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釋然地笑笑：“其實不用那么麻煩，如果以后你無力保管，請替我把它銷毀掉。無論如何……只要別讓鹿鹿知道，就已經很好了。”

    白祈卻異常堅持地重復道：“我會保管好的。”

    林森最后看了一眼盒子，似要將它從腦海深處抹去。繼而深吸一口氣，走到沙發前，十分沉緩地坐了下去。他開口，語氣很是疲憊：“你還有什么想問我的么？”

    白祈握緊了手上的盒子，誠實而迷茫：“不知道。我……在這之前，明明有很多想問的？但在看完電影以后，似乎所有的提問都失去了意義。”

    林森的眼目視著前方，似想起了什么，開口道：“我花了很多的時間與精力去修復程序，可惜它的制作難度遠超于我的想象。我的確改變了時間，也再度踏上了這片土地，甚至，程序不再走動了，我可以安安穩穩地停留在這里找到她。那時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成功了……”

    白祈見林森陷入回憶的模樣，知道他有很多話要講，安安靜靜地捧著盒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林森的聲音綿長而久遠：“我對妻子的過去了解不多，只依稀記得她提過一次，在她三歲時，她的父母在樺鎮因爆炸去世。可我到的時間太早了，那會兒別說是她，就連她的父母也未必出生，更別提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樺鎮。

    我在這世界上默默行走了好多年，通過那些高超的知識，將現實盡可能地變得美好起來。我想，等再次遇見時，我能給她最好的生活！可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個樺鎮……身邊的人和事情，也因我的改變，漸漸變成了和歷史不同的樣子。

    不過，我驚訝地發現，那些大事件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更改的。或許觸發它的人或物品有所更替，但決定歷史車輪的選擇始終不變。在我意識到這件事時，我遇見了你的父親，還有……云淮。

    我首先關注的是云淮，因為他后來會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導致整個生物界都發生大的動蕩。也正因為他，很多高超的科技，才慢慢變得合理起來。

    我想在云淮身上，再度印證自己的猜想。可后來，我發現，云淮偷偷做實驗的那個地方，就叫樺鎮！”

    白祈意識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森。

    林森深吸一口氣：“我早有些絕望了，等不到她，甚至懷疑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時候，當我知道樺鎮的存在，是有多么的驚喜？只要等到那場爆炸，我就能找到她。這個時候，你父親也發現了云淮的小秘密，他們倆大吵了一架，你父親逼著云淮放棄實驗。當年的云淮，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他同意了……”

    白祈搖搖頭，眼里含了兩分悲痛：“可樺鎮還是爆炸了，那次死傷十余人。”

    林森顫抖著合上雙眼，承認道：“是我。”

    白祈猜到了。

    林森捏緊了雙拳：“是我鼓舞云淮繼續實驗，是我偷偷為他鋪路，是我……明明知道會爆炸，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做了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