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淵閣的燈火一直燃著,懷里清弱的人,好比是捧著一捧月色,那梅花冷香泠泠,叫沈玨遲遲不愿松手。 況且那眼角淚痕如月下光色,微紅的眼尾下垂,那眼角便上翹,被雨打濕了的桃花也不及這艷色半分,將沈玨的心魂都要勾住。 恨不得將人再狠狠按在懷里,一點點吻去那勾魂眼上的淚水,再吻上那張銷魂唇畔。 不過也只是沈玨想想而已。 現在人雖安靜在他懷里坐著,卻是微微別著頭,雙只手垂在腿上,后背微躬,瞧著像是疲倦極了沒力氣的樣子。 又或許是剛才人被他欺負了一場,此刻正生著氣。 沈玨視線落在白玉安那雙半掩在袖口上的白凈手指,那滿頭的發絲垂下,就垂在那袖口上,晃的人心神搖曳。 又想起這雙手剛才還為自己捏肩,揉腿,這會兒才覺得委屈人了。 怎么能這么讓人稀罕呢。 對他的什么氣都消了。 沈玨伸手環在白玉安腰上,湊近他頸間低聲問:“玉安可是累了?” 白玉安看了沈玨一眼,又垂頭看向了地面,抿唇半晌才開了口:“沈首輔何時放下官回去?” 沈玨瞧著外頭天色已是不早,知道白玉安該是累了的。 他笑了笑。 伸出手替白玉安整理著他微皺的領口,又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才站起來。 沈玨去撿了白玉安打落的官帽,順手也將地上的玉簪子撿了起來。 白玉安看著沈玨的動作,又看他走過來問:“玉安可會束發?” 白玉安自然不會,自小便沒有自己梳過頭。 但披頭散發出去,必然是有失儀容的。 白玉安不說話,默默接過簪子,又看了沈玨一眼。 沈玨被白玉安這一瞧,那眼兒冷清清似秋霜,偏又水漣漣勾心魂,叫他呼吸一滯。 昏昏燭色下,白玉安低聲道:“還請沈首輔轉過身去。” 沈玨一愣,挑眉看了看白玉安,見人眼光堅決,還是負手轉過了身。 白玉安見人轉過身去了,這才開始笨手笨腳的束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