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不覺亂了心動了情-《軍裝下的繞指柔》
第(1/3)頁
周末清晨,夏初懶懶的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任陽光灑滿整個臥室,她打開窗戶,伸著懶腰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新的一天,她決定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梁牧澤在家住的這些天,一直沒有周末。夏初本以為,打開房門后,家里已經一片寧靜,她可以獨霸天下。誰知道,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面出來的,梁牧澤居然坐在客廳看電視!
特種軍人可以這么悠閑嗎?可以自在的過周末嗎?他為什么還不走?二十天怎么還沒到?夏初的腦子里瞬間蹦出了許許多多個大問號。
問號過后就是適應,夏初像往常一樣當他不存在,自顧洗洗涮涮吃吃喝喝。收拾完畢,裝滿藥箱,點了點要帶的東西,確定沒有缺東少西之后,準備出門,卻看見梁牧澤穿著米色短袖和米色長褲,站在門外。
夏初不知道梁牧澤到底長了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她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在他眼里仿佛全部幻化成了文字,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梁牧澤一句話不說,接過她的藥箱,率先拉開大門走出去,夏初在原地愣了半天神兒,要不是二喵蹭她的腳脖子,自己不知道還要犯什么迷糊呢。
他們一起回到那個偏僻的村落,去看那位沒有兒女的老人。夏初帶足了常規用藥,但是她不敢保證能有多大的療效,心臟病和高血壓都不是藥到病就能除的病癥。
他們上次來的時候,老人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根本不知道有夏初這個人。后來病好了,黎兒才告訴她梁牧澤來過,而且帶了一位年輕漂亮的醫生,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夏初。這次,終于見到夏初本人,老人特別高興,從夏初進門之后就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
對于老人家所說的話,夏初始終有些理解不能。夏初決心,回去后要惡補一下客家話,總不能一直身邊帶著翻譯吧,而且還是一個不怎么樂意做翻譯的人。
夏初給老人做了常規的檢查,依舊是老問題,不怎么容易解決的老問題。
中午,夏初和梁牧澤留下來吃午飯。黎兒在廚房做飯,夏初本想進去幫忙,可是廚房所用的還是很原始的做飯工具,她根本插不上手,而且黎兒一直往外推她,嘰里呱啦的說話,夏初猜應該是不用她幫忙之類的。
夏初爬上屋頂,和梁牧澤并排坐著。看著遠山,心情也變得開闊起來。天色有些陰沉,灰蒙蒙的,給遠處的山上蒙了一層朦朧,隱隱約約綿延至盡頭,都市里那蒸騰的熱氣,在這里一點也感覺不到,竟然還有讓人感到舒服的絲絲涼意。
兩個人非常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各自感受著這份沁人心脾。夏初閉著眼睛,靜靜感受微風拂面。
忽然從下面傳來一陣噪雜,夏初睜開眼睛,看見院子里站著幾個人,因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所以感覺分外刺耳。她詢問似地看了看身邊的人,梁牧澤也正低著頭看著下面。
梁牧澤說:“下去吧,你有事情做了。”
夏初茫然的問:“做什么?”
夏初還沒鬧明白怎么回事,已經被梁牧澤從房頂上拉下來,卻因為沒有站穩差點點兒失足墜落,還好梁牧澤反應快,一把抓住她,手臂一個用力便把她拉進懷里。夏初死死攢著梁牧澤的衣領,心有余悸的看著腳下。雖然距離地面只有3、4米的距離,但是如果真摔下去的話,也會很疼的吧?
