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濃云被大風(fēng)吹散,躲在云后的月亮終于露出胖胖的臉蛋。 快到中秋了,月亮都變得喜慶起來。 李鸞嵩回到雅間里頭,澤蘭正好上來了,問:“娘子叫我?” “坐下,咱們喝一杯。” 澤蘭看了一眼外頭黑黢黢的天,艱難道:“不回家嗎?這么晚了。” “晚嗎?不晚啊。”他將外衫脫掉,仔細(xì)折起來放在一旁,“踏踏實(shí)實(shí)坐著,今日你家娘子請客,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好嘞。”澤蘭毫不猶豫,“我去叫掌柜點(diǎn)菜。” 說完噔噔噔就跑出去了。 快到亥時了,街上仍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晉安作為大鄴的都城,是最繁華的所在。孝淳帝是個非常勤勉的皇帝,前幾年的征戰(zhàn)過后,大鄴元?dú)獯髠@才兩三年的光景,各地已然恢復(fù)了大半,京城甚至可以做到夜晚不宵禁、不閉戶、不拾遺的程度,可謂成績卓著。 李鸞嵩坐在窗邊,望著繁華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由衷地感受到了父皇的過人之處。其實(shí)在他心里那是一個好父親,從小陪著他長大,教他讀書習(xí)字,帶他騎馬打仗,凡事親力親為。 他雖有好多嬪妃,但始終對他母親最真誠、最坦誠,也最是惦念。沈確說得對,他也有很多兒子,可是平心而論,最疼的還是他。 想到這里,李鸞嵩覺得過去的自己,那樣任性地只打仗不讀書好像有點(diǎn)辜負(fù)老父親的良苦用心了,是不是應(yīng)該有所改變了。 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那也得是浪子真回頭啊,此時的晉王殿下,也就隨便想想而已,做不得數(shù)。 澤蘭上來,一大桌子菜布得滿滿的。 “都是娘子愛吃的。”小丫頭很驕傲,“娘子許久沒有這樣灑脫過了,今兒奴婢陪娘子盡興。” 有這丫頭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你只管顧著吃,她那嘴巴,除了吃還能一直不停地說。 比如: “方才五娘子又跑出去了,娘子看到了吧,嘖嘖嘖,我聽她房里的紫娟姐姐說,五娘子最近像害了相思病,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魂不守舍地,要么愣著發(fā)呆,要么就一直睡著,起來之后就開始描眉畫眼捯飭自個兒,還讓紫娟去買了好些那種衣裳,嘖嘖嘖,真丑,哪里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嗨,不說了,咱不能說。” 李鸞嵩:……你也沒少說。 “昨兒我聽說三爺和三娘子又吵架了,好像是因?yàn)槿镒由藗z姑娘,她想生兒子三爺不配合。”小丫頭捂嘴吃吃笑著,“您說,三爺都瘦成什么樣了,三娘子是不是也太猛了點(diǎn)……” 李鸞嵩:……這女子私下里聊天都這么……開闊的嗎。 “二娘子倒是有兒子,可是,今兒您也瞧著了,別看她掌家怪威風(fēng),完蛋了吧。要奴婢說,她什么人,您什么人啊。咱們娘子打小就管著鋪?zhàn)永锏纳猓嗌偬柸瞬坏寐犇闹笓]啊,那宋清月比得了嗎?別說宋清月,要奴婢看,就連那……太子爺也比不上您啊。” 李鸞嵩:……打算拿個小本本把澤蘭語錄都記下來。 “二娘子今兒栽跟頭了吧,沒想到啊,她竟然干出這種勾當(dāng),真是丟人,就她那個糊不上墻的弟弟,我呸,色丕一個。現(xiàn)在好了,連帶著咱們郎君也被她連累了,真是個禍害。” 李鸞嵩一滯,瞪著眼看她,澤蘭覺得自己說到郎君讓娘子傷心了,正不知道該說什么,就聽李鸞嵩問: “你說什么?色丕?他欺負(fù)過你?” “啊。” 澤蘭說不能夠啊,“我才不管他是誰的弟弟呢,咱每日跟著娘子練功夫,悄悄學(xué)了幾招,好使,我給他打了一頓。” 說著還驕傲地比劃比劃拳頭,“就是力氣小了點(diǎn),沒什么殺傷力,但是足夠?qū)Ω端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