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十一章 生命之門 古格機關(guān)佛 岳陽眼睛一亮,忙問道:“啊,是嗎? 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亞拉法師和岳陽說了幾句,方新教授路過問道:“你們在談什么呢? 聲音那么小?!? 亞拉法師淡淡一笑,搖頭走開。 岳陽又低聲對方新教授道:“教授,你有沒有發(fā)覺,今天教官對敏敏小姐的態(tài)度不大對頭,特別是吃了飯之后。 聽亞拉法師說,她們兩人在帳篷里表情很怪異,我擔心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方新教授道:“應該不會吧,你所擔心的是什么?” 岳陽連比帶畫道:“就是那個問題,大家都知道,就不用說明了吧?!? 他頻頻朝卓木強巴的帳篷揚頭。 方新教授拍著他的肩道:“你們年輕人啊——” 岳陽低聲道:“不是啊,亞拉法師都親眼看見了,他說她們在里面這樣……那樣……” 剛巧巴桑從帳篷里出來,看著方新教授搖頭不語,問道:“怎么啦,教授?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方新教授道:“聽岳陽說,呂競男教官和唐敏小姐,在帳篷里似乎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數(shù)分鐘后,張立沖進卓木強巴的帳篷道:“不好啦,強巴少爺,教官和敏敏小姐在帳篷里打起來啦!就像街上斗毆的潑婦,揪著對方的頭發(fā),撕扯對方衣服,都已經(jīng)扭打成一團了!” 卓木強巴霍然起立,大聲道:“?。∵@還了得!” 帳篷內(nèi),唐敏擦干額頭的細汗,喜道:“好了,終于解開了?!? 呂競男扭頭道:“謝謝——”突然,卓木強巴像一頭牛一樣,將一個腦袋抵進了帳篷道:“你們……” 張立和岳陽看著卓木強巴消失在帳篷后的身影,張立低聲道:“消息是否可靠,強巴少爺已經(jīng)沖進去了……” 只聽“啊——”的一聲尖叫劃破夜空豪雨,那明明是個女人在尖叫,可是又不像敏敏小姐的聲音…… 卓木強巴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離開帳篷,找到張立和岳陽,指著他們道:“你們……誰說的她們打起來了!是誰!” 張立慌忙解釋:“我聽巴桑大哥說的!” 岳陽雙手直搖:“我沒說,我沒說過?!? 事情很快清楚了,呂競男鐵青著臉宣布,今天晚上張立和岳陽守夜,兩人到底也沒弄明白,自己哪里惹教官生氣了,也問不出強巴少爺?shù)降装l(fā)現(xiàn)了什么情況。 夜深了,兩人在卓木強巴的帳篷旁用布搭雨篷躲雨,柴火燒著,可風吹來嗖嗖的冷,雨勢似乎又大了一些。 由于巴桑大哥事先冷冰冰地打過招呼:“小心點,今天晚上對面山坡估計有滑坡可能!” 所以兩人也不敢入睡。 張立打了個冷戰(zhàn),抱怨道:“都是你這小子,害得我跟你守夜?!? 岳陽道:“怎么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她們在里面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強巴少爺那么沖動,我又怎么知道強巴少爺進去之后——教官也會尖叫的。 我還不是想大家一起出來,不能為了一些小事就打鬧起來,教官對強巴少爺有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真難得這個老女人會情竇初開,本來我是很希望教官……哎,可惜強巴少爺愛敏敏小姐愛得死去活來,我看教官的希望不大?!? 張立豎指抵唇道:“噓……聽見什么聲音沒有?” 岳陽豎起耳朵,道:“只有雨聲?。俊? 張立道:“不對——”他瞇縫著眼,似乎想看得更遠一點,突然站了起來,指著遠方道,“那些樹好像在動!” “??!” 岳陽朝左一靠,整個人滑倒在帳篷上,帳篷里的卓木強巴立刻驚醒,問道:“什么事?” 岳陽還未答話,卓木強巴已經(jīng)從帳篷里鉆了出來,張立指著遠方道:“看那些樹是不是在動?” 遠遠的漆黑一團,巨大而連綿的樹影形成怪獸的背脊,不細看果然難以發(fā)現(xiàn)那些樹好像在微微移動,不,移動的速度在逐漸加快!卓木強巴看時,那些樹的移動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他低聲道:“滑坡了,是山體滑坡。” 