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兔子精這個人設,謝鏡辭頗有印象。 在當初的快穿世界里,身為頭號反派女配,這個人設極端仰慕男主卻愛而不得,于是用盡千方百計,無所不用其極地萬般撩撥,其中有些招式,連謝鏡辭看了都臉紅。 眾所周知,在絕大多數劇情里,都會有個對男主死心塌地的女二號,心機深沉、相貌明靡,奈何前者只會對女主角動心,面對示好,往往冷眼相待。 謝鏡辭敬那些男主是條漢子。 如今她與裴渡同處于廟宇之中,僅僅見到他兩頰飛紅、脊背輕顫的模樣,一顆心臟就已經七上八下,完全亂了陣腳――而這還是在人設劇情尚未開始、裴渡只說了短短一句話的情況下。 究竟怎樣才能做到穩如泰山,她她她真的把持不住啊! 更何況裴渡還這么難受。 如果撫摸有用,摸一摸也是沒關系的吧?不對……動情期這種情況,真能靠簡簡單單的撫摸挺過去嗎? 謝鏡辭被這個想法灼得耳后一熱。 她努力止住慌亂,順勢伸出手,在半空徘徊好一陣子,不知應當放在哪里,遲疑須臾,一把按住裴渡頭頂。 這是謝鏡辭頭一回摸別人的腦袋。 她毫無經驗,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裴渡感覺舒服一些,只能回憶當初養貓的經歷,像擼貓一樣生澀撫摸。 原來他的發絲是軟的,綿綿聚在一起,透著股熱氣。 “那個……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謝鏡辭壓低聲音,右手在他頭頂輕輕一撫:“像這樣,可以嗎?” 裴渡在竭力抑制顫抖。 她沒體驗過兔子動情期,想來應該和alpha的敏感期相差不大,或是說,需求可能更甚。 謝鏡辭在心里咽下眼淚。 對不起,裴渡。 “……我不知道。” 裴渡的嗓音同樣很低,帶著茫茫然的懵懂與遲疑:“有些……熱。” 少年說完方覺羞恥,忍下眼眶騰起的熱,抿起薄唇。 他怎么能在謝小姐面前露出這副模樣,簡直不堪至極。 可她的掌心無比清晰地落在頭頂,從未有過的舒適涌遍全身,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在為之戰栗,裴渡一面唾棄自己不知羞恥,一面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 腦海里的字句還在不斷浮現。 他深吸一口氣,詢問那道突然出現的、聽不出語調起伏的聲音:“你是誰?為什么會在謝小姐識海里?” [與你無關。] 那聲音答得模糊,語氣懶散,說罷輕笑一聲:[這本來應該是她的任務,以你們兩人的關系,由你替她完成,應該也不過分吧?] 他眸色更深,在渾身難耐的燥熱里,終究是慍怒占據了上風:“你一直在強迫她做這種事?” [小公子,這話可就不對了。] 對方懶懶一笑:[我同她是合作關系,謝鏡辭有求于我,自然要心甘情愿為我做事――要不然,你以為她怎能從那種情況下醒過來?] 也就是說……謝小姐之所以能從長達一年的沉眠中蘇醒,全因與這道聲音做了交易。 而這就是黑氣所說的,關于謝小姐的秘密。 那次夢里的啃咬、酒后莫名的占有欲、以及所有在他們尚不熟識時謝小姐所做的曖昧舉動,在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其實你大可放心。] 那聲音停頓片刻,忽而又道:[我給她的只有幾句臺詞而已,你如今要做的,也只不過是按著臺詞來說。不是多么困難的活,對吧?] 它若有所指,裴渡卻瞬間明白了話里的意思。 這些只不過是幾句話而已。 無法做出任何決斷性的改變,謝小姐的人生軌跡,仍是由她自己掌控。 去鬼冢尋他也是,在歸元仙府,當他被裴鈺指責誣陷,毫不猶豫地一步步走向他時也是。 那些都是謝小姐的本心。 隨著謝鏡辭的撫摸,難言的躁動終于得到了舒解。 但她的觸碰輕柔緩和,在一瞬的舒適以后,是更為洶涌、宛如潮水般的渴求。 裴渡咬牙,繼續在識海里問它:“你為何會找上謝小姐?”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謝鏡辭最開始的時候,也曾這樣問過我。] 對方似是也沒想到會進入他識海里,一時覺得有趣,心情很不錯:[我告訴她,此事涉及天道規則,不能隨意透露,今日你來問我,也只能得到同樣的回答。] ……天道規則? 天道往往只會干涉影響整個修真界的大事,謝小姐昏迷不醒,為何能引來它的關注? 腦海中的謎團越來越多,裴渡蹙眉:“我體內的黑氣究竟是何物?它為何會知曉你的存在?” 那聲音沉默了一瞬。 [黑氣?什么黑氣?知道我――嘶。] 它第一次顯出了懊惱的模樣,自言自語:[糟糕……不會吧。] 它說罷頓住,在識海里匆匆一晃:[不好意思,劇本可能要暫停一下,你慢慢熟悉角色,拜啦。] 沒等裴渡反應過來,那道聲音便消匿了行蹤。 于是滿身燥熱驟然褪去,識海重歸清明,謝小姐的手掌仍落在他頭頂,拇指一動。 她定是察覺了他目光的變化,怔忪一瞬,松了口氣:“你沒事了?” 這道聲音有如清泉擊石,讓裴渡猛然清醒。 他方才…… 少年臉上的潮紅還沒褪去,便又涌上更為濃郁的粉。他方才對謝小姐露出那樣羞恥的表情,說出了那么羞恥的話,他―― 他差一點就要對她說,想要更多。 他真是沒救了。 糟糕糟糕,裴渡果然臉紅了! 謝鏡辭心里的小人哐哐撞墻。 他向來光風霽月、清雅傲岸,哪曾做出過這般舉動,定然覺得羞恥難堪。 她歉疚不已,努力做出鎮定的模樣,穩下聲來解釋:“你是不是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是它幫我從沉眠里醒過來,作為代價……就是你在識海里見到的那樣。” 裴渡低著腦袋,安靜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過會轉移到你身上,剛才很難受對不對?我――” 她有些急,更了一下:“我們還是盡快找到蠱師,將蠱毒解了吧。” 近在咫尺的少年卻是微怔,搖頭。 “……謝小姐。” 裴渡嗓音發啞,尾調沒什么力氣,輕輕往下壓:“無礙,你不必擔心。” 當知曉一切的時候,陡然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竟是“太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