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男人的刀在哪里磨-《一路絕塵》
56.男人的刀在哪里磨
王大年和武萬全是兩個老實人,從來到巴人煤礦就幾乎沒出去過。
兩個人都似乎是個清教徒,沒聽說也沒看見過他們和什么女人有過親密接觸。王大年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會拿著一本豎版的《唐詩三百首》躺在被春日曬得暖洋洋的山坡上曬太陽,偶爾也會念上幾句,那是孟浩然的《秋登蘭山寄張五》:"北山白云里,隱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雁飛滅。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天邊樹若薺,江畔洲如月。何當載酒來,共醉重陽節。"
蔣紅衛也會過來翻翻那本詩集,笑一笑:"媽的,這叫精神食糧,可是還得有物質享受嘛,閑得無聊是不是要我給你派個女人玩玩?"
"謝過委員長了。"王大年咧著嘴一笑:"我家里可有一群母老虎,又厲害又會吃醋,安撫彈壓自己都應接不暇,哪里還有精力想得到別的女人?"
"這里是山里,交通不便、消息閉塞,偶爾嘗嘗鮮也是很正常的嘛。"用牙齒咬著香煙的過濾嘴的蔣紅衛踢了王大年一腳:"老子給你找一個干凈一點的怎么樣?花錢享受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究竟還是不是男人?除非你是個和尚!"
王大年就笑了起來:"蔣哥說的很對,我本來就是一個和尚,小僧不過現在就是云游四方罷了。不信,我給你讀一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聽聽?"
"既然是和尚,你家里的那些母老虎是哪來的?"礦長就又踢了他一腳:"不就是多讀了一些書,有些自視清高嗎?"
在這一點上武萬全和王大年不同,沒事躺在山坡上曬太陽的時候也會聽別的工友談女人,一般不插言,只是會笑,有時候被逗得興起,也會說一些男女之間的葷段子。這個絡腮胡子的男人不看書,他的眼睛也會看對面山坡上的那些女人。梁冬清是這方面的老手,就會鼓勵他去找幾個女人輕松輕松。
"男人掙錢干什么?不就是用來享受的嘛。有了家室,錢就是用來養家的,女人給你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延續香火,還讓你快活,把錢交給她名正言順。"日白佬說什么都振振有詞:"可是你和我一樣光棍一個,除了舒服嘴巴、填飽肚子,還得滿足自己的那個家伙。那是什么?那是男人的魂,那是男人的根,那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武器,那是需要雄起的!俗話說,刀兒不磨要生銹,經常磨磨就快了。男人的刀在哪里磨,這一點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我可不像你,一張好臉、一張好嘴、還有一個什么都敢答應的膽子。"武萬全甕聲甕氣的說道:"那些女人是自覺自愿的,而且還是免費的。"
"自覺自愿又怎么樣?還不是有求于我;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動機不純,動機不純就和那些要錢的女人沒多大的差別。"梁冬清擺著手在說:"千萬別以為那個和礦長**的雷淑芬有什么了不起?其實同樣還不是一個賣貨!只不過和那個被賣到洪洞縣去了的蘇三一樣得出高價!都**的成了高速公路還有什么了不起?"
王大年想起了武萬全看見那個被稱為"冬瓜"的女人的時候眼里閃爍的神色,就在提醒梁冬清:"可你從來不碰她,是不是因為她是委員長的女人?"
"非也。"梁冬清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我給你說過我的原則,花錢玩女人老子不干,找女人和金錢之間,我選擇財富,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不能到手?"
除了讀那本唐詩,王大年還會三天兩頭給峽州的家里寫信說說巴人煤礦這里的情況。因為人家寫的是家信,同屋住的沒人偷看的。蔣紅衛也是一名工程師,也是一個知識分子,偶爾瞟了一眼,只是認為這個有些帥氣的二十多歲的男人的字寫得很好,而且就進一步為他到這個礦里當挖煤工感到遺憾。
有一天,有一個電話從峽州打來,說是那個有名的大哥大張廣福請蔣紅衛到城里去一趟,當然是匯報一下工作。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兇多吉少,他自己也認為很可能是被新老板解雇了,只有王大年信心滿滿的:"礦上沒出事、而且提高了效益,增加了大家的收入,還增加了老板的利潤,憑什么被解職?既然大家都認為不是好事,我就和**上的那些規律一樣,異向思維,反向賭一把,相信一定是大大的上吉!"
蔣紅衛去了兩天,第三天回來的時候扔給了王大年一條黃鶴樓,兩瓶稻花香。原來果然不出王大年所料,那個被尊稱為張哥的大哥大很熱情地接待了他,找了不少的人一起聽取了他的礦上的工作匯報,還詢問了那些管理人員和礦工們的情況,尤其對那兩個住在與礦長同一間工棚的那兩個挖煤工很感興趣,對他的工作也很感到滿意。說是轉達南正資源公司老總的意見,他已經被正式任命為巴人煤礦的礦長,薪酬增加百分之二十:"這僅僅只是第一步,和總理說的一樣,實際收入的增長一定要快于國家財政收入的速度,一定要高于物價上漲的水平。"
那是蔣紅衛揚眉吐氣的一天,他的工作水平終于得到了新老板的賞識,就是有些蹊蹺,那個新老板為什么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可是梁冬清卻為蔣紅衛感到不值:"本來就是礦長,還要一個任命還不是多此一舉;加薪倒是一件喜事,不過都落入了他的那個沒有修養、不講情面的黃臉婆的手里,礦長自己一分錢也得不到。要不是人家用自己的錢來接濟他,委員長就得蹲在地上撿煙屁股抽!其實他活得比我們這幾個人都要累、都要苦。"
正是因為有了梁冬清的介紹,王大年和武萬全才知道了那個一直霸占著礦長辦公室和房間的女人原來是蔣紅衛的父親給他挑中的同村的一個**,雖然聽了些關于那個**和他父親之間的閑言碎語,可是蔣紅衛是個孝子,只得忍氣吞聲的把那個**給娶進了門。只是往家里寄錢,養活自己的父親和那個**,就是不回家,也是眼不見心不煩,躲得遠遠地沒有來往。
"可是現在,委員長的父親走了,這個**沒有了搖錢樹,自然就投奔礦長來了,蔣哥和她攤牌,把那個家里的一切都給她,自己凈身出門,只要求和她離婚。那個**哪里肯放手,就住在這里進行搗亂來了。礦長是個愛面子的人,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心里的那個苦真的一言難盡。"梁冬清苦笑了一聲:"你們知不知道礦長本來就有一個紅顏知己,人家守著他已經四年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年華就這樣變成了老姑娘,人家還無怨無悔呢。"
"梁兄。"不知不覺,王大力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又想起了那個三角眼的黃玉蘭,又想起了自己的過去的坎坷,就有了些感觸:"那就沒有辦法解決嗎?"
"當然有。"梁冬清在回答說:"那個**原本到這里來不過也就是想要一筆錢,可是那個黃臉婆開口就是十萬,礦長又不真的是那個委員長,他哪來那么多的錢?"
王大年臉上就有了些許王家人所特有的壞壞的笑紋:"有一個老大對我說過,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他說,錢是什么?錢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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