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除了墻角的一厚沓書籍、一個木柜和水槽碗具外,屋內便再無任何東西。在這寒天徹地的雪日里,顯得分外凄涼。 易寒就地而坐,當他發現燃藜正顫抖著身軀后,兩指頻彈,數道靈光頓時從指尖出現,隨后落于地面,形成了一團團火焰。剎時,屋里的溫度開始高漲起來。 感受到溫暖,燃藜倏然一笑,隨后想起了什么,突然向院子里走去:“易兄稍等,我這里有些稀罕東西!” 不一會兒,燃藜抱著一個碩大的酒壇走了進來。 “此地原是一處廢宅,我搬進來后,意外發現了地底的這一壇酒釀,這壇上的泥塑還未拆去!”燃藜把酒壇放下,拿著一把刻刀,緩緩將其上的塑封去掉,打開了蓋子。 “這里平日沒人會來,若非是你,這酒怕是還要再埋些時日!”燃藜開口,語氣中帶著感激之意。如果沒有易寒搭救,那山洞便成了他的化骨之地。 易寒看到這一壇酒,也起了興致。他飲酒的次數不過寥寥,但卻漸漸發覺,自己似乎愛上了酒入腸中的感覺,也未客氣,拿過兩個碗具,當即倒滿。 隨著端起,飲下,一股冰涼之感瞬間淌過喉間,仿佛摻著冬日的泠冽,讓人瞬間精神一振,而在流入胸腹時,一股熾烈的熱浪驀然噴薄,繼而讓人遍身升起一股暖意。 “咳咳咳!”燃藜也喝了一口,但面色卻在倏忽間變得紅潤,他只覺得一股辛辣充斥口腔,隨即嗆咳起來。 “易兄,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一次喝酒……”燃藜拭了拭嘴,露出羞赧之意。 月明星稀,已經入夜。 易寒和燃藜交談甚歡,不過二人都面帶微醺,眼中布滿了迷離。在他們面前,不知何時,除了酒飲,還多了一碟烤熟的青稞米粒。 “易兄,我流落此處近九年,屑于到此間和我言笑的,唯有你一人!”突然,燃藜一本正經的沖易寒道,話語間,將手中的酒一口飲下。 “我出生時,母親暴斃,可卻正趕上了酷暑氣候,村莊的所有莊稼,幾日間全都枯落,而我也成了人們口中的不詳之人,自幼遭到鄉里冷眼,受盡欺凌,可還好有父親,讓我饑知腹飽冬知暖……” “但在七歲那年,父親意外身亡,在我無措之時,村民卻強霸了房屋田地,還以災星為由,把我拿住,要將我殺掉,以祭上天!然而,恰逢看守懈怠,被我逃了出來,但在奔至一處崖塹時,我又被圍困。心死之下,我一步躍下了崖頭?!? 燃藜聲音顫抖,似是再次感觸到了七歲時所面臨的惶恐與不解。隨著心事的袒露,話至此,他的眼角竟淌出了兩行清淚。 “可是天不亡我,本以為必死,但在崖底,我卻被橫生的一截枯枝掛住,就此而活!” “易兄,你說為何……人們為何要將天災的罪過讓我一人來扛!”燃藜說話斷斷續續,最后咚的一聲,伏躺在了地上。 “我也要修行……那些殺過我一次的人,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燃藜閉著雙眼,不過口中卻在不斷喃喃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