“小心。”梁牧澤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夾著熱氣,拂過她敏感的耳朵。夏初瞬間紅了臉龐。
“還不是因為你走的急,還好意思說我。”夏初小聲嘟囔。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此時他們之間的看起來,有多么曖昧。
來人是老人家的鄰居。家里的孩子上吐下瀉,正想去找醫生,就被老人拉了回來,她說她家有個好姑娘,是醫生,善良又漂亮。
夏初聽了個大概,趕緊背起藥箱跟著去鄰居家。一個5歲左右的孩子,在潮濕的床上,歪坐著,面色蒼白,沒有一點兒精神。還好并不嚴重,只是在這樣一個靠天吃飯的地方,一點小病也許就能奪走半條人命。
村里來了醫生的消息一下子便在村里傳開了,她不僅年輕漂亮,醫術也比隔壁村的庸醫厲害多了。幾乎整個村子有病的人,都往夏初這兒涌,她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有些傻眼,也有些興奮。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么有用,救治百人。
忙起來的夏初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可是她帶的藥品非常有限。還好,不遠的山上草藥種類多不勝數,她把有用的草藥名字寫下來。很多藥,當地人的叫法和中醫上專用名字是不一樣的,為了保險起見,她和幾個村民商量著一起到山上看看。據他們說,從這里到山上,一個來回,不出意外的話要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她看向梁牧澤,眼神充滿期待。梁牧澤的表情,自她開始看診都沒有變過,站在她旁邊充當萬能傳聲翻譯筒。夏初想,他肯定早就不耐煩了。
“我跟你一起去。”梁牧澤說。
“什么?”夏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梁牧澤卻繞開夏初,用實際行動再度回答了她。
夏初穿的鞋子不適合走山路,尤其是這種沒有開發過的荒山,隨時可能攀著巖石往上爬。這次,她終于見識到梁牧澤這個特種軍官的厲害,對她來簡直慘無人道的陡峭山壁,村民們都要好好斟酌怎么上去,只見他的長胳膊長腿似是黏在巖石上一樣,三兩下就攀到頂端,摘下那一株長在山縫中的紅毛七。
一路上,夏初幾乎是被梁牧澤連拖帶拽的拉著,同是當兵的出身,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夏初自己想想都覺得汗顏。
下山時,夏初有點兒得意忘形,甩開梁牧澤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下一刻,她的右腳便不小心踩進了狹窄的山逢中,對此毫無感知的她繼續往前走,腳卻卡在逢中拔不出來,最后,夏初以一個標準的前撲姿態摔在堅硬的石面上。
梁牧澤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去拉她,可是她的重力加速度太大,他實在無能為力。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后,夏初被梁牧澤背著下山。
雙手和膝蓋都已經破皮,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最嚴重的是腳腕脫臼,夏初趴在梁牧澤背上,可憐巴巴的吹著破皮的雙手。
梁牧澤的后背寬厚,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他背部結實的肌肉,他身上的膚色因為長時間風吹日曬的訓練而呈現古銅色。夏初的臉龐幾乎貼著他的頸窩,她的額頭和臉頰掛著晶亮的汗珠,耀眼異常,從這個角度看他的臉,英俊依然。夏初幾乎忘記疼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側臉。
忽然聽到身后說話聲,夏初趕緊把臉別開,看向遠處。臉頰卻火辣辣的燒著,像是能把雞蛋煎熟。
本來三個小時的行程,因為她受傷,嚴重拖緩了進度。下山后,在梁牧澤的協助下,夏初咬著牙給自己上了些草藥,那些專治跌打損傷的紅毛七看來是專為她準備的,她真是有“先見之明”。
整個村子的人都來歡送夏初和梁牧澤,站在村口看著他們的車子消失在馬路上,久久沒有離去。
這個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然而梁牧澤六點要回部隊報到。來的之前覺得時間充足,吃了午飯就回來,足夠把她先送回家,自己再回部隊。可是現在看來,只能直接回部隊了。
梁牧澤瞟了一眼副駕駛的人,宣布道:“我六點要回部隊報到。”
“啊?你要回去了?”夏初回應著,心里油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很期待他回部隊的呀?
“嗯,”梁牧澤點頭,跟著繼續說:“你先和我一起回部隊。”
“哦,”夏初這才想起來,早上他們出門的時候,他手上是拎了一個軍綠色的大包。夏初抬腕看了看時間,有些愧疚的小聲說:“不好意思啊,耽誤你的時間,六點前能趕到嗎?”
“嗯。”
夏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沉默著,車里的氣氛沒有來時那么自然。因為他救了她,又背了她,在她覺得他們就要跨過“陌生人”這個名詞的時候,他卻要回部隊了。一直以為過得非常緩慢的二十天,這一刻再回想起來,原來時間竟過的這么快。原來她可以很容易的適應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這樣的生活似乎沒有剛開始那樣設想的那樣難以忍受。
“夏初。”
“嗯?”夏初偏頭,看著梁牧澤。
梁牧澤看著偏首看著的夏初,聲音不再是一貫的冷然:“請假吧,在特種大隊住下,直到你傷好為止。”
夏初驚訝極了,長大嘴巴,卻半天發不出聲音。良久后,才勉強找回聲音問:“為、為什么?”
