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猶如艷陽,闖入心房-《軍裝下的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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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絲襪,她整個人傻了。他幫她拿衣服,是不是她的衣服都被他看光光?內衣內褲?她整個人瞬間就凌亂了,雖然她應該對他說謝謝的,但是她現在想說的只有一句,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可是看他的表情沒有一丁點兒的別扭,她還能怎么說?難道要問:你是不是看光光了人家的bra和小褲褲?
每日早上例行的查房,夏初跟在一行大夫之后挨個巡視病房。
為首的丁主任是位非常能聊天的醫生,和每床病號都很有話說,笑呵呵的拉著家常,詢問身體狀況。夏初搭不上話,只能站在一旁笑瞇瞇的聽著。夏初給大家留下一個很統一的印象:這個小姑娘很乖巧,不愛說話,笑的樣子很好看。
后來,比較熟了一點,開始有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或者阿姨,打聽著夏初多大年紀啦、有沒有男朋友啊之類的,大家特別熱心的張羅著要給夏初介紹男朋友。
夏初一直推拖說自己年紀小,不急著找男朋友??墒谴蠹覠嵝母邼q,生怕她變成滯銷剩女一樣。
“人家小夏興許是有男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倍≈魅慰粗某跻荒槍擂危胪仆蠀s又怕傷了人家的熱心的樣子,就幫著說句話,替她解圍。
其實,丁主任也覺得這姑娘不錯,認真,肯吃苦,不像時下的小姑娘,給點兒活就推三阻四的不想去。而且夏初是名牌軍醫大的博士,各項工作上手很快,手腳利索。
出了病房,丁主任問:“小夏,喜歡比自己小的男朋友嗎?”
夏初頓了頓步子說:“丁主任,您想說什么?”
“哦,沒什么,就是,我兒子啊,他今年大二,他……”
夏初整個人已經驚在原地,眼里閃爍著不可思議。
“算了算了,沒事,走吧。”丁主任有些失落,可也不怨人家,她博士都要畢業了,自己兒子卻剛剛大二,這年齡差的確有些夸張。
下一個病房里住的就是田勇。他因為傷勢重,而且是執行任務時候英勇受傷,軍區特地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病房,便于靜養。
夏初以為,梁牧澤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
丁主任看到梁牧澤,高興的打起招呼:“呦,這不是小梁嗎?來看田勇啊?!?
“我來送點兒東西,順便看看田勇。”梁牧澤看了看丁主任身后的夏初,她一直低著頭,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丁主任笑著問:“看見田勇這樣子,有沒有想起當年啊?”
梁牧澤淺笑,沒有說話。其實說他淺笑真的很勉強,只是嘴角往上稍抬一下,面部表情和眼神還是一貫的冷峻。丁主任可能是已經習慣他面癱的樣子,也不計較,轉身對夏初說:“小夏,你應該聽說過吧,之前有位傷的比田勇還重的人,就是他,”她指著梁牧澤,“你看,他現在多精神吶,特種大隊的營長呢?!?
夏初對著梁牧澤敬了個軍禮,朗聲道:“首長,久仰大名。”
梁牧澤挑眉,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什么,夏初沒有看清楚,跟著就聽到他用那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說:“我們認識?!?
丁主任有些吃驚:“是嗎?你們認識???小夏,沒聽你提前過啊,既然認識干嘛這么客氣,還敬禮???”
夏初整個臉耷拉下來,很是沒面子,想從地上扒個地縫鉆進去。她有些無措,翻著手上的病歷表,努力用平靜的說:“只是見過面而已?!?
丁主任笑的很曖昧:“夏初可是我們醫院的一朵花啊,多少醫生想跟她多接觸接觸,她總是退避三舍,行啊小梁,別看你不常來醫院,但是你效率很高嘛。”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因為田勇住了院,他們兩個才認識的。
梁牧澤不說話,不反駁也不承認,搞得夏初很被動,在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夏初咬了咬下唇:“丁主任,我們還是先給田勇檢查吧?!?
“哦對,你看,見到小梁太高興了,把正事都給忘了。怎么樣小伙子?傷口還疼嗎?你可要多向你們營長學習啊?!倍≈魅我詾橄某跏遣缓靡馑?,所以也不再追問什么,畢竟還是個未畢業的小姑娘,臉皮薄。
夏初嘆氣,狠狠瞪了梁牧澤一眼。他卻只是聳聳肩,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是啊,他多久才來一趟醫院啊,但是她每天都要面對這些人的。醫院的女人多,八卦就特別多,軍醫怎么了?軍醫里也有女人,也有很能八卦的物種。
檢查完田勇,夏初和丁主任準備離開,梁牧澤也跟著一起走。因為田勇的病房是他們查房的最后一間,所以丁主任“做了一次好人”,熱心的讓夏初送送梁牧澤。
夏初不怎么樂意,但是如果推脫不去,就顯得兩個人的關系更不正常了。
兩個人一路無話的到停車場,夏初雙手插進白大褂口袋,太陽太大,她不得不瞇起雙眼,顯得有些不耐煩??匆娏耗翝缮宪囍螅R上轉身離開,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本來對他有些改觀的,可現在一切又歸為零了。不!是負!
