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安靜,他在廚房里準備晚餐,她在客廳沙發(fā)上看書,仿佛塵世夫妻,還沒怎么過,就在夢中攙扶走過了半生。 一本書,阿笙看到三分之一,陸子初已經(jīng)開始端菜上桌了。 "阿笙。"他叫她洗手吃飯。 阿笙看書正入迷,口口聲聲虛應著,卻遲遲不見她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等她后知后覺察覺有熟悉氣息迫近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屬于陸子初清冽的呼吸,一寸寸纏繞在她的鼻息間,摟著她的腰,輕柔卻又堅定。 她還是不學乖,接吻的時候睜著眼睛看他,于是對上一雙深沉如水的眼眸,里面有著她熟悉的笑意。 他輕輕咬著她的唇:"阿笙,我們會在一起,別動搖。" 一句話,聽得阿笙心中柔情萬千。 原來,他并非像表面看來那么冷靜淡定,也許在他的內(nèi)心最深處,他是隱隱不安的。 "好。"她聽到她是這么回答陸子初的。 隔天,顧清歡專程來了一次學校。 昨天購買的衣服全都遺落在了顧清歡的車里,她是專程來給阿笙送衣服的。 天有些陰,不多時便下起了小雨,顧清歡和阿笙坐在車里,她把衣服交給阿笙的時候,對她莫名說了一句話:"這是姑姑的錢。" 聞言,阿笙心里酸酸的,點頭,也只能點頭了。 "他...身體怎么樣?"這話阿笙問的遲疑,那聲"姑父",她是萬萬叫不出口的,但又不能直呼其名,這樣的話太顯不禮貌,只是這么一個"他"問出口,似乎也禮貌不到哪里去。 "沒有大礙。" 好在顧清歡并未介意,這就是顧清歡,很多時候無波無瀾,她是一個真正的情緒掌控高手,很多時候都把自己藏身在私密的盔甲里,她在里面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自療自傷,然后整理好情緒,面對別人時,永遠都是那么無堅不摧。 雨刷器在視線內(nèi)來回擺動著,那句話徘徊在阿笙心頭,她終是開口問了出來:"常靜掐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阻止她?" 顧清歡沒有因為阿笙的話倍感意外,瞬間沉默,過了好一會兒,笑了,側(cè)眸看著阿笙,目光溫潤柔和,抬手覆在阿笙手背上,然后手指一點點握緊:"阿笙,人活一世,最忌活得太清醒。"頓了頓,再出口,那聲音宛如最悠長的嘆息:"因為清醒,所以悲哀。" 阿笙看著顧清歡,忽然不說話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許姑姑是對的,只要她糊涂一些,佯裝看不見姑姑眉梢間的起落,那么就能假裝姑姑一直都是快樂的。 學期臨近結束的時候,有一場全程公開的刑事案件在t市舉行,陸子初擔任被告律師,那天阿笙也去了,事先沒知會陸子初。 課堂上,他曾邀請她前去法庭觀摩,但被她拒絕了,當時的她那么言之鑿鑿,執(zhí)意不去,無非是心有怨氣罷了。這么看來,很多時候能夠左右人類言行的,從來都不是思想,而是----情緒。 那天下著小雨,法院外聚集著很多人,幾輛汽車駛過來的時候,記者冒雨一涌而上。 細雨濛濛中,有人打開副駕駛車門,下車后直接打開一把傘,快速走到后車門位置。 車燈和鎂光燈在雨水輝映下越發(fā)迷離繾綣,光影交錯間,仿佛有強光燈照在了一身西裝的年輕男子身上,仿佛晨曦剛躍出地平線的陽光,看得太入迷,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晃花眼。 記者很關注這次審判結果,二審開庭,陸子初主張改判減刑,在業(yè)界幾乎認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難怪會吸引大批記者前來爭相報道此事了。 大批的人簇擁在陸子初周圍,跟隨在陸子初左右的律師團隊和他之間極有默契,拿著公事包,撐傘行走間,有條不紊,節(jié)奏適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