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三十二回:小東邪書法融武功;大儒士和談遭羈押 上回說到蒙古國改元建制以后,準備揮師南下,這一次吸取了前面幾次失敗的教訓,不再猛攻猛打,而是改變策略,派人賄賂襄陽城太守呂文煥,在襄樊附近修筑城堡,變進攻為圍堵,被黃蓉發覺。 且說郭靖聽黃蓉說得慎重其事,也不敢大意。第二天一早,急忙趕到襄陽城帥府求見。呂文煥剛剛起床,見郭靖不招而至,大吃一驚,說道: “郭大俠,甚么事如此緊急,這么早就親自來到帥府。” 郭靖簡單地把他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由于他不善言辭,只憑著黃蓉告訴自己的話復述一遍,也把該說的事說出了個大概。 呂文煥一聽,頓時放下心來,朝南方抱拳行了一禮,冷冷地說道: “賈師相曾派人諄諄教誨,皇上旨意,漢蒙和議,邊境安寧,通商互市,理之所然。蒙古人修筑城堡,只是為了防止盜賊、保護貨物,我想郭大俠不會干涉朝廷的旨意吧?” 郭靖聞言,只覺得和自己所想不謀而合,清晨就去打擾呂制置使的清夢,心覺不安。見呂文煥和自己所想的并無多大出入,也就放下心來,抱拳行禮,訕訕不安地說道: “是郭某多慮,擾了大人清夢。既然呂制置使認為蒙古人此舉不無妥當之處,郭某也就放心了。” 呂文煥擺擺手,說道: “郭大俠為襄陽城竭盡心力,末將甚是感激。但像這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舉動,大可未必。” 呂文煥的這句話也不是很客氣,只是敢于對郭靖說。郭靖也聽得不是很明白,如果黃蓉在場聽到這句話,早就拂袖而去。郭靖與呂文煥閑談了一會兒,趕回府中。見黃蓉去看外孫,武三通去教大小武的武功,朱子柳不在廳里,想是去教郭襄寫書法了。悶坐了一會兒,起身出門,獨自往城樓巡視。 郭靖猜得不錯,朱子柳一早起來,洗漱完畢,用過早點,郭襄已等候在房門外,她昨晚聽丫鬟說母親讓自己跟朱子柳學書法,覺得正合己意,不等母親傳喚,一大早就恭候在朱子柳的房門外。 朱子柳開門出來,就見郭襄侍候在廊檐下,似是等了很久,不禁大吃一驚,心道: “這個黃蓉真的是說到做到,這么早就叫郭襄來求教了。” 郭襄見朱子柳出來,急忙施禮道: “襄兒拜見朱伯伯。” 朱子柳擺手道: “郭二小姐免禮,郭二小姐有何貴干?” 郭襄又施了一禮,微笑著說道: “昨晚我聽娘說朱伯伯有意教導襄兒書法,襄兒一聽,興奮莫名,一早就趕來候教了。” 朱子柳笑道: “朱某禿筆一支,怎入名滿江湖的郭二小姐的法眼?” 郭襄盈盈一笑,道: “朱伯伯當世名家,只要稍微點撥襄兒一二,襄兒一生受用不盡啦。” 這一頂高帽,說得朱子柳渾身舒服愜意,說道: “郭二小姐請進!” 郭襄命丫鬟捧著筆墨紙硯之屬,走進書房里。 朱子柳笑道: “郭二小姐練過哪些名家的法帖?” 郭襄答道: “只是跟著我娘胡亂練練,寫得筆筆不漏罷了。” 朱子柳不信,正容道: “郭二小姐家學淵源,豈能胡亂練練?還是請郭二小姐大筆揮毫,書一幅字來,給朱某欣賞欣賞……。” 郭襄聞言,也不推辭,讓丫鬟磨墨,展開宣紙,用顏體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幅岳飛的《滿江紅》詞。 朱子柳看著她寫字,暗自心驚,心想這個小姑娘,斯斯文文的,竟然把顏體字寫得惟妙惟肖,那高大雄偉,挺拔俊逸的字體,確實讓須眉汗顏。 朱子柳贊道: “有郭二小姐這一手好字,羞煞多少男子漢大丈夫。柳公權曾言道:‘心正則筆正’,似姑娘這種挺拔雄偉的字體,非有廣闊的胸懷,不能寫出如此神韻。” 郭襄遜謝,朱子柳一時興起,笑道: “寫字講究運筆,寫楷書宜快,寫行書宜澀。” 說完,取出一張宣紙,一抖,鋪在書桌上,取出禿筆,飽蘸墨汁,寫下岳飛《滿江紅》詞中的一句“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郭襄見朱子柳馬步站穩,全身運勁,蓄勢待發。寫字時猶如老牛拉犁,雕工刻字,動作極緩,似與高手在比拼內力,僅僅十一個字,花了一盞茶工夫。仔細看他寫的十一個字,端的是鐵畫銀鉤、飄逸瀟灑,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朱子柳寫完,抽出宣紙,鼓氣一吹,只見木屑紛飛,楠木書桌上,赫然鐫刻著入木三分的詩句。郭襄不禁拍掌叫好,道: “朱伯伯的書法,朱伯伯的好內功,讓人嘆為觀止,襄兒始信人間竟有如此非凡的功力!” 朱子柳見郭襄笑顏如花,聲音如乳燕呢喃,頓時詩興大發,又將筆墨飽蘸,揮毫在書房正中的一堵泥墻上寫下一首七言古風: 字須苦練持以恒, 筆走龍蛇舞東風。 但得領悟名家法, 書山字海任馳騁。 寫完,禿筆一丟,大呼痛快。 郭襄笑道: “朱伯伯寫的這一幅字,真乃世間極品,襄兒真想把這堵墻搬到書房里去。” 說完,對身邊的丫鬟喊道: “小棒頭,端酒上來。” 丫鬟端上盤子,盤子里放著酒壺和酒樽,郭襄把酒樽滿滿地斟上,然后雙手捧著,呈給朱子柳,說: “難得朱伯伯這么有雅興,請喝下這一樽酒。以快胸懷。” 朱子柳對郭襄善解人意頗是贊賞,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頓時逸興橫飛,豪情滿懷。對郭襄說道: “老夫將書法融入武功之中,兩者相得益彰,既可以使武功精進,又可以讓書法意到筆先,達到另一種境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