梁牧澤沉吟片刻:“你受傷了,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況且,我答應過蘭阿姨,好好照顧你。”
夏初把近乎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收了回來,女人的虛榮心讓她覺得,他對她,或許會有那么一丁點兒小意思。
手上似是還留著他的溫度,夏初想起他的懷抱和有力的拉扯,想起他寬厚的脊背,臉頰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燙……夏初忙甩頭,調整了椅背角度,緊緊閉上眼睛。
也許是太累了,原本只是裝睡的夏初腦子開始昏沉,睡著前,她還在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做夢來著。夢里的冰山面癱梁營長是個話癆,一直在重復三句話:夏初,請假吧,在特種大隊住下。直到你傷好了為止。你受傷了,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夏初是被一聲震天的口號嚇醒的,睜開無辜的雙眼,好半天才回過神。她看看周圍,自己還在車上,旁邊的人一路安靜的開車。她伸出手摸摸嘴巴,為自己沒有睡到流口水而慶幸。
車子在環山公路上走著,車速減緩了許多。就在前方不遠處,有大約二十個穿著迷彩、軍靴,背著大背囊負重跑步的兵哥哥。無疑,剛剛把她嚇醒的就是這些人了。
車子慢慢越過人群,在中間位置和帶隊的中尉齊頭并進。
小中尉看見車子,透過車玻璃就開始咧著嘴巴笑,牙齒在黝黑皮膚襯托下愈發白亮。這么一比,夏初才發現梁牧澤的確還是挺白的。
小中尉特開心的說:“營長,你回來了。”
梁牧澤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胳膊肘搭在車窗上,淡淡的說:“又輸了吧。”
小伙子很懊惱的抓抓頭發:“姓何那小子耍賴,給我玩陰的。”
梁牧澤呲笑:“是你自己太笨。”
小伙子剛想反駁,卻看見了副駕駛上坐了一位美女,他愣是半天沒回過神。稀罕事兒,太稀罕了,營長身邊居然有女人。他賊兮兮擠眉弄眼的看著梁牧澤,狗腿的問:“營長,這位就是嫂子啊?”
嫂子?大烏龍。夏初連忙擺著手反駁,可是那個小伙子根本不搭理她。
梁牧澤一巴掌拍到他頭上,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而是踩了油門加快車速離開。
夏初想哭,她預言,這次特種大隊之行,一定不能不能太平。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梁牧澤都不解釋?
就在這時,夏初分明聽見后面傳來嘹亮的喊聲:“氣氛不錯,唱首歌歡送嫂子。”
跟著有人糾正:“排長,錯了,是歡迎。”
“對對,歡迎,咳咳,想死個人的兵哥哥,唱。”
“想死個人的兵哥哥,去年他當兵到哨所,夜晚他是我枕上的夢,白天他是我嘴里的歌,兵哥哥啊,兵哥哥……”
幾乎是喊出來的“兵”歌,嘹亮又曖昧,伴著他們一路前行。夏初手扶著車門,咬牙忍著那股子立刻跳車的沖動。梁牧澤從不喜歡解釋,他甚至沒有對她說類似“不要在意、他們開玩笑”這樣的話。他臉皮厚不在意,可是,她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她臉皮可薄呢,經不住這些流言蜚語。
車子到特種大隊的大門口停下,守門的小戰士們看見是梁牧澤回來了,趕緊打開大門,對著他敬禮。
看著車子漸遠,一個雙拐小戰士賊兮兮的問旁邊的下士,“班長,你看見了嗎?梁營長帶了個女人回來了。”
“你看見了?”下士挑著眉毛看他。
小戰士跟小雞啄食一樣點頭。
“看見了還不給大隊長報備。”
“是。”小戰士被吼的一個激靈,趕緊跑回門哨室,撥了大隊長辦公室的電話。
梁牧澤直接把夏初送到大隊醫務所,夏初打開車門,強撐著想自己下車,結果腳剛著地就是一股子的鉆心之痛,夏初緊咬著嘴唇,才忍住沒有喊出來,在這個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地方,她不想被認為沒有資格做一名軍人。
梁牧澤三步并作兩步繞過車頭到她身邊,不顧她的掙扎,打橫將她抱起來,走進醫務樓。夏初在梁牧澤懷里不敢亂動,臉頰滾燙、心跳加速,從她的角度,可以近距離看他清的側臉。胡子剃的很干凈,他的皮膚也不像常年累月風吹日曬之后那么粗糙,黑是有點兒,但是看起來手感還是挺好的。
“看夠了嗎?”
“啊?”
“看夠了松手。”
夏初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可是她還完全沉浸在“胡思亂想”中完全沒有意識,雙手還因為害怕他把自己扔了而死死抓著他的衣領。夏初趕緊松手,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的縷縷頭發。
梁牧澤稍稍挪開,給醫生騰出了位置。醫生是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軍銜也是少校,看起來不像她們醫院有些男醫生那么“面”,一看就是長期被特種部隊熏陶出來的。
軍醫輕輕揭開夏初“粗制濫造”包扎,一股子草藥味兒混著血腥飄的滿屋子都是,軍醫皺眉:“怎么回事?”
