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丁州府城郊外,玄鴉軍大營。 霍望與任洋坐在中軍帳中。 天氣已然轉暖,而且霍望本身喜冷耐寒,所以帳內并沒有放置火盆。 只有霍望的面前,擺了一個紅泥糊成的小火爐,上面有一個黃銅燒鍋,里面正在溫酒。 霍望很喜歡黃銅。 雖然這是一種常見的,并不珍貴的金屬。 但是他喜歡它的顏色勝過它的質感。 “能飲一杯無?” 霍望看向任洋問道。 任洋搖了搖頭。 自己掏出了一把小茶壺,往里灌入了滾水。 他的孫子此刻正在賬外玩耍,那些值崗站哨的玄鴉軍沒有不被他捉弄戲耍的。 “你不放茶卻只添水?” “這把壺,在被我借來之前,曾是我老友的家傳之物。他家祖祖輩輩幾代人都用這一把茶壺喝茶,茶色茶香早已將壺身浸潤的通透,因此只需向內注入熱水,便能泡出一壺佳茗。” 霍望滿目驚異的盯著任洋面前的茶壺,他著實沒有想到世間還有會有如此物件。 “繩鋸木斷,滴水穿石,凡事都是這個道理。無須什么奇門異法,只是日復一日的單調重復,便能累積出這般奪天地造化之事。” 任洋緩緩的轉動著壺蓋說道。 酒有沉齊。 隨著炭火的烹煮,酒面慢慢浮上了一層淡綠色細膩的泡沫。 “再者,我孫兒壞你王府三面門庭,老夫也著實拉不下臉來再向你討一杯酒喝。” 任洋聳了聳肩。 他揭開壺蓋,濃郁的茶香冒了出來,甚至壓過了霍望的酒氣。 “我還是不清楚你為何執意要來見我,甚至不顧身份與玄鴉軍同行。” 任洋向霍望遞過來一杯茶。 霍望接過后并沒有喝,而是放在了一邊問道。 玄鴉軍再強也只是世俗軍隊。 像任洋這種客歸珠有淚,人去骨遺香的絕世隱者,是從來不愿意沾染這些個紅塵俗物的。 “本來我只是想見見老友,約定的還茶壺的日子就快到了。” 任洋嘆了口氣,充滿了對這把茶壺的不舍。 “你的老友在我府上?” “呵呵,你說呢?” 任洋冷笑了兩聲。 “那你為何不去見?” “因為你這做主人的不在家,我怎好私自去主人家的隱私之地呢?” 任洋并不喜用茶杯飲茶,而是直接含住茶壺嘴喝。 滾燙的熱茶被他倒入口中竟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霍望心下也是覺得這老頭好笑。 你把我的家門都拆了,還在我的廚房里做了一大頓飯,到頭來卻說因為我不在你不好意思去看你老友。 天下間還有這么奇怪的人嗎? 他當然知道任洋說的地方,是自己王府地下的牢房。 只是霍望不清楚里面的哪一位是他的老友。 “那么,你準備怎么賠我?就算是欠,也得有個契約才好。” 任洋又往自己的茶壺中續上開水,眼睛卻是瞟了一眼霍望身旁斜靠在案邊的星劍。 “好用嗎?” 任洋問道。 霍望默不作聲,卻是已經暗自鼓舞氣息,調動二極。 他一直覺得任洋此行來者不善,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他,也是為了星劍而來。 霍望右手置于桌下,拳頭緊緊地攥著。 他沒有任何把握能打贏任洋,即便是星劍在手也不行。 雖說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已與平常無異,可是那日的耗損卻并沒有一五一十的全部補充回來。 而且自己前幾日修養調息時,又礙于身在丁州府城內,所以并不敢全力以赴,害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州統府內的湯家,可是對自己虎視眈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