一上午都很忙,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稍稍閑了下來。隔壁科室的實習生蕭蕭過來找夏初討論“中午吃什么”這個高深莫測的問題。
一個清亮的女聲打破她們的討論,夏初越過蕭蕭看見依偎在門框上的女人,身材高挑,柳葉細眉,一雙美眸柔波流轉,耀眼的波浪長發披在肩上。
夏初問:“小姐,請問哪兒不舒服?”
“醫生姐姐,我渾身不舒服?!迸死^續笑著邁進辦公室。
蕭蕭覺得很奇怪,既然渾身不舒服,為什么還笑的這么開心?醫生姐姐?看年齡肯定比夏初老,還管人家叫姐姐。
“渾身不舒服???行,脫衣服吧,我給你檢查,要全脫哦?!?
夏初的話更是嚇到了蕭蕭,她不禁詫異,這還是那個溫婉的夏初嗎?
“討厭。什么時候下班?”女人嬌嗔一聲,在夏初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夏初答道:“快了,你怎么來了?”
蕭蕭有些驚訝,“你們認識啊?”
夏初笑著說:“嗯,朋友,剛是我們開玩笑的,蕭蕭你不要介意哦?!?
蕭蕭點頭,怪不得呢,是好朋友??!于是笑了笑,“那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一會兒就不叫你吃飯了,我回去和她們繼續商量吃什么?!?
“好?!毕某跹劬潖澋膶λ?。
“再見,醫生姐姐?!泵坠葘χ捠挀]手。蕭蕭聽見管她叫姐姐,眼角抽了一下,快速閃身離開。
夏初起身給米谷倒水,一邊上火:“你看你把人家嚇得,這么一大齡女青年,管人家實習生叫姐姐?!?
米谷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開個玩笑嘛,不用當真?!?
“怎么有空過來?。俊?
“想你了唄,忍不住思念我就跑過來了。”米谷在g市隔壁的s市電視臺做記者,大忙人一個,經常到處出差,夏初已經習慣幾個月見她一次的頻率。
夏初看了看時間,脫下白大褂,“走,吃飯去?!?
“吃什么?”米谷很興奮,摩拳擦掌的樣子。
“餐廳啊,”夏初理所應當的說道:“大鍋飯,我只是一個小小實習醫生,一個月拿不了幾個錢。”
米谷特鄙視的看著她,但是無言以對。她們沒有去餐廳,而是到醫院附近的一家湘菜館子,做的菜很地道,并且環境很干凈,價格也比較公道。點的菜陸陸續續端上來,兩個人開動筷子,大快朵頤。
米谷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夏初的碗里,問道:“你那個房東,出現了嗎?”
夏初立刻咳嗽起來,竟然咳出一節魚刺。
米谷倒了杯水,并拍著夏初的背,給她順氣,“多大人了,吃魚也能卡著喉嚨,我就問你見著房東沒有,至于這么激動嗎?”
夏初說:“我正吃魚呢,你就問我那么尖刻的話題。”
“喂,這個話題不尖刻吧?除非,”米谷眉毛一挑,眼神里閃出別樣的光彩,“除非你們兩個有奸情!”
“噗……”
夏初一口水噴了出來,恰如其分的噴了米谷一臉。她立刻拿起紙巾,一副好笑又不能笑的表情,說不是故意的,說純屬意外。
米谷有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了一個詞:“人心叵測?!?
耐不住米谷的軟磨硬泡、生拉硬扯,夏初把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和盤托出。她發現,這段時間過的特別慢,遇見他的一天仿佛已經過了一周一樣。
“一夜沒睡啊,那你困嗎?”
夏初說:“當然困了,可我要上班又不敢明著打哈欠,你知道要把哈欠忍回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嗎?”
米谷明白,所以點頭表示同情。
“我算是幫了他的忙對吧?他偷看我內衣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我當時的表情已經表明立場要裝作不認識的,可是他怎么能說我們認識?”說起這個,夏初就有些忿忿不平。
米谷說:“認識也是事實啊,有什么不能說的?”
“人言可畏好不好!尤其是醫院,那么多護士整日無事就會八卦。不認識還好,萬一哪一天被人知道了我住在他家,更是有嘴也說不清?!?
米谷想了想,說道:“就算他們不知道你們認識,讓他們知道了你住在他家,難道就沒人八卦了嗎?”
