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暮食過后,張宅大院內(nèi)亮起了燭火,璀璨燈光連成一片,唯獨檸香閣依舊黑黢黢的。 李鸞嵩已經(jīng)醒了一會兒了,鏡子里明眸善睞的女子容顏、身上迥異突起的傲人春光、還有這滿身的嬌軟柔香和滿眼的旖旎紗帳……讓他覺得自己—— 遭報應(yīng)了! 之前說什么來著:要變娘子。 “啪”的一聲脆響,李鸞嵩捂臉,看,心想事成了吧。 澤蘭聽到了動靜,忙掀簾進來,看他捂著一張臉,趕緊問:“娘子醒了,還是不舒服嗎?” 李鸞嵩搖了搖頭:“我是誰?” 什么問題?澤蘭驚愕,但還是磕磕巴巴答:“是……大娘子???” 李鸞嵩又搖了搖頭,問:“我是問,我是誰的娘子?” 老天爺呀,這是怎么了?澤蘭覺得事情有點大,咽了一口唾沫,道:“大爺啊,張侍郎,張成儒?!? 哦,是他,禮部侍郎張成儒,正四品。一個滿肚子酸詩的文人,長得正是京城小娘子喜歡的款兒,細皮嫩肉文文弱弱,看似君子,其實慫包。 李鸞嵩終于放下了手,心里已然明白了,現(xiàn)如今是這張成儒的夫人成了他。 行吧,既來之則安之。一貫躺平的晉王殿下適應(yīng)能力極強,總之先過了今晚,躲過那討厭的策論和朝會再說吧。 他滿屋子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副驚恐的澤蘭臉上,估計這是那位娘子的貼身婢女,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嚇呆了。 “是這樣。”李鸞嵩清了清嗓,飛快地在腦中轉(zhuǎn)了一圈,開始編:“我怕是傷了腦子,許多事想不起來了?!? 失憶? 澤蘭瞪大了眼睛,中暑能讓人失憶,真太可怕了。 “那……奴婢這就去請大夫。”她轉(zhuǎn)臉就要出去,被李鸞嵩一把薅了回來: “不用。” 他力道有點大,澤蘭一屁股坐地上了。 “娘子?!睗商m懵了,娘子不是病了嗎,而且一整日沒吃東西了,哪來這么大力氣。 李鸞嵩卻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妥,反倒覺得這副身子實在柔弱無骨,沒力氣。 “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屋子里有些悶熱,身上都是汗,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黏膩,道:“拿扇子來,然后去廚房弄點吃的?!? 說完,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弄點肘子肉,餓得厲害?!? 見鬼了。 娘子從來不吃那種肥膩的東西,澤蘭猛然回頭看他:“娘子,您真沒事嗎,奴婢跟了您這么些年,您可從來不吃那個啊?!? “啊?”李鸞嵩拼盡全力忍下最后一絲不耐,道:“那我現(xiàn)在想吃了,可以嗎?” “可以可以,奴婢這就去吩咐?!睗商m爬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多時,一大份紅燒肘子外加兩份清口小炒就送了進來。 按照李鸞嵩的吩咐,澤蘭端著一杯茶水,一邊伺候他吃飯一邊幫他“回憶”過往。就從今天說起,說娘子為什么會暈倒,然后澤蘭就發(fā)現(xiàn)怎么越說越往前,越說越多。 大娘子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甚至連他爹叫沈福都忘了,更別提繼夫人劉氏和妹妹沈菘藍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