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知道自己應該在常福面前說幾句勸說的話,表明幫助皇帝的立場,蕭宸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他將滿心郁憤,將沸騰的殺意化為眸底的冰涼冷漠。 但凡他已經得權,此刻咄咄相逼的常福都該化為一具冰涼尸體。 “得了,小爺挑一個就行,就你吧,你留下來。” 沈君曦不想為難蕭宸,隨手指了一位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少年帶了妝的面頰上,上挑的鳳眸清瑩,眉心一點朱砂紅,有些男生女相,如廟中觀音自在靈靜。 他見沈君曦指向自己,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后,露出一抹淡雅淺笑。 “一位未免太少了,小侯爺不如好事成雙,讓咱家好回去交差!” 常福掐媚的笑容比青樓老鴇更甚。 “那位紅的,行了,行了,其余人下去吧。” 沈君曦實在看不下眼的擺了擺手,但是這群少年中并未有人身著紅衣。 唯有一人穿的淺粉色,那位少年睜著嫵媚的狐貍眼,膽怯的望著她,溫婉詢問, “小侯爺是愿意留下錦靈伴讀嗎?” 沈君曦沒眼看他們,敷衍的“嗯”了一聲。 粉衣少年露出輕盈的笑,乖巧的走到沈君曦身邊。 常福辦成了事,也就不再與沈君曦討價還價,揮手帶著其余人走了。 “奴家錦靈,生來是孤兒,無父無母,往前一直都在樂營,今后還望能得小侯爺垂憐。” 粉衣少年率先下跪,低著頭介紹自己。 白衣少年彎腰施禮,清聲說道, “錦修亦是孤兒,拜見小侯爺,拜見宸王殿下。” 佛柔軟音,這嗓子竟是雌雄莫辨。 沈君曦眸色沉沉掃了兩人一眼。 她第一次擁有男寵,完全不知道男寵能干嘛。 安排洗衣做飯、燒水煮茶? 這皇帝賜的人避不掉,就算送走,皇帝以為她不滿意,或者旁的目的還會再賜。 柳明庭就是一個禍害,死了還帶一封信禍害自己,她為什么要在皇帝面前承認自己是斷袖!? “你們兩人身上有銀子嗎?” 沈君曦臉色冷沉讓兩人有些害怕,她冷冷淡淡的問起這個,兩人心中不解,均是搖搖頭。 “小爺這里有兩張銀票,你們拿著去買幾件厚實的衣裳穿上,以后不得穿成這樣,尤其是在小爺跟前,明白?” 沈君曦掏出了兩張銀票,離她近的錦修接過。 由于面額是千兩,兩人內心欣喜若狂,忙不迭的謝恩,聽話乖巧的出去了。 其實沈君曦是看不下去男人暴露,娘娘唧唧的,她嫌丟人,更想打發他們先出去,讓自己靜一靜。 “小侯爺,這就真的開始憐香惜玉了?” 蕭宸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沈君曦本來就煩得很,沒好氣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爺憐香惜玉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小侯爺上德若谷,善堂越開越大。” 蕭宸一派冰清水冷模樣望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半分表情。 她出去吃一頓飯幾兩銀子都賒賬,現在動輒千兩銀兩丟出去,這回不肉疼了? 藏嬌樓的玄知可能是她師門中人,便是隨口就拿價值萬兩的玉笛出去也合理,但如今她甩手就是給旁人千兩白銀買成衣! 要知道當初為他做衣裳都是回鎮國府找繡娘,他全身上下一窮二白,她從未給他銀兩… 不過,蕭宸真的冤枉沈君曦了,她那時候摳是因為真窮,現在闊綽是因為現在真富。 抄家一趟刺史府,私下先抿下九百萬兩,僅剩下二百六十萬兩以及其余珠寶玉器作為傅文衛貪污罪證交給朝廷。 再算上店鋪收入,沈君曦現在身家可算過千萬。 一千兩對她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 沈君曦瞥他一眼,自顧自的走進廚房,沒好氣的吐槽, “小爺善堂開大?是啊,你每月幾十萬兩都快把小爺家底吃穿了!” 品相一般的血靈芝千兩能買到,但是品相好,藥性好的能可遇不可求,萬兩都不止。 蕭宸一個月雪參一根、血靈芝六株、配上其余稀罕藥材以及日日熬藥的沉香木,純純就是在燒銀票,燒個十幾萬兩都不成問題。 聽她嫌棄他,這幾日原本就因自己無能而壓制的委屈混合著道不清的酸澀亂紛紛的涌出來。 他忍著、忍著、再忍著。 “病秧子,這湯還要放鹽嗎?” 見鍋里滾水“噗噗”翻騰,沈君曦全然不懂地問向門外蕭宸。 蕭宸走過來將木蓋蓋上,他隱藏在濃密睫羽下的眼睛陰郁一片,嗓音微微泛著暗啞, “小侯爺去屋里等著吧,一會兒就好。” 沈君曦等著填飽肚子,不疑有他,轉身就出去了。 自知是“病秧子”的蕭宸煮著餛飩,心覺得應該往里面加些油醋和苦瓜,讓她能體會酸苦是什么味道。 蘇天雪照顧長青至今未歸,蕭宸可以確定沈君曦與蘇天雪絕對不是那方面關系,最大的可能是師兄妹或者主仆關系。 所以她們之間可能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蘇天雪頑劣唬他。 蕭詩嬋他有辦法對付,絕對不可能讓她進鎮國府大門。 可這些男寵讓他見之生厭,便是現在想辦法除去,也會除之不絕。 …… 午后的一方陽光斜進來灑在桌前,沈君曦坐在窗邊愜意的嘗著剛出鍋的餛飩湯。 蕭宸不回屋里看書,一反常態地站在她桌邊看著窗外寒梅。 餛飩吃了一半,她放下勺子,側過臉瞧了眼蕭宸的臉。 雖然依舊是一副安謐恬靜的模樣,但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沈君曦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