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實在是瘋了！為了找到她，竟然不惜賠上了無辜人的性命？”林森自嘲地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又或許那本就是時光跟我開的玩笑？爆炸以后，我找遍了所有的遇害者遺孤，卻沒有一個人是她……

    因為這件事情，你父親和云淮的關系極度惡化，而我整日里借酒消愁，實在不知道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后來，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曾無意識地提過一次，有點好奇完美基因。”

    “什么”白祈愕然，她顫著聲，恍然大悟：“所以……僅僅是因為她的好奇，你才會幫父親？”

    林森麻木且沉重地點頭：“去雨林的事情，原本就是我提的！你的父親母親、云淮還有李老，都是我安排的；后面的種種，包括眾人的決裂，李老退出生物界，我都提前知道的一清二楚。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去創建黑櫻花的人，從云淮，變成了你的父親……就像我說的，或許觸發歷史的人或事物有所變更，但它該來還是會來。”

    白祈覺得有些荒謬：“這太可笑了，照你這樣說，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沒得選！所有事情早就成了定局？”

    林森對這個結論也略顯迷茫：“bye，以前我對這個想法深信不疑。但后來，在你父親創造出你以后，我終于遇到了她……在時間上，鹿鹿和她差了十來歲，但她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有時候時間長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鹿鹿到底是不是她？

    我發現鹿鹿時，鹿鹿也才三歲，因為目睹了父母的車禍意外，嚇得說不出話來。我把她養在身邊，一點一點的教她說話，把所有的愛和溫柔都給了她。等她終于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喊我爸爸？這一喊啊……居然過了這么多年。鹿鹿她……逐漸長成了最初相遇的模樣，可我實在迷茫了？

    老實說，我也很不確定，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歷史在進行，那鹿鹿的出現又算什么變數？如果一切有的選，為什么偏偏只有我沒得選？”

    說到這里，他抬起手，朝著空曠的手腕看了一眼。

    白祈立馬想到了電影里面的時光機器——那塊手表？！

    林森的目光深邃而幽然，那雙眸子似乎要透過空氣，牢牢地鎖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上。與此同時，他的瞳孔有些略微縮緊，像貓突然受到光照一般，露出些虛迷的神態。

    白祈看著這樣的林森，心里甚至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這件物品，只能林森看見？

    林森道：“半年前，它突然有了反應，我能看到它的倒計時。”

    “什么？”

    林森澀然開口：“每次倒計時結束，我就會被強制地投入下一輪旅行。但在我暴力破譯程序后，它已經有很久沒有動過了。然而這一次，它倒計時的速度雖然慢，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害怕。”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小白，我的時間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