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終于,徐二瑞也感覺到了冷水,這才反應過來:“小滿,是下雨了!” 小滿靠著崖壁向下溜:“真的是雨,二瑞哥,要是下雨,小天和村長他們該走到什么地方了?” 徐二瑞將柴刀插進腰帶里,扯著藤條也往下滑:“誰知道呢?是他自己要走的!” 這幾天在山上安定下來,有吃有喝的日子一過,兩人就談起那些去逃荒的鄉親,尤其是跟兩人一起長大的小天。 徐家村這邊其實干旱還不算厲害,冬麥在地里依然活著,只要家家挑水去救,一樣有收成。 都是流民亂兵惹得人人心慌,說是天災,還不如說是人禍。 可小天執意跟村長他們走,兩個小伙伴心里頓時對他失望。 徐二瑞自是不必說了,覺得聶繁天在自家養了十幾年,遇到危難時刻說走就走,實在是絕情。 以前小天偷家里的雞蛋,自己還替他遮掩過,害得娘罵自己胳膊肘往外拐。 現在娘已經不罵人,一家人都住在山上多好! 小滿心里也不舒服。 以前小天被江嬸子打罵,自己沒少分吃食給他,現在丟下自己就走了。 而且……江嬸子也不是他平時說的那樣可惡。 兩人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只感覺小天走了就是不對的,以后肯定要后悔。 雨越下越密,兩人也不敢再耽擱,一邊手忙腳亂的將挖出來的葛根裝進背簍,一邊將割下來的葛藤也捆扎好,背著扛著急忙忙就往家里趕。 等小滿和徐二瑞到家,雨絲已經從點點滴滴變成細細密密,把兩人的頭發都打濕了。 這雨水實在太臟,雖然從上山來就沒有洗澡洗頭的江枝也臟,還是無法接受徐二瑞滿頭的污垢。 她燒了一鍋熱水,拿了剪子要把徐二瑞一頭被火燎成亂草的頭發給絞了。 徐二瑞護著自己的頭不讓剪:“娘,我這樣子怎么去見人呀!” 江枝手上毫不留情:“這山上除了我們幾個,你能看見的只有樹、石頭,哪里還有其他人!” 徐二瑞欲哭無淚,還是乖乖被剪成板寸,對自己突然成了和尚,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巧云在旁邊都看呆了:“娘,二瑞頭發沒了,你不怪他?”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尋常人是不允許卸發的,除非是斷親。 江枝呆了呆,這倒是巧了,也算是對原身的祭奠吧! 其實她早想下手的還是自己的頭發。 在這里沒有電吹風,根本不敢洗頭,再加上這泥里灰里,干活再出點汗,她感覺腦袋上已經有一個螞蟻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