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蠱母-《探虛陵現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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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弒神
「我從沒有聽說過什么封覺之法。」夜的眼中浮起些許疑惑之色:「覺,是主人獨有的力量,這個世上,只有主人才能夠供養覺。就算有封覺之法,主人也不會讓我們知道。」
洛神仔細端詳起了夜額頭的那抹極其細紅的印記。
片刻后,洛神將自己暗忖的想法說了出來:「此印記底下藏著覺的源頭,既然覺只能從此印記處被抽出,應是可以將其看做是覺出入你體內的門戶。既為門戶,許是有將其閉合的可能,只要閉合此印記,令其消失,你的覺也許便不會再被抽出了。」
夜見她用心替自己琢磨著封覺的解決辦法,神色也越發認真了:「我的這個印記,的確是能夠閉合。這個印記,也是因為主人為我供養了覺,才會出現,如果主人不在,印記肯定也會消失,但是在印記消失之前,覺就會立即被抽出來。」
師清漪仔細分析了下夜所說的話,說:「你說的并不是消失,而是抽出,對嗎?我本來以為,如果古神死了,他的力量肯定會最終散去,那么你們這些受到覺供養的人,身體里的覺應該也會跟隨消散。可你用的卻是抽出,那是不是意味著,覺在古神死的時候,并不會散,而是有了一個去處?」
如果真的是這樣,師清漪唯一能想到的這些覺的去處,就是古神的身體。
在古神死之時,曾經供養出去的覺都會回歸古神的身體。
夜聽師清漪這一問,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她垂眸看了懷里的長生一眼,長生此刻正為著夜有了感情就會被懲罰的命契真相而難受,雙手抱著她不松手,臉也埋在她肩頭。
雖然看不太清楚長生的神色,但夜的掌心貼著長生的背,能感覺到長生身體所傳遞而來的輕微顫抖。
長生在害怕古神會給夜帶來的懲罰。
更害怕一旦古神死去,夜就會變成留息之體。
夜雖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許感情和情緒的感知,卻還是難以準確明白害怕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她能從長生此刻身體的反應,大概判斷出長生應該是在恐懼的。
「別怕。」夜貼著長生,低聲說。
長生愣住了,立即抬起臉,看向夜。
「是有去處。」夜將長生攬緊了些,甚至還輕輕拍了下長生的背,似乎是在安慰長生,眼眸中的夜色更濃,終于說:「當神即將死去之時,神會做最后的掙扎,渴求力量,而神曾經分出去的那些覺,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在那個剎那,神將會全部收回,所以我的覺會在那個瞬間被神抽出來,回到神的體內。而當神徹底死去了,神身體里的覺就會全部散去。是……這么一個過程。」
「夜,你……」師清漪詫異不已。
夜說的這番話,她剛才其實就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想向夜確認一下,抽出的覺是不是最終會回歸古神的身體。
這個答案和她猜測的是一致的,她并不意外。
真正讓她驚訝的是,夜并沒有像是以前那樣,在問出和古神相關的問題后,三緘其口。夜以前迫于古神的懲罰,很多時候問她的時候,她會表現出為難,會說她不方便。
可這一次,她竟然十分直接地說出了古神如果死去時,會是一個什么具體情況。
更重要的是,夜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再和之前那樣,使用「主人」的稱呼。
而是直接用「神」這樣一個不卑不亢的客觀詞匯,來稱呼那位古神。
洛神也安靜地覷著夜。
師清漪從夜這番話里看出了夜的選擇,低聲問:「夜,你是不是不想再做執行者了?」
她能感覺到,夜不想再做那位古神的仆從了。這
對于夜而言,是邁出了多么重要且艱難的一步,甚至遠勝過她如今產生了些許的感情。
「是。」夜目光沉沉的,回答。
長生在她懷里蜷縮了下。
洛神道:「既然你已定了主意,我覺得此事尚有轉機。你言說古神一旦死去,你額頭的印記便會閉合消失,在此之前覺會被古神抽出,回歸古神之體。那只要我們在古神將死,抽取你的覺的時刻,將你的覺用什么法子封堵住,阻止其匯入古神之體,待古神徹底死了,你的印記也隨之閉合,斷了門戶,你身體里的覺便再也不會出來,而是永遠地封存在你的體內。」
「對。」師清漪似乎在無盡的黑夜中窺看到了這么一星半點的曙光,趕緊點頭:「這樣就算古神死了,身體里的覺散了,你的覺也不會散,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了。」
「太好了。」魚淺喜道。
其余的人也都面露欣喜之色,至少夜的這條路,并沒有被完全堵死,還是有那么點希望的。
「夜,你不要被懲罰,更不會變成留息之體。」長生眼中泛著水光,道:「我們會想法子救你。」
「好。」夜與長生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柔:「長生,你不要怕。」
「……我不怕,不怕。」長生搖頭,哽咽道。
夜又看向洛神:「洛神,我想我明白了你那兩句話的意思,謝謝你。」
「哪兩句?」洛神問她。
夜幾乎是輕喃地將洛神當初在夢場里的那兩句話復述了一遍:「你說,何人又可罰我?」
——何人又可罰我?
——我只是我自個的主人。沒有人可懲罰我,天亦不可。
洛神眸光沉靜,聽著夜的復述。
師清漪則定定地看向了洛神。
無論什么時候,她總是能從洛神身上看到那份不屈。明月清風為她神,寒冰冷雪為她骨,脊背挺直,永遠都不會真正低頭。
也正是因為洛神這樣,一路鼓舞著師清漪往前走去,不管前路多少淋漓鮮血,霜刀冷劍,她都要拼盡自己的一切去保護洛神的這份傲骨。什么古神。
休想打她的洛神的主意。
師清漪的拳頭攥緊了些,現出青細的血管,紅眸更是泛起幾分妖冶的寒意。
「沒有人可以懲罰我。」夜低著眉眼,學著洛神當初對她說過的話,開了口:「我只是我自己的主人。」
她聲音幾乎有了些輕抖,再度說道,仿佛是在給自己不斷暗示,增強這種自我的烙印:「我只是……只是我自己的主人。」
一字一句,那樣緩慢而艱難地出了聲:「天不能罰我,神……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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