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們之中甚至沒人動過跟著他們離開的心思,他們看向法國人的使團(tuán),充滿了厭倦與憎惡,每一眼似乎都在驅(qū)趕著他們,希望他們能趕快離開,不要在這里礙布拉格人的眼。 小歐根覺得,哪怕他們投來了如米蘭的流民兇狠的眼神,也要比這種仿佛散發(fā)著腐朽氣味的……不作為要強得多。 “這里與維也納相比,”奧爾良公爵笑吟吟地問道:“如何?” 小歐根不愿意承認(rèn)利奧波德一世已經(jīng)是個不壞的統(tǒng)治者了,但接下來的旅程中,他看到和聽到的事情才徹底地顛覆了他原先的想法——原來看似簡簡單單的,讓民眾有東西吃,有衣服穿,有片瓦遮頂,可以有一份工作,可以養(yǎng)活孩子,可以在生病的時候得到治療,繼而安然在床上離世,進(jìn)一步,可以讀書,可以購物,可以享樂……居然那么難,那么罕見,有些城市里的管理者,無論是主教,還是市長,又或是領(lǐng)主,只要能做到前面的五步,也就是說,可以保證城市與鄉(xiāng)村里的平民能夠生存與繁衍,就算是又慈悲,又有能力了。 一些心性殘酷,又或是有心無力,容易被蒙蔽的人,他們的領(lǐng)地大概就和現(xiàn)在的布拉格一樣,是個死氣沉沉的泥沼。 那些眼睛中沒有亮光的人,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他們也曾掙扎過,反抗過,就如之前的胡斯教徒與波西米亞的本地人,受到了不止一次的打擊與摧殘,才會變成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去死嗎,還是活著?那個更容易些? “想想巴黎也差點變成這個樣子,”奧爾良公爵說:“真是可怕啊。” “怎么可能呢?!”小歐根立即說,旁邊的小昂吉安公爵也露出了贊同的神情。 “往下走吧,我們快到波蘭了,”奧爾良公爵說:“還有更糟糕的東西在等著你們呢。” —————— 小歐根并不覺得還會有什么比他們看到的那些城市更糟糕,哪怕他聽說過波蘭的施垃赤塔階層依然施行奴隸制度,也就是從烏克蘭平原上劫掠哥薩克人(有時候也有韃靼人)作為自己的奴隸。 哥薩克原先的意思是“輕便的馱包”,代指“輕騎兵”,“哨探”,后來才被人附會成“自由人”或是:“勇于反抗的人”,事實上,最初的哥薩克是一群不堪忍受金帳汗國奴役的斯拉夫人,他們?yōu)榱吮荛_蒙古人的鞭子,才跑到了當(dāng)時還人跡罕至的南歐與東歐草原,并在那里繁衍至今。 只是這些斯拉夫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居然在金帳汗國徹底覆滅之后,落后的農(nóng)奴制度居然還被與他們同樣膚色的人繼承了下來,甚至發(fā)揚光大,他們曾經(jīng)逃過的劫難,再一次降落在了他們頭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