夏初一愣:“這……”
“這種事情是藏不住的,早讓他們知道說不定還能省點兒麻煩呢,沒準人家也是怕以后不好解釋,才承認你們認識的?!?
聽米谷這樣說,夏初覺得也挺有道理的。夏初也不喜歡麻煩,她覺得有些事情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米谷常說她精神分裂,因為她總是對小事情避之不及,而對大事情卻能紋絲兒不動、臨危不亂,不知道躲是干嘛使的。
話雖然這么說,夏初還是覺得不妥,愁眉苦臉的嘆著氣說:“丁主任的話說的那么曖昧,他干嘛不反駁?他一轉臉拍拍屁股走了,我還要在醫院混下去的。”
米谷笑嘻嘻的夾了一塊茄子說:“沒準,人家對你有意思呢?!?
“不可能,昨天才見著面,還真相信一見鐘情?。克捅?,面癱,整個一無表情生物。連謝謝都說的很沒有誠意,和說‘吃了嗎’是一個腔調。”夏初撇撇嘴,對她有意思,這個猜想完全不成立。
夏初七八歲時在少年宮一起學跳舞,認識了與她同歲的米谷,她們一起上鋼琴課、書法班,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都是開朗的性格,不同的是夏初有些慢熱,而米谷和陌生人也能毫無負擔的相處。雖然她們一直不在同一所學校讀書,但是這并能阻礙她們的友情,多年來,她們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夏初上學很早,本碩博連讀用了十年時間,如今也才二十六歲,米谷本科畢業后,到s市電視臺做了記者,如今已經是資深記者編輯。
夏初背井離鄉選擇g軍區總院,這多少和米谷有關,畢竟和別的地方比起來,這里還有一個好朋友,雖然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是也能時常見一面。
米谷這次是出差路過g市,在g市只能停留中午這一會兒時間,米谷踩著時間點兒跑出來和夏初吃了一頓歡樂的午飯,之后又匆匆的趕回去和大隊人馬匯合。
六月下旬,夏初向醫院請了假,回n市參加畢業典禮。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校園里百花齊放,禮堂中,她和其他畢業生一起,被軍區領導莊重的授予少校軍銜。那一刻,很多人都激動的哭了,包括夏初。從此,她是陸軍少校,同時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從本科一直到博士,十年來的朝夕相處,讓夏初和同學們分外痛恨離別,個個都痛哭流涕,灑淚的樣子豪邁之極。軍校不像其他高校那么閑散,他們每日從早操開始到晚自習結束,整日整日的泡在一起,深厚的感情慢慢建立起來。如今分別在即,大家將奔赴不同軍區,那種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面得可能性,狠狠刺激著他們的淚腺。
夏初一直是眾多男生的夢中情人、心中偶像。她漂亮、善良,且成績優秀,家世優越,很多人喜歡她,卻不敢向她表明心跡,大家皆認為她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在一起住了多年的室友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一直沒有男朋友,后來才發現,喜歡她的人都是遠遠的看著,偶爾獻點殷勤,不敢輕易出手。
直到散伙飯,同學院的男生們喝了酒壯了膽子,集體表達了對夏初那純純的愛慕之心,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馬上就要分別,有些話再不說這輩子就沒機會了。其實,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已經有女朋友了,對夏初只是單純的欣賞。
當天晚上,是他們留宿學校的最后一個晚上,學校不再拿軍紀要求他們,給他們在校園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瘋狂的機會。
對面寢室的男生們對著女寢喊話,喊某某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或者喊某某你和男朋友分手吧我們更合適,鬧騰了一整夜。甚至整個寢室樓開始大合唱,唱灰姑娘,唱她的媽媽不愛我,唱愛我別走,唱等你愛我……
那些輕狂的時光一去不復返,離開這里,他們就是軍中救死扶傷的醫生,是國家未來的希望,責任與重擔將會洗去他們的張揚,變得喜怒不行于色,變得沉默圓滑,甚至世故,校園里的青蔥張狂徹底消失。所以他們傷感,為離別,也為無法重來的過去。
夏初回n市這一段時間,正趕上她的父親夏光遠出國。她當初自作主張的選擇了遠離n市的g軍區總院,極力反抗父母的阻攔。
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親朋眼中的乖乖女,有優秀的成績和文靜的性格。夏光遠是n軍區的副司令,夏初在軍區大院長大,生活環境導致她免不了和別人家的孩子相比較。為了父母的面子,夏初竭盡全力讓自己做到最好,不給他們丟臉。
