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恣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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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隱一震,未起身,袖卻已經濕了。
賀安常微嘆,緩聲道:“此事不易,既是有賬本在手恐怕也有諸多變數,我無法定言辛炆結果如何。我只會說,我必定盡力而為,以全公正。”
妙隱將賬本交與二人。
出了鏡花庵,兩人并駕而行。馬蹄不緊不慢的響在落日里,賀安常一直不語。謝凈生松了韁繩,雙手枕后,悠閑道:“這下好了,賀大人的擔子可重了不止一個。”
賀安常沒理他。
謝凈生笑了笑,繼續道:“你知道這賬本燙手,卻還要一意孤行。這件事能不能拿下辛炆另說,且說章大人會不會同意,都是個問題。”
只要柏九不倒,章太炎就絕不會自削實力。老頭他已經經歷了兩朝變遷,知道如今的兩方對持才是太子登基前最安全的距離。他要壓制柏九,是怕出現權臣控位。如今要他拋開柏九鋒指秦王,還要拿下秦王的兒子,必定會引起一番朝堂惡斗,這不是權衡下的作為。
況且柏九現在還拿著辛弈,看起來有三十萬北陽兵馬在后。
“我知道。”賀安常微微拉了馬,正看著山間楓葉層層茂舒,橘紅的夕陽片染。他清冷似褪去,眉目漂亮又年輕。
他比自己還要小幾歲。
“一個親王世子橫行京都不稀奇,但能把手伸入官場之中無人阻攔,這不是秦王能罩著他的事情。不是秦王,不是章太炎,不是大人,還剩下一個誰,你我心知肚明。沒有章太炎左派在后,你深究下去就是艱難險阻,甚至會脅迫安危。你卻還要查。”謝凈生靜靜看著他,終于正經笑了一次,欣賞又嘆然道:“你這個傻子。”
“我自明事以來,父親便說為官要公正清明。祖父這么做,父親這么做,叔父也這么做,賀家一代一代的男兒都這么做。”賀安常側頭看向謝凈生,在夕陽中微微揚了唇角,道:“傻得堂堂正正。”
也許是這景色太美,也許是這人太傻。總之謝凈生定定地看了很久,胸口撲通地飛跳起來,卻不再是簡單的為色撩撥。他只想將這個人好好坦然地看一看,想記在心里,想看久些。
這是他這一生都做不到的光明磊落。
謝凈生猛然拉起韁繩,馬鞭一抽,馬箭一般地躥出去。飛揚起來的是發,沉寂下去的是心。他卻偏要大笑,道:“賀安常!”
賀安常策馬在后,應了一聲。
謝凈生的聲音在風中飄動,卻沒有消散。他道:“這段荊棘路,我只陪你一時。”
賀安常眼中微驚,卻怎樣也追不上他的馬,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只能大聲回道:“你當如何?柏九怎會答應!”
“大人懂我。”
馬蹄聲漸覆山中,鹿抖耳側目,見那兩騎遠去。馬蹄漸相疊,一重一重的突出寂靜,闖掠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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