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動手-《盛世醫香之錦繡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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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俢將糖人攤子包了下來,沈嫵院子里的小丫鬟每人都分到了糖人,一個個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她們將一個鳳凰花樣的糖人留給了沈嫵,“小姐,這個糖人最好看了,您吃這個!”
沈嫵笑著接過,舔了一小口,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暈開,甜到了心里。
就算長大了,糖果也依然有著讓人開心的魔力。
“這位秦公子真好,還知道給小姐買糖人吃!”吃人嘴短,小丫鬟們縱使沒見過秦俢,心里也對他印象極好。
沈嫵平日待小丫鬟們十分寬厚,是以她們也不拘束著,好奇的問道:“小姐小姐,這位秦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俊?
沈嫵舔了一口糖人,腦海中浮現起第一次見秦俢的時的畫面。
她見過如良王一般清冷如仙的男子,也見過如兄長那般溫潤若竹的翩翩公子,卻是第一次見如秦俢那般比女子還要妖冶的男子。
即便他現在穿著一身月色長衫,也掩不了他那種懶散的風流。
“他……應該就像鳳凰一般吧……”
一身紅色的長衫,妖冶卻不陰柔,那是一種飽含攻擊性的艷,猶如浴火的鳳凰,有著讓人驚艷震撼的華麗。
沈嫵如此想著,她下意識想要再舔一口糖人,可糖人遞到嘴邊,看著鳳凰那華麗的尾羽,她突然就無從下口了。
沈嫵無奈扶額,竟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小丫鬟們卻很興奮,“像鳳凰一樣的公子,那一定很俊美了!
小姐小姐,那秦公子與良王殿下到底誰更美呢?”
“各有千秋吧?!鄙驄畴S口敷衍。
可沒想到她的這句敷衍卻讓小丫鬟更加興奮起來,良王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站在審美最高點的人。
能與良王殿下擔上一句各有千秋,已是極致了好不好!
幾個小丫鬟飛快吃光了手里的糖人,彼此相視一眼,默契頷首,趁著沈嫵回了房間,偷偷跑到了沈染院子附近,以便一睹傳說的鳳凰美男子。
沈嫵對此并不知情,更不清楚為何這些小丫鬟們吃完了糖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夜深靜寂,各院燈落,又到了小丫鬟們的睡前八卦時間。
“這位秦公子真是太俊美了,站在咱們世子身邊,竟一點都不遜色,真不愧是能與良王殿下齊名之人?!?
一小丫鬟激動的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秦公子與咱們家小姐很是般配,一個淡雅,一個艷麗,就像蘭花和牡丹,擺在一起多養眼啊!”
這個想法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
“來咱們府上提親的人家雖多,可能配得上小姐的實在太少了。
良王妃是好,可咱家小姐也不差,找的男人不能比良王殿下好,但也不能比他差?!?
小丫鬟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儼然一副要磕cp的模樣,只她們卻不知此時這對cp的男主角已經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
謝府中,趙文鳶正縮在溫暖的榻上安心養胎,她喝著謝夫人送來的最好的血燕,輕輕摸著平坦的小腹,平日里緊繃的嘴角終于有了上揚的弧度。
她尚不知趙楚入獄之事,謝家人瞞著她,趙夫人也怕她有孕在身會受不了打擊,是以也配合著隱瞞,更傳信告訴她在懷孕到三月之前,最好都不要出府走動。
趙文鳶很聽話,為了孩子乖乖在屋里養胎。
這日,下人送上了趙府送來的東西,趙文鳶略覺奇怪,“我娘不是前些日子剛送來補品嗎,怎么又送東西過來了?”
香巧笑回道:“夫人惦記小姐,自是恨不得天天給小姐送東西來了!”
趙文鳶笑了笑,打開了錦盒。
盒子里放著一只很普通的玉鐲,質地沒什么稀奇的,也不是趙夫人的貼身之物。
趙文鳶一時不解,端詳半晌,開口問道:“送鐲子的人可說了什么?”
香巧忙出去打聽,結果只得知來送東西的是個門房沒見過的生面孔,他只將東西交給門房說是趙府送的,便閃身走人了。
門房一聽是趙府送來的東西,也沒多想,直接就給趙文鳶送了來。
趙文鳶皺起了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母親不會無緣無故送一只鐲子,若這鐲子有什么意義,她也定會讓人轉告。
想了想,趙文鳶開始認真的翻轉起盒子來,終是在盒中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張信箋。
“小姐,這是……”
趙文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擰眉展開了信箋,字跡與之前那人的字跡一般無二,而上面的內容卻是讓她大驚失色。
香巧見趙文鳶臉色不好,忙問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趙文鳶把信箋折好丟盡了火盆里,眼中帶著惶恐與茫然。
半晌她才緩過神來,拉著香巧小聲道:“你找借口出府買東西,暗中打聽打聽咱們府中的情況。”
信箋上說她哥哥在太仆寺犯了大錯,不日便要被押送邊境充軍。
她本不想信,可聯想到母親最近不讓她回府走動,她心中難免惴惴。
待香巧打聽到了準確的消息后,主仆兩人全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香巧沒了主意,驚慌的問道:“小姐,咱們該怎么辦?咱們快去找姑爺商量商量吧!”
