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黎亦酒隨清心宗的人回到地壇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正常情況來說,修行之人很少在身上掛除了靈寶法器之外的配飾,而且近日是仙門大比,不是選美大比,更是沒必要戴首飾了。 然而近日黎亦酒一眼掃過去,不是在脖子上看到了吊墜,就是在衣帶上看到了花里胡哨的玉佩香囊,而且上面的花紋還有些眼熟。 清心宗的弟子竟然也戴了。 黎亦酒疑惑地看向陸鹿脖子上的玉石吊墜,還有謝朗腰間系著的玉佩,“今天是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你們這戴的是什么?” 陸鹿拎起吊墜奇怪地看著她道:“祖師的神像啊,你怎么這都不認識?” “……”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是跟隨處可見的她的雕像一模一樣——可這雕像上刻的祖師的樣子跟她本人根本就是兩模兩樣。 不過黎亦酒早已懶得辯解,只道:“行吧,你們戴著祖師做什么?”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跟個菩薩似的,還被人貼身戴在脖子上,怪得很。 謝朗隱晦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低聲對她道:“我也不想戴,打架不方便,一般都在家里供著,但是現(xiàn)在大家為了博取帝君對祖師徒子徒孫的慈愛之心都戴了,我也就戴了,雖然我其實更希望自己在帝君眼里就是個死人一樣,能不注意到我就別注意到我。” 黎亦酒一時間沒理解他的邏輯,“我對這招有沒有效不做評價,但你既然不想被他注意到為什么還要戴?總不能是為了合群吧?” “比這個復雜一點。” 謝朗神色嚴肅道:“就是因為不想被注意到才要戴,大家都戴我不戴,我就與眾不同了,我不能讓帝君覺得我是個特別的人。” “……” 黎亦酒無語地推開他,“小子,《霸道仙君愛上我》的話本子少看。” 而后她又看向了陸鹿。 陸鹿先雙手合十攏住吊墜虔誠念叨了一句什么,才小心地放回去,對黎亦酒道:“其實我一直都戴著,希望祖師能時時刻刻都保佑我,只是今天隨大流掛外面而已。” “……” 還真把她當菩薩使? 黎亦酒沉默了一下,“我……祖師是人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你拜祖師不如拜帝君,好歹他是真的神。”也是真王八() 陸鹿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也會拜,一般我希望哪個人去死就拜帝君……” “……” 殺伐之神的形象還真是深入人心。 黎亦酒多少有些不平衡,她殺的人也不比江夜雨少,怎么江夜雨威名赫赫,她在這些徒子徒孫眼里就成了普度眾生的菩薩? 她瞥了眼陸鹿脖子上的祖師吊墜,面無表情地道:“其實你拜哪個都沒用。” “啊?為什么?” 陸鹿握著吊墜不解地看著她。 黎亦酒將吊墜從她手里拽出來,嫌棄地開口,“首先,祖師根本不長這樣,也不知道你戴了個誰的肖像,祖師就真顯靈了瞅你一眼也是要打道回府的,其次,帝君聽祖師的話金盆洗手了,以后不接殺人的單子了……” 至少不會自己動手。 “……” 好人家誰這么說話啊,一股子匪氣,把帝君說得跟殺人越貨的黑道似的。 陸鹿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見帝君還沒來才松了口氣,沒敢對黎亦酒話里的后者做出怎么評價,只困惑地看著吊墜問道:“祖師不長這樣嗎?可這就是靈域各地統(tǒng)一的啊,課本和雕像都長這樣,不是這樣是哪樣?” 黎亦酒:“我這樣。” 她現(xiàn)在的神魂已經(jīng)和軀體融合得很好了,樣貌基本上就是萬年前的樣子,萬年前的仇人從地底里爬出來見了她都得原路鉆回去。 “……” 陸鹿沉默了一下,把吊墜小心從她手里拿出來塞回衣領(lǐng)里,關(guān)心地看著她道:“是還沒睡醒嗎?要不要再瞇一會兒?” “……” 真話沒人信,謠言滿天飛。祖師會保佑你們這些孽子孽孫才怪。 黎亦酒搖了搖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本以為這些徒子徒孫把跟祖師本人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祖師周邊掛身上已經(jīng)夠離譜了,沒想到一坐下就看到了更離譜的。 陸鹿忽而吃驚地對她道:“你快看!那邊有個人和明燈祖師長得好像!” 誰跟她長得像? 黎亦酒下意識看去,順著陸鹿的視線看到了一位珠圓玉潤,白衣飄飄的姑娘。 這姑娘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的樣子,像是出生二十年出家兩百年,長得那叫一個法相莊嚴,慈眉善目,跟祖師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指的是大眾想象中的祖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