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渾身一震,腦中剎那空白,隨即涌上的是無邊的狂喜,幾步跨過來,輕柔地握住她的肩,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真的?你說——” “我說什么了?什么真的假的?”她抿抿嘴,一臉狡猾。 他臉上散發著奪目的光彩,眼中凈是喜悅歡愉,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口中還在喃喃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她壞壞一笑,就勢在他上臂咬了一口:“疼不疼?是不是做夢?” “不疼。你該再重一些,留個記號才好。”略略俯身,將額頭抵住她的,眼睛里充溢著柔情和寵溺。 她噘嘴抱怨:“你不疼,我的牙還疼呢。” “對不住。”他緊緊把她圈在懷中,把頭埋在她頸窩處,低聲悶笑,胸腔發出好聽的共鳴。 “算了。”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鼻端充滿著他的氣息。不是古龍水的味道,自然清新干凈,很好聞。 “楚言,”輕輕吻著她的前額,他滿腔歡喜地說出下一步計劃:“回去,我就去求皇阿瑪——” 這話提醒了她:“條件!你答應了我的條件的。” “你要我怎樣?”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不可去向皇上或者太后要我,不可逼我嫁你,除非我答應你這么做。”一口氣說完,認真地望著他,不敢錯過他一絲不情愿。萬一她猜錯了?萬一他認為愛就是占有? 看出她隱藏的警覺,他有一點失落,卻并不意外,這才是她!聰慧如她,驕傲如她,縱然有情,又豈能與人為妾,又怎會愿意與寶珠共事一夫。只要他流露出一點點不愿意,她大概會立刻翻臉,矢口否認方才說過什么,掉頭而去。然后,對他,會象以前那樣,甚至更加地冷漠。 緊緊摟住懷中的人,他不會放手,他不會給她理由逃開。也許得不到她的人,但是,他要抓住她的心,他會守住她的情,他要她一輩子都記住他,因為,他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她。 溫柔地凝望著她,他承諾道:“好。我答應!除非你愿意,我絕不向皇阿瑪和太后要你。” “還有,不可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別的任何人,不可在人前對我,呃,與眾不同。”她接著提出更苛刻的一條,看出他的猶疑,連忙解釋:“若是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不愿意,也有人逼我嫁給你,與你逼我有什么不同?” 他嘆了口氣,聲音無奈:“我答應你。只是,我們不說,別人就看不出來么?” 她滿意地笑,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胸有成竹:“看出點蛛絲馬跡,又如何?只要我們不露口風,就沒有實據。不過,你不許呆呆地望著我傻笑,一來,讓人懷疑,二來,有失你的身份。” 他無可奈何地嘆口氣:“楚言,我該拿你怎么辦?” 她粲然一笑:“既然八爺沒有想法,不如聽我的?” 他有些愕然,隨即將她緊緊摟住,下顎支在她的頭頂,輕聲笑了起來,笑夠了,捧起她的臉,深情地注視:“好,胤禩聽楚言的!記住,是胤禩!在你面前,只有胤禩,沒有八爺。” “那么,胤禩,在人前,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我們像這樣。好不好?” “前一句不好。不許你像從前一樣待我!你可知道,你每次的冷淡,都像是刀子,在我心中扎出血來。我不許!” 她心中有些內疚,聳了聳鼻子,撒嬌道:“以后,我每回見到你,都對你笑還不成么?還有,你說我對你冷淡,怎不說你自己當著我的面,故意跟人親熱——”想到那個人是他妻子,悶悶不樂起來。 “我幾時故意與人親熱?”他有些不解,隨意挑眉而笑,十分開心:“原來,你也會吃醋!” 她放開手,垂下眼,咬著唇,不肯作聲。 他有些慌張,一手緊緊將她固定在身前,另一手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楚言,不是那樣。這里,只有你!除了額娘,和你,沒有別的女人,從來沒有!”總有一日,他會把有關寶珠的事情和盤托出,眼下,他先要抓牢這從天而降的幸福。 “還有什么人?” 