香巧下意識就想去找謝斌求助,趙文鳶本也如此作想,可冷靜下來后她卻堅決的搖頭道:“不行!這件事先不能讓姑爺知道!
香巧,今日之事你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知道嗎?”
香巧自小就跟在趙文鳶身邊,對于趙文鳶的吩咐無條件的服從。
“那小姐咱們該怎么辦?要回府看看夫人嗎?”
趙文鳶強自冷靜下來,搖頭道:“暫時先不回去,你去幫我傳個信……”
趙文鳶說了一個地址,正是信箋上留給她的。
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誰,又究竟知道些什么!
趙文鳶提出見面,陳晴對此并不意外,畢竟此事關系甚大,趙文鳶不可能憑只字片語就相信她。
“小姐,俺覺得此事不妥,趙家與謝家穿一條褲子,她若想對小姐不利可怎么辦?”陳二腦筋雖不夠用,但在安全防范上卻一點不馬虎。
陳大亦點頭贊同,“萬一那趙文鳶不肯相信小姐,反是將小姐透露給謝昆,小姐可就危險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與趙文鳶吐露真實身份的。
況且我是顧府小姐的丫鬟,縱使她不信我,也不敢對我怎么樣?!?
陳晴此行卻勢在必得,她想知道趙府手中的證據到底是什么,那證據又到底在誰手中?
兩人來到了相約之處見面,待看清來人是陳晴時,趙文鳶冷冷一笑,下意識將那個神秘人當成了顧錦璃,“原來是她!”
趙文鳶興致寥寥,索性直接道:“我不知道顧錦璃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我對朝堂爭斗沒有興趣,你們若想從我身上下手扳倒謝府,那就大錯特錯了。
先不說我不會受你們擺布,而且我在府中也沒有你們所想的地位,我幫不上你們?!?
趙文鳶下意識摸向了小腹,眸色幽幽,語氣透著淡淡哀傷,“我知道,我以前對顧錦璃做過很多過分的事。
可我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如今顧錦璃也成了人人艷羨的良王妃,我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只求她能放過我,行嗎?”
陳晴見識過趙文鳶的囂張,可眼前的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與曾經那個囂張的少女簡直判若兩人,似乎已經被生活抹平了棱角。
陳晴望著她,沉沉的道:“此事與王妃無關,給你傳信的人是我?!?
趙文鳶一愣,可她如何也想不出一個丫鬟搞出這些事做什么,便誤解道:“顧婉璃派你來的?
我兄長對顧婉璃的確曾存過不好的心思看,可他現在不僅聲名狼藉,身體也受了損傷,她還不愿放過我兄長嗎?”
陳晴再度搖頭,“此事與顧家任何人都無關,是我與你的事?!?
趙文鳶茫然不解,陳晴神色清冷,淡淡道:“當然,也可以說,這是我與謝家的事?!?
“趙楚去太仆寺,是謝家一手安排的。
而偏偏此番太仆寺出事便是因他而起,你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
趙文鳶急急辯解,“哥哥去太仆寺是我們一家同意的,此番出現紕漏也是因為哥哥醉酒誤事,與謝府何干?”
陳晴輕笑出聲,鼻中發出一聲輕嘆,對趙文鳶既憐憫又覺得無可奈和,“趙小姐難道忘了我之前與你說過的事情嗎?”
提及此事,趙文鳶更加理直氣壯了,“婆母是在為謝府庶子相看親事,與我們無關。”
陳晴終于理解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有多難了,“庶子的婚事能讓謝夫人費盡心血?她會為兩位公子選擇如內閣學士這般的人家?或是侯府庶女?”
名門庶女縱使做不成高門嫡媳,也有資格做王爺側妃或是貴胄續弦,絕不會隨便下嫁給不受寵的庶子。
可此時趙文鳶的情緒卻突然有些激動起來,她似乎迫切的想要說服陳晴,拍案起身,“我已經和謝斌談過了,他母親就是在給府中庶子相看親事,你為什么不肯信?
你到底想做什么?離間我們夫妻感情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我什么都不想爭,什么都不想搶,我已經認命了還不行嗎?
我只想和我的孩子安安穩穩的活著,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行嗎?”
趙文鳶的眼中蓄滿了淚光,情緒起伏不定。
陳晴的目光漸漸下移,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你……懷了身孕?”
“求求你們不要再來針對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放過我,好嗎?”
趙文鳶眼中有淚珠滑落,陳晴怔怔看著她,果然從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
如今的趙文鳶身上有著與顧錦璃相同的母性光輝,和為了孩子愿意舍棄一切的決絕。
陳晴抿了抿唇,早已設計好的說辭忽的就梗在了喉中。
為了報仇她不止一次的設計過別人,甚至還為此險些傷到了無辜的人。
報仇雪恨對她來說明明比什么都重要,可看著趙文鳶婆娑的淚眼,她卻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去利用這樣一個只求安穩的母親。
她恨謝昆,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可趙文鳶對此事毫不知情,她若因為個人恩怨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她與謝昆何異?
父親給她取名的時候,便是希望她能無論何時都能保持一顆永遠放晴的心,不要被陰云掩蓋心中的光明。
見陳晴不再說話,似是被她說服,趙文鳶心中不知為何竟涌起了一陣欣喜。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趙文鳶擦了擦眼角,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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