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坤爻被云漠寒請入潛邸這件事還真被安陽城里幾個人探知了蛛絲馬跡,不過即便有只怕也沒有人會多想些什么,一個神醫而已,雖然醫術高超,但對朝局來說似乎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坤爻來的悄悄,走得時候也沒人知道。 他離開的安陽的時候遙遙看了皇宮好一會兒,終究又是一聲極重的嘆息。 云漠寒這孩子……做皇帝看著手段干脆利落,實則他太過重情了,那顆赤子之心像是被這無情世道掩蓋著,可還依舊存在。 所以對于這個朝堂……哪怕他再狠辣和決絕他也很可能總會略輸一招。 若今后他真的心死……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這件事上……沒有贏家,永遠沒有贏家。 名利而已,老神醫終究還是一轉身離開了這繁華國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江湖人,別太在意了。 但后宮里的熱鬧還是吸引了絕大部分大臣的注意力。 如今大漢皇帝的后宮在冷清了那么多年之后終于在這兩年活泛了起來。 時至六月,云漠寒下旨安排那些被新選入太醫院的太醫與太醫院首關麒一起給所有妃嬪請平安脈,且下旨命太醫給所有人開藥調理身體。 如此一來往宮中送銀錢的人就更多了些,最終就連關麒都扛不住了直接去找了云漠寒,畢竟他能當上太醫院首除了自己本身醫術絕對過硬之外全靠皇帝提攜,他究竟是誰的人,關麒在幾年前被云漠寒塞進太醫院的時候就明白得很了。 不過他發現皇帝好像根本不在意他收了誰的錢又收了多少錢,只是給了他一張名單,名單上有十二個妃嬪的名字,示意他這些人必定要在他最終提交的名單范圍內,且這些人中若是真有不適合生育的必要盡早告知他。 至于那些金銀財帛,這位皇帝大手一揮說都賞給他了,畢竟后面要他勞心勞力的地方也不少。 一個月后,一張雖然并沒有被公開但是不論后宮還是前朝都清楚的名單就這樣出現了。 四十九個妃嬪中有超過半數都在上面。 而后云漠寒下令收拾和打掃了后宮中的一些空置了很久的宮宇,雖然他命令重新修整的宮宇都不在天福宮周圍,但是那十幾處殿閣似乎還是在底下被人偷偷爭搶。 后宮中的女子也早就鬧起來了,畢竟那些認為自己已經很快會被皇帝召幸的妃嬪多少會覺得高人一等,欺壓一下其他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云漠寒依舊是沒管這些事,在他看來既然入宮了那這些事她們原本就逃不脫的,要是現在就能被人害了或是算計別人輕易就被人發現,那將來也干脆別要皇嗣了,能力太差的話,還是別宮斗的好。 這里是皇宮,又不是善堂。 后宮里不消停,前朝自然也不會消停,他們這些人鬧起來他這個皇帝才能更好的利用,辦差也好,想要做其他什么事情也好,有競爭才有動力,最近朝廷的辦事效率似乎都跟著上漲了點。 他還拿到了一些原來拿不到的把柄。 除了他已經必須要臨幸后宮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都讓云漠寒十分滿意。可他也知道,對于這件事他全身心都在極力抗拒。 云漠寒知道他不可能在天福宮召見這些妃嬪,他更不愿意到那些女人的宮殿里去,畢竟后續要賜藥更有其他一些安排,放到那么多宮殿里去更不方便,可原先也沒有皇帝專門選一處宮殿做召幸嬪妃之用的先例。 但他開首開先河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后來云漠寒選了個后宮最角落的清露閣,顯然是打算今后眼不見心不煩。 太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縱然覺得云漠寒在胡鬧可她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她這兒子能愿意和這些宮妃接觸在她看來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現在若再做什么惹得他不高興那皇嗣估計又是別想。 --------- 九月初一,第一位得皇帝召幸的是位姓程的采女。 程采女萬分忐忑地跟著宮人到了清露閣,才發現這里的一切都和教引嬤嬤說的沒有一點相似,似乎也和入宮前家里安排人教她的東西同樣沒有半分關聯。 她的侍女根本沒有被允許進入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在任公公的引路下進了屋。 整個清露閣幾乎沒有點燈,只在寢殿里有幾點昏黃的燭光,皇帝并不在這里,只有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宮女幫著她做準備。 那兩個宮女看起來卻似乎并不簡單,她們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面上也沒有一點服侍新娘娘的喜悅。只是神態平靜地告知她一會兒要注意的和絕對不能做的事情。 在沐浴更衣之后,那兩個宮女給她端來了一碗湯藥,黑漆漆的湯汁在白瓷碗里冒著熱氣,聞著便十分不好受。 雖然不知道這湯藥究竟是什么,但程采女卻清楚這碗藥由不得她不喝。 而自她飲下那碗藥,其中一個宮女便拿了個沙漏放在了她邊上的小幾上,那個沙漏并不小,看起來要落完的時間并不短。 而這漫長的時間內程采女就在這兩位宮女的注視下在床上坐著,她不知道皇帝什么時候會來,也許沙子漏完了他就會來了? 縱然今晚的一切都有些怪異,但作為第一個被皇帝召幸的妃子,她還是十分期待的,畢竟馬上要來的人也是她的丈夫,今夜她如何能不保留一些幻想? 果然在沙子漏完的時候皇帝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兩個宮女行禮之后便離開了。 程采女急忙給皇帝行禮,但是皇帝并沒有讓她起來,也沒來扶她,就站在她前面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她發現皇帝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盯著那個沙漏看。 “你起來吧。” 皇帝終于開口了,程采女也急忙站起來剛想要走過去服侍陛下寬衣,便想起了剛才那宮女向她重復了好幾次的內容,她決不能私自觸碰陛下,更不能做多余的事。 可她覺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陛下這一夜可能都不會走過來,在近處看看她。更不要說…… 但也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皇帝動了,他袖子一揮,屋中僅有的那一點燭火便都熄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