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折枝(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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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煙錦障,燭光搖曳,映在木地板上。
魏子淵伸手在地板上寫字: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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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香又短了一截。
窗外下著鵝毛大雪,雪珠子漸漸。
魏子淵披著雪色,手上提著一個十錦漆木攢盒,步履匆匆。
見他如約而至,宋令枝大吃一驚,面露錯愕之色。
她輕聲笑:“你怎么真來了?”
石青長袍上沾染著寒氣,擔心宋令枝受寒,魏子淵在銀火壺前稍站片刻,撣去肩頭落雪,方悄聲踱步至宋令枝身前。
宋令枝眉眼彎彎,抬首望向觀音像:“這可是佛堂,你若真的……”
一語未了,十錦攢盒忽的被人揭開,映入視線的,是十來個如白玉瑩潤的白兔團子。
宋令枝倏然一怔,隨即勾唇笑出聲,宋令枝哭笑不得:“虧你想得出這法子。”
那白玉兔大小不一,或蹲或跑,栩栩如生。
盥手畢,宋令枝揀起一塊,淺嘗一口:“還不錯,
只是廚房何時也會做這……”
話音未落,忽聽院外一陣喧囂,宋令枝忙不迭將攢盒遞與魏子淵,示意他往偏室藏。
朱色猩猩氈簾挽起,宋老夫人拄著沉香木拐,橫眉冷眼:“枝枝自幼在我膝下撫養長大,她性子如何,我會不知?”
姜氏垂手候在一側,緘默不語。
歸家途中,柳媽媽早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宋老夫人,宋老夫人聽說宋令枝在佛堂跪著,讓人調轉車頭回府,直奔佛堂。
摟著宋令枝直怒:“你這母親倒是做得輕巧,可憐我這孫女一夜未睡,還生生在這佛堂跪了一早上。她本就畏寒,我請了多少名醫都不妥,你竟還狠得下心……”
宋老夫人捂著心口,宋令枝趕忙喚柳媽媽上前,一左一右將宋老夫人攙扶進暖閣。
姜氏皺眉:“她若不是平日偷懶,也無需連夜趕抄?!?
宋老夫人怒瞪姜氏一眼:“正月事多,枝枝這孩子孝順,日日到我屋里陪著,前些日子還在金明寺受了驚嚇,她哪里還能練字?”
絮絮叨叨,姜氏說一句,宋老夫人駁十句,總之宋令枝不可能有錯。
有人做主,宋令枝自然樂得自在,窩在宋老夫人懷里。
幸好宋老夫人摟著人,才沒讓姜氏看出異樣。
待姜氏離開,宋令枝方從宋老夫人抬頭:“還是祖母疼我?!?
宋老夫人睨她一眼,長指輕戳宋令枝額頭:“還敢笑。”
宋令枝捂著腦袋:“我又沒做錯,為何不能笑?”
宋老夫人沉聲:“你還沒做錯?”
宋令枝心口稍滯,只當是魏子淵帶的那白玉兔子東窗事發,挽著宋老夫人的手撒嬌。
“祖母,我錯了,我不該在佛堂吃糕點?!?
褻瀆了菩薩。
宋老夫人眉心重重一跳:“……還有呢?”
聲音慍怒,與方才為宋令枝說話完全不同。
宋令枝搜腸刮肚,攏眉沉吟:“我不該偷懶不練字。”
宋老夫人面不改色:“還有呢?”
……還有?
宋令枝錯愕,想半日也想不出。
宋老夫人無奈:“你傻不傻,祖母過來,就是來替你做主的,你怎么還傻乎乎跪在蒲團上?就不會裝個頭疼腦熱暈倒在地?”
宋令枝笑出聲:“那我下回試試,祖母,我先扶你回屋罷,這兒到底比不得屋里暖和。”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走罷?!?
雪落無聲,眾奴仆婆子亦步亦趨跟在宋令枝和宋老夫人身后。
宋老夫人忽而輕聲:“先前為你授課的先生身子抱恙,告假回鄉?!?
宋令枝疑惑:“前日父親才送了束脩與贄見禮過去,怎的忽然身子不適了,可有大礙沒有?”
宋老夫人望著宋令枝,不語。
宋令枝怔忪片刻,紅唇輕啟:“先生身子并未欠安,是嗎?”
為宋令枝授課的先生先前也是姜氏的夫子,當初姜氏親自上門,老先生方肯為宋令枝授課。
今日之事,姜氏只當宋令枝不肯用功,又花小心思投機取巧,一氣之下,竟私下辭了那老先生,深怕來日宋令枝犯錯,連累她的聲譽。
宋老夫人氣極:“枝枝別惱,祖母定為你尋個學問更好的,人品……”
宋令枝笑著補上:“相貌也要清俊的!”
宋老夫人被逗樂,笑睨她一眼,揶揄:“你當挑夫君呢,還要相貌清俊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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