來勢洶洶的泥石流奔涌而下,一棵接一棵的巨樹倒下,本來洪流朝著左右溝渠流下,可是有一股泥石流卻從山坡正中沖了下來,方向直指營帳。 張立大聲道:“泥石流沖過來啦,大家快出來!” 卓木強巴道:“來不及了!” 看準泥石流來勢,朝著唐敏她們的帳篷沖了過去,拔出腿上的鱷魚獵刀,一揮砍斷固定帳篷的繩索,來不及找人,只隔著布摸到兩個人形,雙手摟定,就地一滾避開。 剛剛滾過,那股跑岔路的泥石流就將帳篷原來的地方占據(jù)并繼續(xù)下沖了近百米才停下。 這時方新教授等人才剛剛鉆出帳篷,唐敏和呂競男從帳篷里探出頭來,只見張立和岳陽臉色灰白地站在一旁,一人抹汗道:“好懸??!” 方新教授道:“看上面,第二波泥石流又要成形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 匆匆忙忙,八人簡單整理行裝,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方平臺,照方新教授先前的建議,西行三百余米,來到樹林的中心位置。 只見泥石流依舊橫行霸道,但是皆被這些怪異的樹牢牢擋住,不過前進幾米就被分化成細流,再沒有了霸氣。 張立奇道:“方新教授怎么知道這里是安全地段的?” 方新教授淡淡道:“這一帶本是泥石流高發(fā)區(qū),巖體和山勢都容易發(fā)生泥石流,可是這些樹林恐怕有數(shù)百年歷史了,它們能一直保持著不被破壞的形狀,就說明這些奇怪的植物根系比巨柏樹的根系抓地力還要強,所以這里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看著泥石流不斷沖刷那方平臺,并在上面搪塞堆積,那塊平臺漸漸更平更寬了,岳陽吐舌道:“我的媽呀,原來那塊平臺竟然是泥石流堆積而成的,我們險些自投羅網(wǎng)。” 呂競男道:“這次是我疏忽,幸虧發(fā)現(xiàn)及時,只能委屈大家在這林子里休息了?!? 亞拉法師搖頭道:“地點原本沒錯,只是沒想到兩股泥石流會相互沖撞,導致變向朝中,這自然災害變化多端,我們不可能完全計算準確,安排人守夜值警,時時保持警惕才是對的?!? 在那處處凸顯人形的樹葬之林,風雨大作之夜,要平安入睡談何容易,大家都睜著眼熬了一夜,第二天繼續(xù)按圖上所標注的地方,朝東南進發(fā)。 “叮……叮叮……”,在空曠高寒的無人區(qū),響起了鏨子的聲音,幾座帳篷的附近,一尊高達十四五米的觀音佛像肅穆地靜立于洞窟之中。 不,這似乎不是傳統(tǒng)的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首先菩薩頭頂造型變成了三眼,而技藝精湛的工匠更是賦予這尊佛像一副眼露慈祥微笑,而嘴角卻掛著冷笑的表情;其次便是,千手千眼,變成了千手千口,每一支手掌正中,不是觀察世事的眼睛,而是形象各異的嘴,有的咧嘴冷笑,有的咬牙切齒,有的血盆大口,如此佛像,令人心驚膽寒。 如今石像表面已經(jīng)搭好了腳手架,工人在工架上來回忙碌,正一鑿一鑿地認真錘打。 但他們并不是在雕刻佛像,而是在…… “轟——”佛像胸口一塊巨大的殘片脫落下來,地上揚起高高的塵土,莫金吹著口哨,顯得無比輕松。 他拿出對講機問道:“還沒有看到嗎?” 索瑞斯站立在高高腳手架上,回答道:“沒有,估計還要鑿深一些,這里的石質(zhì)不好,很容易松脫,估計很快就好了。” 剛說完,又是一聲巨響,更大一塊石板脫落,巨大石像腹中,竟然露出了金屬板,索瑞斯喜道:“好了,讓我來啟動這個機關(guān)?!? 莫金揚首,看著觀音額頭,那里,在那雙慈祥佛眼的上方,有一只巨大的發(fā)著銀白色光芒的眼睛。 只要索瑞斯將四只權(quán)杖插入胸口金屬板,銀眼就應該脫落,而這只眼睛,據(jù)說可以開啟一個更大的秘密。 索瑞斯拿出四根一尺來長的棍子,棍子的一頭膨大呈菱形,菱形上嵌著錢幣一樣的帶圖案的金屬圓片。 索瑞斯觀察金屬板,將錢幣一頭插入相應孔洞,徐徐轉(zhuǎn)動,隨著四只權(quán)杖一一插入,石像額頭的巨大銀眼一點點在松動,石灰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索瑞斯吩咐道:“現(xiàn)在好了,你們?nèi)ヒ粋€人,上去把它取下來?!? 那人挽起袖子就著佛像的手臂向上爬,剛爬兩三米,突然“啊”的大叫一聲,跌落下來,眼看就要摔下十米高的腳手架。 