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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經過的鎮子、村莊,無不是田地荒廢、十室九空,是比兩年前去屏州時所見的,還要再破敗些。
梁婠默默瞧著,心里無限感喟。
馮亭勒馬,道:“夫人,再往前走就到平蕪了。”
他們幾人從天不亮就開始趕路,現下已是晌午,馮亭見梁婠滿臉疲憊,便提議略歇一歇再走。
馬疲人倦的,梁婠應了。
平蕪離月州很近,自打彭城王起兵造反后,平蕪已被齊國叛軍占領。
眼下他們所處的這一帶,可謂是三不管地方。
又如何不凋敝荒蕪?
他們下了馬,說休息,也只是在路邊的皂莢木下歇腳。
梁婠往遠處眺望。
這一行只有四人,除了她與馮亭,還有兩個淳于北替她訓練的暗衛。
前日才收到淳于北的信函,告知她高旸一切安好。
在這動蕩不安的混亂時期,能平安活著實屬不易。
梁婠暗自嘆息。
馮亭牽著馬去尋水。
梁婠坐了不多會兒,瞧見地上掉落不少淡褐色的皂莢,想著這東西倒是有用,便撿了起來。
兩名暗衛瞧見,幫她一起揀,不一會兒,就撿滿一大包。
馮亭取水回來,拿了水囊遞給梁婠,瞥見大包皂莢,道:“夫人歇會兒,屬下來揀。”
從見面伊始馮亭就么稱呼她。
梁婠心情復雜地接過水囊:“不必了,我是看它們掉在這里沒人要,怪可惜的,倒不如帶去營中,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她讓暗衛將大包袱綁在馬背上,又將水囊分給他們。
馮亭神色雖有遲疑,但并未堅持。
路上,梁婠只簡單問了馮亭幾句關于秋夕幾人的情況,知曉他們都平安留在云川,也就放心了。
她心中惦記著宇文玦的傷和陳德春的安危,因而這一路上,并不怎么說話,只想盡可能地行得再快一些。
梁婠有心事,馮亭更有心事。
馮亭往月州方向望一眼,越接近月州,他這心事越沉。
梁婠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據馮亭所說,此番他們這么找上自己,是瞞著宇文玦的……
梁婠飲了幾口水,看他一眼,道:“你們不用擔心。”
馮亭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很是慚愧:“夫人……”
梁婠若有似無一嘆:“他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你們及時來找我是對的,倘若一直瞞著我,待真的出了事,那才是不應該。”
說完,她也不再多言,只飲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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