二十多年來,夏初一直處于精神緊張的狀態,生怕做的不夠好,讓父母沒有面子。其實,她的父母從沒要求過她必須多么多么優秀,但是,她也愛面子,會給自己壓力,身為一個將軍的女兒,不能被別人比下去,最起碼不能被拉的太遠。
所以,她想離開那個地方,到一個全新的環境,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這樣,她可以無所顧忌的呼吸,不用擔心因為做的不夠好而丟人,不用規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拋棄不喜歡的一切。而她的選擇,顯然出乎父母的意料,但是極力反對無果,只能放她遠行,放手讓她自由飛翔。
夏初以為自己離開還沒有得到父親的原諒,所以她回來了,父親卻出國了。母親蘭梓玉怕夏初多想,一直重復著說這是上面下的命令,趕巧了。
是啊,趕巧了,連她穿博士服的樣子都沒有看到,更沒有看到她被授予少校軍銜那光榮的一刻,真的是趕巧了。夏初這么想著,安慰自己。
回來這些日子,蘭梓玉每天換著花樣給夏初做好吃的,擔心她一個人在外吃不好,會受委屈,湊著這一個星期好好補補。臨走前,夏初明顯覺得腰身粗壯了好多。
夏初跟母親講了醫院的見聞,講停尸房的離奇事件,講命懸一線、身負重傷的戰士,講到后來,蘭梓玉狠狠握住她的手,說什么也不要她再回去。夏初后悔說了那些,為了緩解母親的情緒,開始講在醫院聽來的各路八卦,甚至講那個身中兩刀、兩槍,腿骨骨折的起死回生事件。
“是不是牧澤?”蘭梓玉雙眸炯炯有神的看著夏初。
“嘎?”夏初一愣怔,開始反省自己說的是不是有點兒多?
蘭梓清清嗓子說:“你木阿姨都告訴我了,牧澤當年受了重傷,就和你剛剛描述的一樣,和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同志好幾個都當場犧牲了。”
夏初說:“哦,您都知道啊,那就不講這個,我再想想別的。”
蘭梓玉趕忙阻攔說:“別換啊,我就愛聽這個?!?
夏初說:“您都知道了,我還有什么可講的?”
蘭梓玉笑著說:“我想聽你說。”
夏初看見蘭梓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心想完了,老媽肯定是誤會了。夏初裝作無事的聳了聳肩:“說完了,我就知道這么多?!?
蘭梓玉往夏初身邊靠了靠,小聲打聽:“你見著牧澤了嗎?
“嗯?!毕某蹩兄鞴宵c頭。
蘭梓玉更激動了,“他怎么樣?”
夏初往旁邊撤了撤身子,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人樣啊,媽你千萬別往那兒想,我在g市兩個多月,就見了他……”夏初掰著指頭算了一下,“四次,有三次還是在醫院?!?
蘭梓玉趕緊追問:“醫院?他生病了?”
夏初撇撇嘴巴:“沒有,他的兵受傷了?!?
“唉,”蘭梓玉嘆著氣,“特種兵是好,就是太危險,整天執行什么特殊任務,一個不小心就得把命賠上,你說,他們家怎么就同意他去特種部隊了呢?”
夏初抱著電腦不接話,蘭梓玉探身過來看著:“干嘛呢?”
“訂機票啊。后天的?!?
聽聞此,蘭梓玉臉色馬上變了,眼中瞬時升起一層霧氣,“干嗎走這么急?你爸過兩天就回來了。”
“醫院想讓我盡早入職,早點兒安頓下來不好嗎?你們也放心了?!毕某蹑倚χ鴵ё±蠇尩牟弊?,在她肩上蹭啊蹭,“媽咪,人家好愛你哦?!?
蘭梓玉被她喊得發笑,推開她的腦袋說:“多大人了,還撒嬌,反正你要走我也攔不住,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不用收拾啦,就這個小箱子,拉著走就行。”夏初拉住蘭梓玉的手晃著。
“家里東西多,挑幾樣你愛吃的帶著,再給你裝幾盒茶葉,以后你就要自己掙錢自己花了,就你那兒點兒工資,想吃什么肯定不舍得買?!?
夏初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床上抱住蘭梓玉,小聲哼唧著說:“媽,我不想走了?!?
蘭梓玉瞬間喜上眉梢,指著電腦說:“趕緊給你那機票取消了,明天我就找人把你在g市的東西運回來,去軍區醫院行不行?我這就給你爸打電話,他肯定特高興?!?
這一刻,夏初才清楚的發覺,自己為了所謂的自由狠心離開這個世界最愛自己的兩個人,是多么不孝順的行為,她只是小聲感嘆一下,就能把自己老媽高興成這個樣子,可見,她的離去有多么讓他們傷心。
“媽,我……”
夏初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蘭梓玉臉上的笑容垮掉,扔了電話坐在床邊,聲音中夾著哭腔,“我就知道,就知道。走吧,反正我們兩個老了,也攔不住你,什么時候你累了、倦了,就回來,就算你不干活在家吃閑飯,我們也養得起。”
夏初再也忍不住眼淚,趴在蘭梓玉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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