索瑞斯軟鞭一揮,將那人牢牢卷住,拉回腳手架問道:“怎么回事?” 那人道:“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東西蜇了我一下?!? 索瑞斯翻轉(zhuǎn)那人手腕,一看到傷口便道:“咦? 是蝎子,你碰到什么地方了?” 那人道:“沒有啊,我就是攀著佛像的手臂上去的,現(xiàn)在傷口開始發(fā)麻了?!? 索瑞斯對另兩個人道:“你們兩個,把他扶下去,注射血清?!? 剛說完,突然腳下一陣晃動,整個腳手架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巨大的佛像一只手臂仿佛要抬起來。 莫金在下面看見石像驚變,忙問道:“怎么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 索瑞斯道:“沒什么,這尊巨佛是一尊機關(guān)佛,如今我已啟動了機關(guān),恐怕這佛要坍塌。 我親自上去拿銀眼,你先組織下面的人撤離?!? 跟著對那些勞動的人道,“你們馬上離開腳手架,這里要塌了?!? 索瑞斯身形一動,以比方才那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向上攀爬,爬至佛手邊緣,果然,從佛手的口中爬出一只十厘米長的蝎子,全身雪白,只有尾刺帶黑色。 索瑞斯大感興趣,奇道:“竟然是白蝎子。” 他伸出手來,熟練地輕輕捏住蝎子,朝腰間一拋,便將蝎子裝入了一個玻璃瓶中。 突然佛像的手臂臂根處的石屑飛灑,這條手臂頓時斷裂,索瑞斯險些隨手臂跌落下去,幸虧及時攀住了另一根手臂。 這時,從佛像斷臂處,好像有蟲蠕動,定眼看時,無數(shù)白色蝎子爭先恐后地從斷臂處涌出,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爬。 索瑞斯也難免吃驚,暗道:“這么多!” 來不及細想,繼續(xù)飛快地上爬,上面又有一根斷臂當頭砸下。 索瑞斯閃身避開,立足的手臂脫落,索瑞斯身體一沉,他抓住一根手臂,盡量朝佛像身體靠攏,突然聽到“咔嚓”一響。 索瑞斯經(jīng)驗豐富,一聽到聲音便知道,這是機括打開前發(fā)出的聲音,當下毫不遲疑,長鞭甩出,纏著一根手臂從佛像左邊蕩向右邊,幾只黑矛與他擦肩而過。 從佛像胸膛金屬板蕩過時,只聽金屬板內(nèi)“咯咯咯咯……”響個不停,索瑞斯暗叫不好,用腿蹬在金屬板上,加快蕩行速度。 果然,剛剛蕩過,身后飛箭、飛矛就射個不停,稍慢片刻,就被扎成馬蜂窩了。 索瑞斯蕩至右臂,不敢停留,軟鞭一抖一拋,纏住另一根手臂,人借鞭力,蹬著手臂如爬竹梯般“蹭蹭蹭”就上了好幾米,跟著就到了佛像肩部。 不料佛像肩部的石質(zhì)材料只是薄薄一層,索瑞斯一腳踏上,就像踩破了巨大的蛋殼,腿往里一陷,他臨機應變,總算雙手抓住了佛像的耳朵,將腿拔出來,一個倒卷簾,人已經(jīng)站在佛像耳朵上。 索瑞斯伸長手臂,取下了額頭銀眼,咒罵道:“這鬼佛,比瑪雅的機關(guān)還厲害?!? 扭頭看時,剛才踏破的地方又涌出不少白蝎,而銀眼處不知道做了什么機關(guān),竟然從那個洞里流出許多紅色液體。 白蝎已經(jīng)大量涌出,占據(jù)了佛像的半肩和諸多手臂,索瑞斯一時找不到落腳之處,而佛耳也正被更多的白蝎淹沒。 這時,索瑞斯又聽見腳下傳來了“撲哧”的聲音,垂頭一看,佛耳根處也開始落下灰屑,索瑞斯眉頭大皺,罵道:“該死?!? 他仰頭視之,攀住佛頭的螺髻,爬上了佛頭。 只聽“?!钡囊宦?,好似一道膜被沖破,跟著大量的紅色液體從佛耳處沖了出來,佛耳就如泡水泥灰,一沖就散,整只佛耳跌落下去。 這還沒完,又是“哧”的一聲,從佛頸處竟然也滲出了紅色液體,索瑞斯無路可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站立之處左右搖晃起來,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狗屎!混蛋!天殺的古格人!……”話音未落,整個佛頭從佛身滾落,索瑞斯也跟著朝地直墜。 同時,地面上的莫金也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這么大一尊巨佛,竟然說塌就塌,現(xiàn)場亂作一團,根本無法指揮,只能各自逃命。 