建議他還是親自迎接一下。”那騎士又補充了一句,指了指不遠處靜靜等待的車隊,“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這騎士語氣溫和,但神情間那種居高臨下的意味明顯,這種神情君珂很熟悉——當初在燕京,御林軍驍騎營的護衛們,就這德行。

    遠處車隊已經停下,騎士們散開,車簾子半卷起,看那樣子,對方還真的不肯再前進一步,一定要等著自己或者納蘭述去拜見了。

    君珂一向性子還不錯,原本也就打算開誠布公了,此刻看這做派聽這要求,眉毛一挑,眼神怒色一閃。

    叫受傷的納蘭去參拜?

    充的哪門子人王?

    她還沒發作,忽然一個聲音道:“哪來的破落戶兒?瘸馬破車地跑來冀北聯軍地盤,就敢叫咱們大帥去拜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個少年晃了過來,神情邪邪帶笑。

    是晨跑結束的鐘情。

    這小子最近給他老子天天操練,操得五內俱焚,看誰都不順眼,他剛跑完一大圈,正好看到這車隊,聽見君珂和對方對話,怎么聽都不順耳,便跑來插了一句。

    他本是無心譏嘲,并無惡意,悠悠晃晃地走到那騎士面前,伸著手指,還打算再來一句。

    君珂卻看見那騎士霍然抬頭,眼底猙獰憤怒之色一閃。

    君珂一驚,立即伸手去拉鐘情。

    可是已經遲了一步。

    “啪。”

    那騎士劍鞘突然飛出,重重拍在鐘情臉上,鐘情啊地一聲大叫,一張蒼白的臉立即高高腫起。

    那騎士心性似乎十分狠毒,一不做二不休,一腳便蹬向鐘情心口,一邊還不忘對君珂叱喝,“還不快去報你們大帥!不然這小子就是你的下場!”

    君珂盯著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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