“絆、絆倒了。”夏初忍著疼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不長眼。”梁牧澤站在旁邊冷冷的說,本來就冷峻的面容,這下子更沉了。
夏初狠狠瞪著梁牧澤,卻不小心被軍醫看見了她充滿殺氣的眼神。為了維持形象,她趕緊“變臉”,溫和的笑起來:“不小心摔了一下,呵呵,不小心,啊……”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一股劇痛毫無預兆的襲來,夏初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軍醫將她的腳放下,脫臼的腳腕已經在她驚叫聲中接好。夏初的眼淚飚了出來,視線一片模糊。怎么特種部隊都沒有麻藥嗎?沒有麻藥好歹也打個招呼再動手啊,這樣會疼出人命的,又不是人人都跟特種兵一樣,皮糙肉厚的。
軍醫說:“還好,傷口上了敷了草藥,要不然這么濕熱的天氣,肯定要發炎的。”
夏初眼里蓄著淚,咬著牙,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軍醫一并清理了她的兩腿膝蓋和手上的小傷口,并抹上藥膏,不忘囑咐道:“傷口好之前不要碰水,腳骨長好前也不要走路。”
“哦。”夏初聽話的點頭。
接到門哨的報告,董大隊像是被金元寶砸到一樣,興奮極了,好像人家姑娘是來找他的一樣,放下電話邁開大步就往外沖。
一路帶風似地走到梁牧澤的辦公室,文書卻說他們營長沒回來。董志剛納悶兒了,不在辦公室,那能去哪兒?
董志剛自言自語道:“總不能拉著人家姑娘直接回家吧?”
“大隊長?您說什么?”梁牧澤的文書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姑娘回家的?營長回來了嗎?
董志剛清清嗓子說:“你趕緊去問問,梁牧澤那兔崽子給老子躲哪兒了,讓他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快去。”
“是。”文書立正敬禮,腳底抹油似地“嗖”就從走廊里消失了。
董志剛趕到醫務室的時候,正遇見梁牧澤扶著夏初從里面出了,她瘸著腿,走的非常慢,右邊小腿上用繃帶固定了木板。
“咳,”董志剛裝模作樣的清嗓子吸引他們的注意,果不其然兩個人同時抬頭看他,“讓你六點回來報道,現在已經過了20分鐘,簡直無組織無紀律!”
梁牧澤沒有搭理他,扶著夏初慢慢走下臺階。
董志剛看著瘸腿兒的夏初,有些面熟,但是又忘記在哪兒見過,正想她是誰,夏初已經挪到他面前,敬禮道:“董大隊長,您好,我是夏初。”
熟悉的清脆聲音,讓董志剛終于回憶起來,她就是田勇負傷當日,那個英勇的女軍醫。旋即笑開,特別高興朗聲道:“哈哈,原來是夏大夫啊。”
夏初有些不好意思:“大隊長您別客氣,叫我夏初就行了。”
“好好,夏初,”董志剛指了指她腿和手上包扎的傷口,“你這怎么搞的?梁牧澤。”他提名帶姓叫梁牧澤的時候,聲音明顯高了一個八度。
“逞能唄。”梁牧澤無所謂的回答,聲音卻冷的能凍死一只北極熊。
董志剛脾氣上來了,臉立刻晴轉陰:“怎么說話呢,夏初是田勇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們大隊的恩人,再說了要是沒有她們醫院,你早就尸骨無存了!”
董志剛的話,像一把錘子毫無預兆的捶在夏初的心上,一陣悶痛,有些難受。
梁牧澤撇開臉不說話,拉著夏初把她塞進車里,剛要關車門,又被董志剛攔著,“夏初啊,你怎么和這個混小子在一起的?”
夏初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想了想說:“路上恰好遇見的,他看我受傷,所以把我撿回來了。”夏初努力對梁牧澤做出很感恩的表情,結果被他犀利的眼神徹底扼殺。
“你可是我們大隊的貴客,得好好招待你,那個,”正說著,董志剛抬起頭看了一圈,眼睛里閃出一絲精光,“別他媽的躲了,給老子滾出來!”
夏初愣了一下,也往那個方向望過去,看見剛剛在外面碰到的那個中尉,從不遠處的墻后走出來。他撓著腦袋說:“大隊長,嘿嘿,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老子上戰場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跟我斗!”