莫金剛剛避開,就見巨大的佛頭轟然錘地,然后四分五裂開來,大量的紅色液體飛濺,積水在地上蔓延開來,真如血流成河,莫金和他的手下身上都沾了不少液體。 那些白色蝎子,不知道從紅色液體那里得到什么信息,就如惡狼見到了鮮肉,狗熊聞到了蜂蜜,頓時趨之若鶩。 莫金見勢不妙,罵了聲“該死”,轉(zhuǎn)身拔腿開跑,他的手下跟著他一同逃亡。 索瑞斯懸吊在半空,原來在空中掉落時,他總算憑借技藝用鞭纏住了腳手架,撿回一條命。 趁白蝎包圍起來之前,他松鞭繞鞭,接連四次,也已落地,跟著莫金一同逃走。 一行人一口氣跑了半個小時,爬上一座較高土林塔,莫金喘息道:“沒有,沒有追上來。” 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少了四人,也不用回去找了,大家都清楚那四人命運如何。 莫金看著索瑞斯手中的銀眼,喘息笑道:“我們,這就去那座倒懸空的古格奇跡吧?!? 索瑞斯齜牙道:“快,給我兩只血清,混蛋?!? 莫金驚異道:“怎么,連你也?” 索瑞斯道:“嗯,踩上那石佛肩頭的時候,這些該死的機關(guān),專門設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莫金沉聲道:“中國畢竟有五千年歷史,他們的機關(guān)數(shù)術(shù)學發(fā)展得相當驚人,我們不能有絲毫僥幸心理。 這古格的千佛石窟只是一個小小機關(guān)佛就這么厲害,去倒懸空寺恐怕還要危險啊?!? 工布村 山路陡峭,且雨后路極滑,就算穿著登山專用釘鞋,依然是前進一步,滑退半步。 越往深處去,越是杳無人煙,不過山青氣爽,雨后的植物煥發(fā)出熠熠新綠,飛鳥繞林,憑添許多生趣,一行人走得艱難,卻不感痛苦。 又是一天艱苦跋涉,接近黃昏時,前方升起了炊煙,岳陽欣喜道:“有人,前面有人。” 行至一座不知名峰下,果然山谷中一座村寨橫在眼前,百十來戶土居民宅頗具藏民風格,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穿寨而過,直通山谷幽處。 一行人喜形于色地朝村寨奔去,精神為之一振。 他們遇見的第一個人是個放牧女孩兒,她俏生生地傍依在村口,手中有些無力地揮動著皮鞭,一身火紅的氆氌袍和頭巾,映著西天的霞光和那煙云下潔白的羊群,竟如一幅說不出的山水圖。 羊群早已規(guī)矩地回了村莊,她卻依然有些不舍地望著東方,似乎在等什么人。 張立眼前一亮,正準備上前打個招呼,那女孩兒見來了生人,呀的一聲,提著皮鞭追趕羊群去了,只給這群遠來的客人留下一個略顯單薄的窈窕身影。 到了村中,只見男女老少,大多駐足觀看這群陌生的游客。 他們的服飾帶有很濃的藏族特色,又別具風格,似乎有門巴族的服飾,又不全是。 卓木強巴大步上前,用藏語詢問一位藏民大爺:“大爺,我們是從山外來的,想在這里歇一晚,這里可有盤住的地方?” 那位大爺聲色俱厲地回答道:“你說什么? 我聽不懂?!? 卓木強巴一聽,竟然說的是一種與普通藏語和古藏語都不同的發(fā)音,這種語言介乎二者之間,聽得似懂非懂,卓木強巴索性用古藏語又問了一遍。 那位大爺臉色訝異,顯然對卓木強巴會說古藏語感到驚訝,不過,他只冷冷地回答道:“不知道?!? 竟自轉(zhuǎn)身走了。 卓木強巴大感詫異,他知道,自己的同胞都是熱情好客的,可是這山里的民族,為什么這么冷冰冰的? 亞拉法師和卓木強巴又各自問了幾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冷淡漠然,好一點的還會回答“不知道”,普通人都是見他們靠近便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遠遠地回頭觀望。 直接一點的甚至惡言相向:“快走,快走,我們這里不歡迎外來人。 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請你們離開我們村子?!? 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村里的人好像事先約好一般,忽然散了個一干二凈,家家關(guān)門閉戶,街道突然顯得落寞荒涼。 八個人無奈地聚集在街心,看著風吹葉走,衰草亂抖,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下來。 唐敏扁著嘴道:“這里的人怎么這樣???” 張立岳陽面面相覷,無以回答。 方新教授道:“或許是各個地方的風俗不一樣吧。” 