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快走進大廳的時候,陸子初忽然停下步伐,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周圍的人不解,悉數停了下來,順著他的目光朝人群望去。 一把把雨傘遮住了來往人群面容,陸子初微微斂眸,只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恍惚以為阿笙來了。 陸子初身影沒入大廳的時候,阿笙直起腰,旁邊有位老太太對她說:"謝謝你啊,小姑娘。" "不客氣。" 就在剛剛,地面濕滑,老太太險些滑倒,阿笙伸手去扶老太太,于是雨傘傾斜,遮住了她的身體。 有時候喜歡陸子初,其實很簡單。 因為他睿智,在刑事案件上有氣魄,看似不動聲色,卻能把所有的精密都藏在心里。 那是阿笙第一次目睹陸子初刑事辯護,也是最后一次。 法庭上的他儼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言語辛辣睿智,把一場在眾人眼中毫無改判可能的辯護案解構的淋漓盡致。 陸子初最大的辯護風格,就是能把案件拆解成細碎的小零件,冷酷的展示在眾人面前,觸動人心之后,再慢條斯理的重裝回去。 這場辯護案,陸子初在種種全新證據下,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伴隨著一場辯護案的結束,往往有人歡喜,有人痛苦。 原告家屬聽到宣判結果時,隱忍多時的淚終于奪眶而出,那么尖銳凄厲的哭聲仿佛有人掐著家屬脖子一般,絕望,痛苦,憤恨... 家屬是近不得陸子初周身的,走出法庭的他,眼神瞬間陌生,近乎悲憫的看著原告的痛苦,被告的歡喜,仿佛剛才為被告辯護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 在工作上,他是一個足夠理智,心腸夠狠的人,漠視疼痛,就算遇到難題,也只是輕鎖眉頭,生命里安置了太多情緒,但惟獨沒有絕望。 陸子初坐車離開了,來去安然,未曾跟記者正面交談過,想起江寧曾經說過:"陸子初從不接受采訪。" 還真不是一般的低調。 汽車消失在視線里還不到一分鐘,阿笙手機響了。 陸子初發來的短信:"剛才在法院外似乎看到你了。" 阿笙微愣,撐著傘,在雨中給他回信息:"錯覺。" 陸子初:"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空氣里彌漫著雨水氣息,濕濕的,阿笙穿著編織涼鞋踩在雨水里,微涼,但在這樣的季節里很舒服。 看到短信時,微微一笑,"我們才三天沒見而已。" 陸子初:"三天,亦是三秋。" 公交站牌前,廣告鏡面光滑,里面映照出阿笙的身影,影子安靜,手里撐著傘,拿著手機,仿佛任何一個等待上車的女子,看著短信內容微笑著。 "那...見見。"遇上他之后,她似乎開始變得越發主動了。 等車的時候,前不久在法院外遇見的老太太蹣跚走來,阿笙收起手機,撐傘走近,"奶奶,路滑,我扶您。" 韓老太太認出阿笙來,笑了笑,這孩子倒是有心了,看似平平淡淡一句話,但卻藏著諸多心思,現在的老人明明行走不便,卻不愿服老,這孩子說了一聲"路滑",反倒間接成全了她的面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