“是是,”小排長咧著嘴笑,到夏初,立刻立正敬禮,并喊了一聲:“嫂子。”
這一聲讓夏初汗顏極了,也差點讓董志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管她叫啥?嫂子?管誰叫嫂子呢?”董志剛馬上炸了毛,恨不得跳起來的樣子。
小排長被吼迷糊了,傻傻的問:“不是嫂子嗎?她不是和我們營長一起回來的嗎?”說完,還看了看旁邊的梁牧澤,結果被那眼神嚇得冒了一身冷汗。
董志剛狠狠地揪著他的耳朵,“你們營長能有那么大的福分?他上輩子沒燒高香,這輩子輪不到他,告訴你,記住了,這位是軍區總院的夏大夫,田勇的救命恩人,我們大隊的貴客。”
雷般的吼聲在小排長耳邊炸開,他整長臉都扭曲了,耳膜似是要被震破一般,顫顫巍巍的回答:“清、清楚了。”
董志剛松開他的耳朵,語氣緩和了下來,“去,把田勇喊過來。”
“是。”小排長趕緊飛奔跑開,一秒鐘都不敢多留。
夏初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來的一切,她原本打算到了特種大隊之后,就讓梁牧澤安排人把她送回g市。可是到地方才發現,所有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掌控。梁牧澤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又碰到了梁牧澤的大boss,一群人說著不著四六的話,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董志剛還想和夏初說什么,可是沒來的及開口,梁牧澤就閃出來擋在他們兩個之間,面無表情的對董志剛說:“她還沒吃飯。”
“沒吃飯?你怎么不早說?你這不是耽誤事兒嗎。那個,”董志剛四周看看,“你,對對就是你,過來。”
一個下士端著洗臉盆子,褲腳挽到膝蓋,頭發上還閃著水珠,一看就是剛洗完澡的樣子,聽見大隊長喊他,立刻跑過來,生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惹到這位閻王老爺,他可不想吃不了兜著走。
“去食堂,讓他們準備晚飯。”
“現在?”戰士聽得有些愣怔,不是剛吃過飯了嗎?
董志剛不耐煩的嚷:“廢什么話,趕緊的。”
“是。”
董志剛脾氣不好,面向也兇悍,整個大隊上下除了梁牧澤和李政委之外,都害怕他,可是面對夏初,他總是努力表現的和顏悅色,“小夏啊,我看你這腳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就在這里安心住下,不要客氣,也不用拘謹,什么時候傷好利索了,我再派人把你送回去,醫院那邊你放心,我去幫你請假。”
“不用不用,”夏初立刻擺著手婉拒,“大隊長真的不用,你們有軍事機密,我一個外人在這里不合適,您找人把我送下山就行了。”
董志剛臉色一沉:“這怎么行?”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梁牧澤終于再度開口,問人人敬重懼怕的大隊長道:“大隊有女廁所嗎?”
董志剛眼睛一瞪:“胡鬧,特種大隊一群爺們,要他媽的女廁所做甚?”
行了,梁牧澤想要的答案有了,點點頭轉身準備上車,并留下一句,“把飯送到我家,夏初住在那里。”
車子開出去好遠,董志剛還在原地犯愣。他覺得,剛剛一排長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兩個人,真的就沒什么嗎?雖然他線條粗,但還是覺得不簡單。”
車子順著大院的柏油馬路行駛著,路邊是兩排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偶爾有列隊齊步經過。夏初看著前方,沉聲說:“我要回家,你找個人把我送回去吧。”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命令。
“不行。”梁牧澤毫不猶豫的拒絕。
命令怎么了?首長不愛聽!
夏初回過頭怒視他,看著他不受絲毫影響的發動引擎,咬牙切齒的說:“我死也不住這里。”一個男人扎堆的地方,讓她一個女人怎么能住嘛?
“沒讓你住。”
經過訓練場,車子緩緩駛出側門,有戰士把守,守衛依然森嚴。出了大門又行駛了一會兒,路的盡頭,就是特種大隊的家屬院。因為涉及到保密工作,每棟家屬樓只有三層,這樣就不能登高望遠,遙望特種大院里的種種裝備和訓練情況。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瓦房店市|
平乐县|
彭泽县|
榕江县|
贵州省|
那坡县|
彭山县|
武冈市|
广德县|
商都县|
怀化市|
全椒县|
藁城市|
玛曲县|
长垣县|
安新县|
成都市|
金山区|
盐津县|
同江市|
湛江市|
无极县|
遂溪县|
贵阳市|
观塘区|
宁强县|
洞头县|
广州市|
晋州市|
通辽市|
海宁市|
樟树市|
韶关市|
登封市|
错那县|
丰台区|
洮南市|
鱼台县|
太保市|
曲沃县|
甘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