巴桑不出聲地冷笑。 亞拉法師道:“照地圖上看,那地方就在這附近,不知道這里的村民會不會知情?!? 卓木強巴道:“不可能吧,千多年前的事情,誰還能記得住。” 方新教授道:“不,有許多文字或圖形記錄都消失了的地方,往往當?shù)氐木用褚詡髡f或神話故事的方法流傳著,例如雙乳山、漢王墓那些地方的居民都知道古墓的傳說?!? 呂競男道:“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那么,我們就在村子邊上安營扎寨吧,反正又不缺水和食物,明天一早就出發(fā),不打擾他們?!? 于是大家在村東頭選了處空地,扎好營帳,生火做飯。 卓木強巴去幫唐敏燒火,被唐敏捉弄,熏得一臉煙灰,水還沒燒開,就聽見營帳后有吵鬧。 卓木強巴趕去一看,巴桑冷冷地揪著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張立和岳陽一人一句在說著什么,一見卓木強巴來了,忙道:“強巴少爺,這小鬼,偷我們東西?!? 那小孩一臉污泥,好像剛在哪里玩了個痛快,一雙眼睛盯著人不放,小拳頭捏得緊緊的,一副倔強的表情。 卓木強巴旋即問道:“叫什么名字啊,男孩。” 小男孩奇怪這個會說古藏語的男子,望著卓木強巴高大的身影道:“我叫次吉。” 卓木強巴道:“很好,次吉,能告訴我,為什么偷我們東西嗎?” 次吉面露忿忿之色,將小拳頭捏得更緊道:“沒有!我沒有!” 好像在說,打死我也不承認。 卓木強巴抬頭道:“他說他沒偷?!? 張立和岳陽同時道:“他胡說!” 張立道:“我親眼看見,他在翻我們的包。 巴桑大哥也看見了,要不是他抓住了這小鬼,這小鬼肯定早溜了。” 卓木強巴道:“包里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巴桑冷冷道:“發(fā)現(xiàn)得早,倒是沒讓他拿到什么。” 卓木強巴摸摸次吉的頭,想了想道:“算了吧,山里的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背包,好奇也是有的。 反正沒掉什么東西,你們認為呢?” 張立道:“這孩子是村里的,剛才在村里我見過他。” 卓木強巴點頭道:“我知道,我也看見了?!? 在村里這孩子衣服還是干凈的,和一位中年婦女站在一起。 巴桑的手微微松開,對那孩子揚揚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誰知道,次吉會錯了意,他大聲道:“你們殺了我,多吉大哥會為我報仇的!” 卓木強巴微笑著蹲下來,抹了抹臉上的煙灰,在次吉臉上畫了一道,笑道:“誰說我們要殺了你? 你可以回家了,下次想要看什么就告訴我們,這包袱里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哦。” 次吉懷疑地看著卓木強巴,后退了幾步,才轉(zhuǎn)身跑去,跑了幾步,又回頭看看他們有沒有追來。 見他們沒有追來,才大聲叫著:“強盜!小偷!……”跑回村里去了。 岳陽苦笑道:“我們倒還成了強盜、小偷了,哼哼?!? 卓木強巴道:“或許這個村里以前發(fā)生過什么,村里的人才對我們這么大敵意吧?!? 亞拉法師和方新教授以及呂競男觀測地形回來,告訴大家,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應該位于這個村子東偏南三十度左右,距離大約三十公里,但那是直線距離,翻山越嶺的話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卓木強巴等也把次吉的事簡要地說了一下,這時,一名中年婦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他們營帳附近,低聲道:“那個……” 大家回頭,一名四十歲左右的藏族婦女鞠躬道:“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次吉太頑皮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guī)麃硐蚰銈兊狼浮!? 次吉從他阿媽衣服后閃出來,臉上依然掛著不服。 卓木強巴起身道:“沒有關(guān)系,次吉是個好孩子。 他很懂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