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分晝夜往回趕, 為的是回家夫妻團圓, 三姐不信掐指算, 連去帶來十八年?!? 這一段唱,頗顯功力,裴琰之唱得也是酣暢淋漓,將自己這十幾年來的經歷也是跟王寶釧一說,而坐在椅子上的胡文歌也是聽著聽著就站了起來,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看著窯外的裴琰之,心中又是激動,又是不安,而有些不解和怨恨。 胡文歌在窯中開口唱道,“既是兒夫回家轉,血書拿來仔細觀!” 裴琰之背身過去,撩開自己的龍箭衣,從腰間取出了一張帛書,開口唱道, “]水流千遭歸大海,原物交還王寶釧?!? 唱完之后,裴琰之走到椅子前,胡文歌在里面將椅子稍稍挪開一個縫,從那里將帛書塞了進去。 胡文歌接過帛書,打開之后,從上到下一看,果然是當初自己二人的婚書,頓時也是百感交集,原來外面這人果然是自己的夫君,不過王寶釧的心中則是又怨又恨,又愛又惱,這十八年的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 胡文歌不住的搖頭,眼中帶淚,開口唱道, “一見血書心好慘, 果然是兒夫轉回還。 開開窯門重相見,” 胡文歌彎下腰,將椅子挪開一些,探頭向外看去,裴琰之也是趕緊走過來,一臉欣喜的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只見胡文歌俏臉陡變,伸手一指裴琰之,“唗!”然后,胡文歌趕緊又把椅子放回,擋住了窯門。 裴琰之也是一臉的驚訝,不明白為何看到自己之后,王寶釧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胡文歌在窯中高聲唱道,“兒夫哪有五綹髯?” 原來是十八年后,薛平貴已經不是當初離開之時的白面小生了,而是一個頜下有著五柳長髯的中年男子了。 裴琰之伸手托起了自己的髯口,也是不由得搖頭苦笑,唱道, “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顏不如彩樓前?!? 這一開口,果然是老渣男了,意思就是說你不信你去照照鏡子,你現在的長相也不如當年了! 胡文歌也是在寒窯內四處的看了一下,搖了搖頭,唱道,“寒窯內哪有菱花鏡?” 裴琰之在外面開口白道,“水盆里面?!? 胡文歌這才來到水盆之前,用手撫在腮邊,看向了水盆之中,不住的搖頭,面帶悲色,哭哭啼啼的唱道, “光陰似箭催人老——” “十八載老了我王寶釧?!? 胡文歌在窯內擦了擦眼淚,然后故作矜持的白道,“既是兒夫回來,你要退后一步!” 裴琰之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應聲后退了一步! 胡文歌繼續說道,“再退后一步!” 裴琰之繼續退后一步。 胡文歌拉長了聲音說道,“還要你再退后一步哇——” 裴琰之一捋自己腮邊的髯口,看了一眼身后,苦笑著說道,“哎呀,我的妻啊,后面已經無有路了!” 胡文歌滿臉悲戚的說道,“后面若是有路,你,你,你也不回來了哇——” 胡文歌用衣袖擦拭著眼淚,裴琰之在窯外也是一臉的羞愧,衣袖遮臉,不住的搖頭。 胡文歌將椅子推開,開口唱道, “開開窯門重相見!” 胡文歌彎下腰,將窯門打開,然后蹲下,一個小回旋,站起身來,這就是從窯內走了出來。 裴琰之有些激動的向前走了一步,正要伸手去扶,而胡文歌則是一抖水袖,將其逼退了一步! “不如碰死在窯前!——” 胡文歌作勢欲要尋死,裴琰之趕緊伸手攔住,“且慢,我那妻!” 看著不依不饒的胡文歌,裴琰之也是無可奈何,只好開口唱道, “三姐不必尋短見,為丈夫跪至在窯外邊?!? 裴琰之在跪下之前,還有些謹慎的四處看了看,見到坊前附近無人,這才一撩袍袖,跪了下來。 這一下,王寶釧頓時就覺得這些年來受的苦也不算白受了,因為自古哪有丈夫跪妻子的道理啊,頓時臉上也是陰轉晴,露出了一絲嗔怪,伸出手指狠狠的指了他一下。 “走向前來用手攙。”胡文歌扶著裴琰之的胳膊,將其攙了起來,兩人重見一禮。 胡文歌也是覺得兩人站在窯門以外說話,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好,于是一彎腰就進了寒窯之中。 裴琰之看到胡文歌進去了,也是趕緊跟了過來,不過由于他身材高大,頭還是碰到了窯門上,不由得伸手扶額,稍解疼痛。 胡文歌在窯內看到裴琰之撞到了頭,也是掩口一笑。 裴琰之也是只好深深彎下腰,一個小回旋,這才進入了窯內。 胡文歌走到窯門口,將窯門關上,然后兩人再見一禮。 胡文歌開口唱道,“十八載做的是什么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