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斂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流著淚的臉。 少女長發高束,一身火紅衣裙,是極美極姝麗的容貌,她眉心微蹙,輕輕咬著唇,眼淚無聲滑落,卻是在笑著的。 真奇怪,她為什么又哭又笑的? 白斂自幼長在鏡懸廟,從懂事起,身邊就只有空鏡師兄和三位師侄,并未接觸外面世界的人,至于少女,更是連見都未曾見過。 或許是前世相識的故人? 是的,白斂是知道自己有前世的,曾經,他在很小的時候問過師兄,為什么三位師侄年紀比自己大得多,而且自己又是師兄一手扶養長大,為什么師兄是師兄,不是師父呢? 空鏡就告訴他,他是一位佛修大能轉世,曾與自己同輩論交,甚至修為更甚于自己,如今占他一個師兄的名頭已是汗顏,不敢妄稱師父。 當時白斂想的是,前世的事與我現在有什么干系?可到底拗不過空鏡,只好稱他師兄了。 思及此,白斂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溫和道:“姑娘可是識得我么?” 傅半夏先是微微驚訝,而后又陷入了恍惚中。 一百余年,于她并不算漫長,可容貌聲音與從前一般無二的白斂,竟恍如隔世。 她忍不住走近他,細細打量,甚至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在將要碰到的一瞬,她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伸出的手也僵住了。 白斂倒是比她慌張得多,匆匆地后退了一步,雙手合十,念誦著佛號。 “你……你全不記得了么?”這樣的白斂,讓傅半夏覺得陌生。 師尊以前,從不會這樣的。 他的清冷孤傲,目下無塵,從不會把阿彌陀佛掛在嘴邊,因為他就是佛。 他也從不會露出這樣……青澀的神態來。 此時此刻的白斂,神色雖然平靜,耳尖卻已經紅透了,仿佛跟一個陌生美麗的姑娘說話,并且離得這么近,是一件多么令人害羞的事情一樣。 當初,她就算化成人形蜷縮在他腿邊,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不自在,反而很坦然,就好像她根本不是少女,而是一團沒有生命的物什。 顯然,現在的白斂,修行還沒有那么到家。 這么想著,傅半夏抿唇一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