他眼中滿是快樂的笑意:“有皇阿瑪,有皇叔,有九弟。最要緊的,是你和額娘。” 她當然不會想要和他美麗的母親良妃爭什么,很想知道他和八福晉是怎么回事,但,不是現在。楚言滿意地窩回他懷里,幽幽嘆道:“胤禩,你要記得,我的情里容不下沙子。” “是。我明白。我明白!”他心中一痛,手臂用力,將她摟得更緊,明白她太過驕傲太過敏感,能說出那句話不知需要怎樣的決心怎樣的勇氣,明白他自己是何等幸運! 他的唇輕輕地印上她的額,她的鼻,她的臉,最后是她的唇。試探的碰觸,溫柔的摩挲,輾轉流連,細致描畫,輕柔吮吸,一邊小心在意她的反應。 他的氣息清潔溫潤,他的吻充滿愛意體貼,楚言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雙后勾住他,熱情回應。 他微微一顫,一只手托在她腦后,加深這個吻,直到兩個人都迷失于這份溫馨甜蜜。 戀戀不舍地離開那兩瓣芬芳柔軟,略低下頭,讓他們額頭相抵,四目相對,直視進對方的靈魂。 他們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兩顆心,世界的其他部分似乎變得遙遠而且不重要。 突然,她煞風景地叫了一聲:“啊,頭發都曬得燙了。” 惹來他的輕笑:“你就這么怕曬?” 點點頭,她不滿地抱怨:“沒有防曬霜,連一頂遮陽帽都沒有。”雖然,這個時候臭氧層還沒有被破壞,紫外線應該也沒有那么強,小心總沒有錯。 帶著她輕輕轉了一個角度,將她藏在自己的影子里,避過陽光直射,他提議道:“把你要的東西說來我聽聽,興許能有法子。” “你幫我弄頂寬沿草帽吧,我也記不清什么草編的,軟軟的,不軋人。樣子不能太難看!哦,是兩頂,我一頂,冰玉一頂。”她大大咧咧地吩咐,她大學室友說過,男朋友就是拿來支使的,何況,他神通廣大。 他含笑答應,看看時間不早,他們該回去了。 楚言看著那匹馬,有些遲疑地問:“我方才是自個兒騎馬過來的?” 他的目光溫柔得要溺死人:“是,你騎得很好!” 她略略一想就釋然了,前一陣子是她的別扭勁犯了,這幾天對著他,忘了想那些為什么,忘了鉆牛角尖,她本來又聰明又靈巧,學個騎馬有什么難?得意洋洋地翻身上馬:“笨馬,讓我們好好露一手,看誰還敢看不起我們!駕!” 八阿哥有些好笑,也有些不放心,連忙催馬跟上。 爬上一個山頭,停住馬,望著遠處朵朵蘑菇般的帳篷,另一邊,幾個牧人趕著牛羊緩緩而行,楚言突然覺得這草原風光其實也很美麗,扯開嗓子唱了起來:“藍藍的天上白云飄,白云底下,馬,兒,跑。” 扭頭甜甜一笑:“怎么樣?好不好聽?” 他滿臉滿眼的笑:“好聽!下面呢?怎不接著唱下去?” “藍藍的天上白云飄,白云底下,馬,兒,跑。”她又唱了一遍,扮了個鬼臉:“只得這一句!哎,我給你唱過了,你也給我唱首歌好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如水,柔柔地望著她,就在她要出聲催促的時候,揚聲唱了起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呢!男中音,淳厚清亮,曲子悠揚婉轉,包含著綿綿情意,雖然,她聽不懂歌詞。 等到最后一個音節落下,她剛想問是什么歌唱得什么,一陣更加高亢華麗的音符響起,原來是一個牧人被帶起了興致,也唱了起來,差不多的曲調。遠遠地,那幾個人向這邊揮手,大聲說了句什么。 八阿哥笑著也大聲說了一句,那邊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你們在說什么?”她好奇的了不得:“那個人也會唱,是首蒙古情歌?” 他抑制不住臉上的喜悅和幸福,眼中光彩流動,溫柔答道:“是。他們祝我如愿以償抱得美人歸,我愿他們像我一樣遇到心愛的姑娘。” 她心中閃過一絲黯然,臉上卻笑得更加歡暢,催著他把歌詞說出來聽聽。 他望著她,但笑不語。 撥馬靠近一些,她提起腳輕輕踹了一下他的腿,惡形惡狀地嚷著:“快說!快說啊。你再不說,我可就惱了。”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詫,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深,眼中的柔情更濃:“是,我說,你可別惱。 “春天的草原繁花似錦,我心愛的姑娘,你是最嬌艷最美麗的那一朵。 “夏天的夜空星光燦爛,我心愛的姑娘,你是最明亮最輝煌的那一顆。 “戈壁瀚海無垠,我心愛的姑娘,你是唯一璀璨的明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