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丁州州統府外。 一名省下正要走向前去叩開府門,卻被劉睿影叫住。 他要親自去敲門。 當時有多狼狽的從這扇門里走出來,現在就要有多驕傲的從這扇門外走進去。 就在這時,他的余光忽然看到了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前面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右臂抱著一大包東西,左手舉著一扇紙風車,頭頂上掛著一個戲劇臉譜。 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在不停地嚼著東西。 樣子像極了新年時趕廟會的孩童。 “小姐小姐!我們去前邊看看吧!那里人多,肯定熱鬧!” 也只有糖炒栗子能在戰亂之時,把邊界州府的城池當做普通集市來逛悠了。 劉睿影看到糖炒栗子身后還有一人,但是糖炒栗子走路忽左忽右的,讓他卻是看不踏實。 突然,糖炒栗子向前加速跑去,高舉著自己的紙風車,想要讓它旋轉的更快一些。 劉睿影這才堪堪看清她身后之人。 最先映入腦海的,是趙茗茗那如一泓清水般的雙眸。 澄澈,透亮。 好似夏日傍晚的江邊,水天一色之時那般纖塵不染。 又好似星稀無云的夜里,皎皎當空只有一輪孤月遙掛。 劉睿影目不轉睛的盯著趙茗茗的雙眼,甚至連自己當下要做什么都忘記了。 他只覺得這雙眼時而如星河般璀璨,時而如枯井般凄寂。 而當它看向糖炒栗子時,又多了三分和藹,七分寵愛。 劉睿影著實沒有見過這般變化多端的眼睛。 在他所見過的人中,女子本就不多。 相較趙茗茗而言,李韻的眼神則多了些調戲的風塵味。而在她展露云臺拔劍術之后,則更多的是一種睥睨眾生的蔑視。 而趙茗茗的眼睛從本質上就和別人的不同。 似乎包羅了世間一切的美好愿景與沖突矛盾。 不同的美好匯聚在這烏漆漆的眼仁中,毫無違和之感。但是偶爾閃過的一絲高貴卻又和原有的好奇發生了劇烈的沖突。 就像孩子明明很渴望糖糕,但是卻嘴硬的說不要。 這一發現,讓劉睿影對這雙眸子頓時又淪陷了幾重。 堆云砌黑的秀發,并沒有收到任何約束,而是隨意的披散下來。像兩道黑色的瀑布,流過嬌嫩的臉蛋,直抵那仿佛如白玉雕成的下巴。 光是這萬千青絲,就不知讓多少青年才俊,武林悍將晝夜傷神。 劉睿影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從趙茗茗的雙眼中挪開,第一次對這女子有了全面的打量。 “傳說里的月中嫦娥也就不過如此吧……” 劉睿影在心里想到。 趙茗茗看著糖炒栗子滿街亂竄,兩彎眉毛似蹙非蹙,丹霞色的小嘴欲張非張。 她偶爾將手從袍袖中伸出,纖纖柔指清點,點處仿佛連空間都被變得柔軟可觸了。 看穿著,似與平常人家無二。 但這般桃羞李讓的氣質卻是打小才能培養起來的。 世間美貌,大體分為兩種。 一種為妖嬈之美。 這種美,總是能輕易的勾起人們的欲念,讓人浮想聯翩的同時腦中不免行些茍且之事。 如同秋水瑞雪,能夠讓感官得到極大的滿足,端的是艷絕一時。 不過此類女子,多是水性楊花之徒,見異思遷之輩。 又或是在那雞鳴之前,三旬酒后,與你顛鸞又倒鳳,比翼雙雙,宛如那交頸鴛鴦的一夜夫妻。 玉璧千人枕,朱唇萬客嘗,難免有失體面。 何況,又有幾個正人君子之流去做那夜夜新郎? 第二種美,是嬌柔病態之美。 這種美,讓人憐愛不已,總是想要攬入懷中好好珍惜一番不可。 如此女子往往是淚光點點,嬌氣微喘。 嫻靜時不免傷春悲秋,走動時猶如扶風弱柳。 心思玲瓏,使人不易親近。 況且,因憐而生的愛,本就如亭臺樓閣般欠些穩妥可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