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慕聽雪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國子監蒙學部的教習先生,也就是那位離司業,正用厚重的戒尺,一下一下,重重地打涯寶的手心兒。 若是尋常的打手板倒也罷了,無非是先生小懲學生。 但眼下情況全然不同,無涯的掌心有深深的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給劃傷了,那戒尺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傷口上,皮開肉綻、傷上加傷、鮮血迸濺。 而澤寶被幾個孩子按著,伸長了脖子,怒喊著“別打了,再打我讓我爹把你們都砍了”! 這么小的孩子,在三四十的成年老師面前,怎么有力量反抗。 “離司業,他才五歲,孩童何辜?” 慕聽雪死死地扣住了持戒尺的手。 離秉堅當時就疼得出了一層冷汗,他哪里會想到,孩子母親看著挺纖瘦的,力氣卻是成年爺們兒的好幾倍。 “養不教,父母之過!你教出這樣不知禮數的孩子,非但不知恥,還對我這個做先生的動手?” “教不嚴,師之惰。”慕聽雪毫不客氣地回懟,“我尋思著你這個先生,教的也不怎么樣嘛。” 喀嚓 離秉堅的手腕,脫臼了。 戒尺落地。 慕聽雪不管這個人面獸心的先生如何嚎叫,只蹲下身子,取出藥物,開始給兒子處理血肉模糊的傷口。先用雙氧水沖洗干凈,再把扎進去的木屑給挑出來,再用魚腸線穿了針,進行縫合。 傷口很深,像是利刃穿刺。 慕聽雪心兒明鏡似的,立刻意識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木戒尺可打不出這樣的切口:“誰刺傷的你?” 慕無涯原本是一臉死灰,瞳孔冰冷麻木,跪著挨訓。如今娘親來了,溫度一點點地,回到了眼睛里,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微動:“離七公子……搶走了小馬,扭斷了馬腿。” 好了,聽到這里,慕聽雪大致上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娘的疏忽,不該讓你和澤寶,把發光玩具帶到國子監來的。” 早上兩個孩子玩得太開心了,玩具怎么也不肯離手,說要帶著坐馬車的路上玩兒,她當時沒放心上,以為沒什么,就同意了。 誰曾想,玩具過于稀罕,帶到了國子監蒙學部,反而招來了禍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